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得弯起腰,很快,他的身体从骨头到血肉开始融化,沉到水里。
余依依:“……”那加了料的混合血液毒性这么恐怖吗?
李唐得意:“我的毒可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
这从侧面证明了人鱼身体的强悍。
然而人鱼并不为此感到高兴,从看到那名学生捂住喉咙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脸色就阴沉下来。
他露出的肌肤依然在不正常鼓胀、经脉突出,他难受至极,却克制着没再多甩一下尾巴。
他站在池边,安静得不同寻常。
余依依知道,他不是恢复了理智,而是在酝酿更大的风暴。
不止她感受到了,剩下的四名学生会骨干们也清楚感受到了。
他们紧张地看着人鱼,哪怕此时周身没有空间屏障的阻挡,也只敢待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体却是不受控制的颤抖——那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终于,一个学生承受不住心理压力,脚朝门的方向移动了一下。
这一下,仿佛是在炸弹里丢了点火星,轰的一下,让人鱼忍耐的狂躁暴虐情绪全都炸开。
他朝前伸出手,那学生转眼就落入他手中,来不及做任何反抗的姿势,就被人鱼徒手撕成两半。
大量鲜血喷在人鱼身上又立刻消失。
他狠狠吧把两半身体摔在地上,用力之大,身体几乎被摔碎。
屋内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人鱼转眼看向剩下的蓝田、王阳和晴雪。
哪怕是一直说着为王献祭是荣幸的蓝田也忍不住瑟瑟发抖,在人鱼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时。
他脚一软,跪倒在地,指着王阳说:“王,取血的事是王阳做的,血液出问题是他的疏忽。”
王阳的身体刹那间就被空间之力带到人鱼眼前,他一把掐住王阳的脖子。
王阳浑身紧绷,惦着脚仰着脖子,尽力冷静地说:“肯定是那些新来的同学做的手脚,他们有很多古怪,现在我们还没完全找到他们。”
他这手转移仇恨做的好,人鱼扔开了他。
接着,空间能量涌动,过了不到一分钟,空气扭曲起来。
李唐用意识对余依依说:“他在搜索读者,想把读者全都传送到这里来。不好,他发现我了。”
隔着镜子,余依依仿佛和人鱼那双赤红狠戾的双眼对上了。
*
付军和殷七摆脱蓝田后,全身力气用尽,甚至没一丁点多余的精力去找个房间,两人啪叽倒地,虚脱地躺在走道上。
如果蓝田再耐心一点,多追两条道,他们真的毫无反抗之力。
两人的呼吸和心跳都变得极其微弱缓慢,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很久,终于在到了某个了临界点时停止。
过了足足两三分钟,他们的呼吸和心跳才重新回来,心跳以极快的速度变得有力,萎靡的肌肉眼见的充盈起来,同时,他们的身体还在发生某些非人的变化。
不知是蓝田携带的‘病毒’强悍还是付军和殷七身体原因,他们的异变来得快速且猛烈。
刷刷,两人睁开了眼。
他们脸上没有重拥健康身体的轻松喜悦,额头上青筋直暴、瞳孔阵阵紧缩、牙关紧咬,显然是在强忍着某种非人的痛苦。
脑袋里传来极致的疼痛,像是有人拿着刀在割,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都痛得大叫,叫人恨不能抱着脑袋撞地,或者干脆砍了脑袋来摆脱那样的痛楚。
随着疼痛而来的,是自我意识的溃散。
殷七撑着身体坐起,盘腿。
下一秒,他腿上多了一个脸盆大的木鱼,手里多了一个圆头木棍。
咚、咚、咚!
“观自在菩萨,行深搬诺波罗蜜多时……”
随着木鱼被敲响,木鱼嘴里开始一张一合地念起《心经》。
那声音带着一股悠远空灵,像穿透阴云的阳光、破土而出的嫩芽、吹散雾霾的清风,洗涤着尘世间的一切尘埃,让人神思清明、醍醐灌顶。
渐渐的,脑海里的疼痛和眼底的茫然空虚都消退了。
付军眨眨眼,动了动脖子,扭头看向垂眸敲木鱼、佛光普照的殷七。
等殷七停手,他忍不住问:“你真是和尚?”
“不明显吗?我以为一看就知道。”殷七收起木鱼,摸了下脑袋,“我师父说我天生佛骨呢。”
付军:“……”
两人没多闲聊,互相交流了一下身体情况,感觉都非常好,决定去找余依依,联手行动。
还没走出百米,地面忽然倾斜,墙体歪倒,两人反应迅速才没被压在倒墙之下,不过走道空间被堵,两人行动受阻。
他们只好沿着墙跟形成的狭窄空间爬,有的地方墙根也被堵,只能一路爬一路清理,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终于看见了更开阔的路,虽然地面和墙体也有变化,但都比较轻微,不影响行动。
在爬出狭窄的通道前,付军看到一个干瘪的人影从前方的走道走过,动作一顿。
爬在他身后的殷七哪石头敲他的脚,他才继续。
等两人都爬出来,殷七问:“刚才怎么了?”
付军:“我刚才看到一个人从前面的走道口经过,看身影有点像……木子李。”
木子李之前被异化,不记得现实世界的事,自认为自己本来就是king学院的学生,再没和他们打交道,他们也完全不知道木子李那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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