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面目前有三个人,一个面容惨白的中年男人,他目光恐惧望着那个正在捶打阵法的厉鬼。他的左右各站着一男一女,头发已经花白,正抓着中年男人小声说着什么,像是在安慰。但他们的安慰完全不起作用,中年男人时不时用恐惧的目光看向那个捶打阵法的厉鬼。
“她还在敲。”
“爸妈,她还在不停地敲。”
“大师什么时候来?阵法已经出现裂痕,快支撑不住了。”中年男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说话时不断地抖着。难以想象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会缩在两个老人的中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
“别怕,别拍,已经给刘大师打过电话了,刘大师在路上,很快就过来。”
“等刘大师过来了,一定会将外面作乱的妖魔鬼怪给除了,以后她再也不会作恶。”
江兆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偶尔和身边的村民搭个话。
在和那两只小鬼分别之后,他就将身上的气息完全掩盖,因而趴在阵法上不断敲打的厉鬼没有感应到属于天师的气息,依旧狰狞着面容使劲儿破阵。
江兆这个位置能看清楚陈家人的面容,他将力量凝聚双目,这下是看得更清楚了。顷刻间,他看到了陈家人和外面正捶打着阵法的厉鬼之间的因果线。
厉鬼是来报仇的。
原身确实是杀错了。
“叔,这家人就三个吗?”江兆问旁边的陈纪祥。
陈纪祥说:“倒不是,好几口呢,陈余海还有一对儿女,女儿挺争气的,勤工俭学读了大学,还是个名牌大学,目前在大城市工作,工资很高。儿子还在读高中,成绩就比较一般般了,读的是住校,哦,今天正好是周五,估计下午会回来。小孩也十七岁了,半大小伙子,陈家发生这种事情,他下午回来还能帮着照看下家里。”
“感觉这么一闹,余海家几人都要病一场。”
“不知道大师什么时候来,得找出余海是怎么撞邪的才成,万一咱们也不小心遇见了怎么办。”
“就是就是,等下问问大师卖不卖护身符,驱邪符这些,买一个戴身上安心点。”
事情到现在,村里人都不觉得陈余海是发了疯病,对中邪的事情深信不疑。
江兆没插话,听着这些人议论,同时观察着那不断捶打阵法的厉鬼。
待他们说得差不多,他又问起了陈纪祥:“叔,这家没女主人吗?”
“这个啊,以前有。”陈纪祥没想到江兆会问这个,表情稍稍变了,略带着些痛恨,他低声讲道,“十年前抛下两个孩子跟野男人跑了,再没回来过。”
“要我说常美芳是真的狠心,这么多年都不回来看一眼。”
“不知道那野男人有什么好的,陈余海能干活,人又老实,现在女儿也出息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悔。”
“陈悠现在混出头了,常美芳以后可别回来认孩子,要孩子孝顺她吧?”
“还真不一定,现在新闻上不是有那种不要脸的父母吗?生个孩子不养,送了,卖了,扔了,等将来孩子长大了又说要认亲,很想孩子,心里很后悔,当初是逼不得已什么的。啊呸,谁不知道他们是想找个养老的呢。这种嘴脸见得多了,常美芳还敢回来吗?咱们村可不欢迎这种人,她要敢这么不要脸回来,我第一个拿扫把撵人。”
“别让这种人回来占便宜,丢下男人和儿女跑了,自己年轻时候潇洒够了,等老了动不了了,就回来找孩子养老,美得她。”
江兆听见耳边的谈话,同时在观察捶打阵法的厉鬼。村民的议论传到她那里,她只往这边看了眼,身上闪过煞气,最后还是没有做什么,目光狠狠盯着陈余海的位置,继续捶打阵法。
这时,角落里传来两只小鬼的声音。
“他不是天师吗?为什么不抓那只厉鬼呢?”
“哥哥,刚刚他说自己不是天师,是玩cos的。”
两只小鬼都很迷惑,这个奇怪的天师只站在这里居然不动手只围观,还不承认天师的身份,究竟是想做什么?
江兆:围观,吃瓜。
一个小时后,已经有村民散去,但还有看热闹的在周围,江兆自然也在。
陈余海突然发出一声恐惧到了极点的喊叫声,跳起来就往屋子里面跑去,这一动静顿时引起所有人注意。
“破了,要破了,马上就要破了,阵法的裂痕越来越多。”是陈余海的声音。
陈春崇和姚惠梅也吓得发抖,陈春崇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很快接通,陈春崇的声音抖着:“刘大师,你过来了吗?余海说那东西快破了,你赶紧来啊,你要是再不来,余海就要被那个东西害死了。”
“十分钟,再撑十分钟,我给你们说个法子,你们照着去做,应该能支撑十分钟。”
“好,好。”陈春崇大喜,听得连忙点头,没挂断电话,听着电话里的指点和姚惠梅忙碌起来,需要的东西家里都有。
江兆发现他们照着做了之后,楼房外面的阵法又稳固了。那捶打阵法的厉鬼狠狠看了陈家人一眼,捶打的速度加快快不少。
江兆开始在周围走动起来,藏在袖子里面的手不断掐动法诀,不多时,周围多了一个阵法,只是眼下阵法还未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