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是个小宠物,还当得像模像样。”周行己给她洗澡的动作简单粗暴,但每一步都照顾到了,甚至贴心地给她上了两遍护发素,细节拿捏到位。
林央央早在内心踩了他千百次,细小的细节没有逃脱她的视线。
她脸色沉了沉。
渣男,还说什么等姐姐一辈子,还不是找了女人,堕入温柔乡,给人洗头护发的。
不过转念一想,又想开了。
周行己三十有一了,当年追她妈妈时候才十五岁。
这十六年的时间,他还能寡着?
有钱有颜有身材,退一万步讲,他就算没钱,这个身材和颜值,放在牛郎店里都是吃香的。
排除脾气差,活不好意外事件,这个人还是挺有男人魅力的。
像是那种除了挂在墙上才会老实的浪子。
周行己自然不知道她心中的弯弯绕绕,给她冲洗完了就单手提她出浴池,找了一条毛巾盖在她头上,疯狂揉搓。
动作比洗澡的时候还简单粗暴。
林央央有些郁闷。
最好他是性子来了给她洗澡,不然天天这样搓脑袋,还没到十八,她必然会秃顶。
“叔叔,痛呀——”
“自己吹头发。”
“还有叔叔不会的事情?”林央央摘下毛巾,水汪汪的杏核眸充满着好奇。
周行己不觉得丢人,耸耸肩膀,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真把自己当我爱宠了?给你洗干净就行了,要求还那么多。”
果然不会。
遇到不会的事情,又觉得丢人,干脆换话题。
男人的尿性。
林央央更好奇了。
他连护发素涂几遍才能让头发更柔顺都知道,不会给女人吹头发?
“叔叔,妈妈也喜欢给头发上两遍护发素,你们的爱好一样哦。”林央央故意用一副发现新大陆般的表情看着周行己,这老狐狸果然表情不自然,耳朵甚至有些发红。
有生之年看到他有些害羞的样子,林央央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还好当年她妈妈意志坚定地拒绝了这变态的追求,不然她还要喊变态爸爸。
想想都觉得恶心。
周行己冷笑,“少拿你妈来试探我,话太多了,今天你睡地铺。”
“不行,我肚子疼。”
“你来月经了?”周行己更嫌弃了。
林央央脸色变了变。
她没来。
准确地说,没来过。
daddy给她吃了一种药,自打那后,她就一直没来过月经,但是身体其它地方都发育得还不错。
可能是绝育药。
能不能生孩子,她从来不在乎。
她本就是性命不保的人,还拉个孩子入地狱,没必要。
“叔叔,我没来。”林央央小声解释,“你别嫌弃我啊。”
周行己脸色变得微妙,浴巾包裹住下半身,拿起脖圈重新套在她脖子上,“今天你睡这,我睡你隔壁,明天早上五点的直升机,起晚了把你丢去喂狗。”
神经。
你最好拴住,不然她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半夜潜入他卧室,朝着他脑袋砸几下。
林央央乖巧点头,“我记住了,不会起晚的,叔叔晚安。”
送走疯子,林央央像是泄气的气球般跌坐在地上,身体依靠在身后的床面。
她从出生起就睡的地板,妈妈为了养活她,给她换口饭吃,成了监狱中的名妓。
婀娜多姿的美丽女人在哪里都受欢迎,尤其是男人堆里。
监狱里的人大多数都是没文化的死刑犯,妈妈空有一身琴棋书画的本领不能施展,唯独只能靠身体换来活命和食物。
后来她有了名气,就被各种“大哥”包养。
从她记事起,她每天都看母亲辗转于各个“大哥”身下,直到daddy入狱,情况才发生了些变化。
daddy每次来,都让妈妈用华语唱歌,却从不碰妈妈。
妈妈是个非常温婉且有耐心的女人,十几年的监狱生涯,也没有磨灭她对生活的渴望。
她总会教给她一些安抚心境的办法。
在她心中,妈妈永远活力满满,仿佛永远不会抱怨。
这是她一辈子也达到不了的高度。
林央央身体蜷缩在地板上,眼睛瞪得很大,没有半分睡意。
这里的一切都是香的,地板是干净的,没有满天飞的不知名小虫,还有她做梦都不敢想的柔软大床。
可能她就不是会享受的人,明明有床,还要躺在地上。
熟悉又冰凉的地上反而更有安全感。
她闭了闭眼,敲门声打断睡意。
林央央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顺手拿了一个烛台,藏在身后,打开门的瞬间,柬国女佣手里端着一碗热汤,用不熟练的华国语说道:“先生说,你肚子不舒服,让我送点喝点东西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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