他好奇地滚过去,打开向里望。
“药?”
全是药,另一个背包里也是,第一个背包里是配好的药水瓶他也看不懂,第二个背包里就是各种药了,甚至连膏药贴都有。
温别声装这么多药干什么?
凉瓷吸了下鼻子,他闻到了鸡汤味。
门打开,温别声端着锅回来,放到凉瓷专属的纸壳餐桌上。
这是最后一只鸡了。
凉瓷真不好意思再吃了:“你吃吧,我今天是绝对不会吃的。”
“吃吧,做渣男辛苦了。”温别声一本正经地打趣。
凉瓷眼睛瞪得溜圆,他到底怎么就成渣男了,这个坏心眼的狗东西,习惯性回击:“你吃吧,被带绿帽子辛苦了。”
说完才惊觉自己说错话了,歉疚地瞧着温别声,嘴巴开开合合什么也没说出来,这张嘴想对温别声说点好话实在太难了。
“啊!”凉瓷着急地从兜里拽出围脖,起身上前,直接动手给温别声戴上了,还特意把小熊玩偶放在了正中间的位置拍了拍。
“这个本来不该是我送给你的,但是你别管,你戴着就行了。”凉瓷脸颊微红不大好意思,这他应该能明白自己是在跟他道歉吧,心虚地瞟着温别声。
果然很适合他,自己的眼光没错。
因为反差所以格外可爱。
温别声低头看去就对上小熊玩偶傻里傻气的憨豆眼,墨色眼底有什么轻轻掠过,他抬手抹上毛茸茸的围脖,被围脖挡住的耳垂一点点红了起来。
“咳咳,吃饭吧……我和你一起吃。”温别声没对围脖发表任何看法,去到纸壳餐桌前伸手去吃饭。
凉瓷向后仰地瞧着他:“温别声,你没拿筷子,要注意卫生哦~”
差点直接把手伸进汤锅里的温别声又咳嗽了两声,站起身:“我去取筷子,你先吃。”眨眼的功夫就从房间里消失了。
凉瓷:太累了么?魂不守舍的。
他坐好一直等温别声回来,两人一起吃了这最后一只鸡,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的正八经儿的坐一起吃饭,气氛也是从没有过的好,至少凉瓷不挤兑他然后被他反挤兑了。
在另一边尽头的杂物间内,住着今天从楼上救下来的俩人,他们也是睡在纸壳上,在上面提心吊胆没吃没喝的藏了几天,好不容易得救,吃饱饭过后俩人就安心地睡觉了,睡得四仰八叉,呼噜震天。
忽然那个红发男人抽搐了一下,没过多久他的身体开始怪异地扭曲,在某一瞬间停了下来又突然向旁边打呼噜的同伴扑了过去。
那人睡得死,直到脖颈的肉连带着喉结被硬生生咬下他才痛得睁开眼睛,无声地挣扎了两秒……
熄灯后,凉瓷转悠去了苏苏房间。
趴在床上失魂落魄地苏苏一下坐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凉瓷,恶鬼般向他扑去,抓住他手臂愤怒地质问着:“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像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你让盛天杀我。”
凉瓷无比平静地说出这句话,鸡汤很暖和,暖和了他的心让他此时此刻不会再觉得心寒。
苏苏神色疯癫透露出诡异笑意:“所以是你杀了盛天。”
他推开凉瓷:“我现在就去告诉领导,领导一定会记我大功一件的。”
凉瓷在他房间椅子坐下:“死无对证,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情况会有人相信你说得话么?还是大家会认为你憎恨我拆穿你,所以报复我。”
“我没有!”苏苏在门口停下,转过身,“一定是你杀了盛天。”
他又跑到凉瓷身前:“是他要杀你,你已经杀了他了,为什么还要报复我,是我啊,我是苏苏啊,是我救了你!是我让你活下来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当时我腿上的伤口并不致命,即使没有你,我也不会死在那个雨夜,死在那一晚。”温别声那晚的话回荡在凉瓷耳边。
他抓住苏苏手腕,攥得骨头都在响:“这么多年是你在靠我,靠我去收拾那些欺负你的人,靠我替你挨打,靠我赚钱带你走出第九区!”
而你要杀我。
他一把将苏苏摔倒在地,深吸口气平静了下来:“你该庆幸我没有杀你。”
苏苏疯癫的笑了:“你现在和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凉瓷浅色瞳孔锐利的盯着他:“区别不在于你,区别在于我,没有脏了自己的手。”
他起身向门口走去,他没有办法杀了苏苏,他做不到,所以他只能做出白天那种事来消除自己对他的怨,对他的恨。
在这段关系中,他们都是输家,没有人赢得珍贵的友情。
他停在只有安全标示亮着的走廊,脚不停在身前画着圈圈,等待着情绪平静下来再回房间,明天早点起来,趁温别声没醒自己就离开。
好像应该和这个前情敌道别,但他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做。
还是悄无声息地离开比较适合他。
在他身后的走廊尽头晃悠出两个身影,动作僵硬。
凉瓷一跺脚,就这么决定了,回去睡觉。
那两个丧尸顺着声音向他走了过去,在路过一个房间时里面冒出交响乐般的呼噜声,两个丧尸忽然转了方向走进了那个没锁门的房间。
“啊……”
凉瓷停下转头向后看去,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虽然光亮不太充足但是可以确定走廊是空的,忽然感觉凉飕飕地,收回视线加快速度小跑着回房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