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一次没有直接回答傀儡的问题,还反手丢回一个问题:“你原本的世界,有没有人鱼?”
余依依心里一动,江悠这么问……难道,她之前说她曾见过异世界闯入者,指的就是人鱼?
“我没见过,但我听过的许多传说故事中提起过。你们这里,人鱼很常见吗?”
江悠的眼里闪烁红光,身后长发好似被狂风吹乱,凌乱飞舞——这个话题戳中了她心里恨处。
她声音冰冷:“那条人鱼,是异世闯入者,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不等傀儡追问,江悠已经自顾自说了下去:“十八年前,我和我所在的生物研究所成员,为了一个研究项目跟着探索队出海,开始一切都很顺利,直到我们准备返程的时候,监测到有未知生物跟踪。”
“当时我们很兴奋,未知生物引起了我们极大的兴趣。”
江悠停顿了一秒,想起当时大家兴奋的样子,时隔多年,依然怅惘。
“当天晚上,海上起了风暴,轮船沉没,我落水昏迷。之后我在一个小岛的海岸醒来,并在近海岸看到了一条受伤的人鱼。人鱼说,是他把我救上岸,并给我止住了血——我脖子上有一个很大的伤口。”
“我对人鱼非常感兴趣,他也表现的非常单纯友好,而且他当时非常虚弱,甚至于在知道我的职业后,主动提出愿意跟我走,答应只要我保住他的命、不把他交给别的研究所,他愿意配合我做所有研究,我信了他。”
“我把他带回我自己名下的研究所,很不巧,没几天我查出有孕,不适合继续待在研究室,就休了假,只从视频中和他联系,远程参与有关人鱼的研究。与此同时,我请了很多人寻找和我一同出海的人的消息,那时候除了我,其余人全下落不明。”
浓重的阴气在屋内翻涌,余依依感受到了江悠瞬间从内心喷涌而出的暴虐情绪,联系她说的种种,心里冒出一个心惊的猜测。
江悠继续往下说。
“警察和我请的人,都没找回人,只打捞起几具已没半分人样的残缺干尸,因担心我的身体,家人没让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传到我耳里,过了一段时间才被我无意发觉。我看了法医的检查报告,知道那几具干尸是失血过多而死,有一具相对完整的干尸脖子上有类似野兽的咬痕。”
“那时候,我就意识到人鱼有问题。”
“我让研究室更换给人鱼治伤的药剂,并让人全方位、全时间段监督他,很快,恢复速度缓下来的人鱼按捺不住,他对照顾他的研究人员出手了。”
“幸好我做了全面准备,成功把他制服,并把他关起来。他毫不心虚地承认了他的恶行,并且告诉我那场风暴其实也出自他手。”
房间的温度骤降,江悠稍微调整情绪,才接着说:“那次,我下定决心要杀了他。可惜的是,他的存在恰好在那时被人泄露出去,上面派人将他接走,我拦不住。”
“之后七八年,我都没怎么听到有关他的消息,他的消息被设为高级机密,我只勉强查探到他还没死。我清楚知道他是很大的隐患,但那时候我完全没精力理会人鱼的事,因为我儿子出生后一直在生病,我全部心神都在儿子身上。”
提起儿子,江悠的声音明显多了些许温度,还带着极力克制却依然能听得出的伤感、愧疚、懊恼。
“哪怕我们一家精心照料,我儿子的身体情况也越来越差。八岁那年,他全身器官衰竭,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团队又一次下达病危通知,对我说抱歉,说他们已经无能为力。”
“我接受不了,我实在舍不得他,于是 ,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偷偷给他注射了我私下研究出的药剂。”
“那药剂中加了人鱼血的提取物,人鱼还在我的研究室的时候,很配合的让研究员抽了不少血,后来我发现人鱼的血细胞活性非常高,还含有未知的、生命力非常顽强的物质,我太惊讶,太好奇,没有抵住诱惑,私自提取血液中的活性成分,制成了药剂。”
“我用小白鼠试验过那药剂,药效很好,只是因药剂很少,没做对比试验,可能那时候我潜意识就觉得,我儿子某天或许会需要那药,所以我没舍得用完,也没提交报告,私自把药藏了起来。”
“那药的效果比我想的还好,我儿子不仅没死,身体体质还得到更好的改善。虽然那只是相对他自己而言,和同龄人来说,他还是很虚弱,可至少不需要时时住院,不会时常在生死边缘徘徊。我当时很高兴。”
说到这,江悠苦笑了一声,叹息道:“那时,我只顾着高兴,忘记或者说害怕去想那种逆天药剂可能隐藏弊端,丢掉了科研者的冷静严谨,最终让我自食其果。”
“我儿子身体好转之后,展露了非凡的智商,我从小有天才之名,我儿子比我更聪明,这点我比任何人的感受都要深刻。”
“受身体和性格影响,他不爱出门,也没正式去过学校,他只用了五年多时间,就学完了小学到高中,包括大学有关计算机、生物学等学科的所有课程,且深有研究。”
“他十三岁时提出,想要一个属于他的学校和属于他的研究室,我和他爸爸一直都在为他不喜欢与人交流的性格感到担心,听他主动提出这个要求,立刻就答应了,请了最好的设计师和施工队以最快的速度建设学校,不到两年时间,学校就正式开始招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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