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v章
九十三、
自己还没有开始用他楚哲云就死了!而且他死了,以后谁给她跑腿办事?“你确定他让人害了?”谢寒雨觉得谢婉怡说的也有道理,她心有些慌,“你没将这个道理讲给楚哲云听?”
在这里说的头头是道有什么用,为什么不早些提醒楚哲云?
谢婉怡面上闪过一抹尴尬,“我和他说了,但没敢往深里说,”她眼眶又红了,“公子他不喜欢听人说这些。”
再和谢婉怡再掰扯这些除了伤感情也没什么意义,只是谢寒雨到底有些不甘心,“沈芊雪不是已经死了吗?而且外头也说了沈芊雪根本没有那些事,这不就和楚哲云完全没有关系了吗?沈家要再这么干,岂不是告诉大家,沈芊雪就是被人哪啥了才自尽的?而且沈栖都被关了,谁还顾得上早就死了的沈芊雪?”
谢寒雨越说越没有底气,沈家确实正乱着,但沈迈也不是分不出神来弄死楚哲云,何况这个时候不知道多少人要抓沈家的小辫子呢,只要楚哲云彻底消失,那沈芊雪之死的真相就是沈家说了算。换作是她,她也会弄死楚哲云一了百了的。
“那楚望江怎么说?你可将你的猜测和他说了,”谢寒雨犹不死心。
提起楚望江,谢婉怡一脸的不屑,“那种没胆气的老匹夫,你以为他猜不出吗?他叫人在洛阳城里寻了几日,又花银子请要在附近山里寻遍了,连巩县孟津,甚至河北边的孟州庄子里也派人去了,都没寻着,我瞧着他这两日再没让人去寻过了。”
“不会吧?那可是他唯一的儿子,”谢寒雨不相信楚望江会轻易放弃寻子,她上辈子可是亲眼见过这对父子的感情有多好的,那是标准的父慈子孝,何况古人最怕的就是断了香火,楚哲云没了楚望江可就断了后了。
说到这个谢婉怡更是冷笑连连了,“他怎么会断后呢,再娶一个不就成了?”
“前阵子他就托了兴平王世子妃为他说媒呢,”因着这个,楚哲云还很是在她跟前抱怨了一番,说没想到自己父亲到了这把年纪还要续弦。
上辈子有许以柔这个姑母在李庭兰头上压着,谢婉怡这个姨娘的日子过的可是比她这个夫人还自在呢!“府里不是有个许姨娘吗?”
谢寒雨可是听谢婉怡八卦过,说许以尚想为许以柔谋正妻之位,要假死换身份,她们当时还觉得这事能成也挺好的,有这么个把柄在,许以柔便是成了正经婆婆,也不敢将谢婉怡怎么样。
谢婉怡冷笑一声,“许氏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姨娘,还能拦着楚望江娶妻?何况说媒的还是兴平王世子妃?”
“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如果楚哲云真的死了,谢婉怡就不能再留在楚家了。
谢婉怡想的也是这个,“幸亏王爷带你走的时候,派人将咱们的身契消了,而且楚哲云说我是姨娘,却还没有给我纳妾文书,”确切的说,她现在是自由身,“只是我孤身一人如何在外头生活?”无奈之下,她才摆出要等楚哲云回来的姿态,一直留在楚家。
这短短的半个月,谢寒雨已经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世事无常了。没想到谢婉怡又给她带来这么个噩耗!
谢寒雨都不明白老天让自己重生做什么,耍自己玩吗?她飞快帮谢婉怡想着后路,“我给你的银子你还拿着的吧?”
谢婉怡点头,“嗯,我将那些银票一直贴身藏着呢。”经历了家破人亡,如今只有银子对她来说才是最可靠的。
幸亏自家姑姑不是个恋爱脑。不,经此一事,她才知道原来姑姑并不是什么也不懂只知道等人来救的小白花,她脑子清楚着呢!原来她前世什么也不做是因为楚哲云和自己都替她将事情做完了啊。
谢寒雨心里冷笑,面上则是毫不掩饰的愁容,“你还好,便是在楚家呆不下去了,还可以自己买间小院子,再买几个下人安生过活,”说着她的眼眶便红了,“一会儿你走了之后,赶紧去给自己立个女户,再买处院子,唉,趁着我这个夫人的名头还能派上些用场。”
谢婉怡一进谢寒雨的院子就发现这里的气氛不对了,这哪里是得宠的妾室住的院子?这分明就是冷宫啊。
她也听说了谢寒雨在叶府发疯的事,有些不理解的看着谢寒雨,“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便是没有李庭兰,也有张庭兰王庭兰,难不成你还能做晋王妃?”
有这折腾的劲儿,不如趁着王妃没进门,先生个儿子出来,看人家李侧妃和柳夫人,有儿子在手,便是王妃进门也得敬上她们几分。
谢寒雨没办法和谢婉怡解释自己的前世今生,更没法说当她意识到李庭兰也是穿越者时的震惊,“我也是一时被李庭兰给气糊涂了,你可别听楚家人胡说,那李庭兰可不是个好相与的,我也是着了她的道儿了,”她耸耸肩,“这不,自从那日是之后,王爷便再没进我的院子,外头的事我也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对了,你快告诉我,皇后娘娘有没有被废了?”这是谢寒雨最关心的,如果方皇后如前世那样被废,那出这个主意的她,肯定会被晋王再次想起,她也算是复宠有望了。
谢婉怡一言难尽的看着谢寒雨,她在楚家的时候就想不通谢寒雨到底发什么疯敢去挑衅李庭兰。便是谢家未败,凭李显壬的资历和地位,谢寒雨在李庭兰跟前也不能如此放肆,何况是现在?一个王府的宠妾就让她忘乎所以了吗?她有些怀疑大嫂当年是怎么教导这个女儿的?
“皇后娘娘好好的啊,噢,前阵子好像听下头人嚼舌头说皇后娘娘被禁了足,之后我便没再听到什么了,”谢婉怡不知道谢寒雨怎么提问起宫里的事,她有些跟不上谢寒雨的节奏。
她语重心长的劝谢寒雨,“之前我就和你说过,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趁着自己得宠,赶紧怀个孩子,哪怕是个女儿呢也算有个保障。”
谢寒雨在庄子上时就爱和楚
哲云打听外头的事,还爱给楚哲云出主意。当时她就不赞成,但楚哲云还挺喜欢的,她又发现楚哲云对谢寒雨并无杂念,也就由着她了。但她在王府不能再这样了,这皇后娘娘如何与她有何干系?还张嘴就问人家是不是被废了?要是叫人听了去,怕是又得被罚。
一念至此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谢婉怡脑海中闪过,她一把抓住谢寒雨,压低声音道,“皇后娘娘的事,和王爷有关系?”
她不知道皇后娘娘出了什么事,但谢寒雨这个晋王的枕边人会这么问,那一定有她的理由。
谢寒雨被谢婉怡抓疼了,她不悦的甩开谢婉怡的手,“这和你没什么关系,而且有些事不是明摆着的么?亲兄弟还要闹分家呢,何况这是天家?!”
“你确定皇后娘娘没事?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相信的又追问一句,不可能啊,上辈子方皇后可是因为谋害皇嗣被禁足,后来建昭帝被江贵妃提醒,去探望“失”了皇嗣的良才人,却发现她已在寝殿悬梁,建昭帝又惊又怒之下,不顾郭太后的反对,直接将方皇后给废了。
“我一个内宅女子,就算是出府一趟也有好几个人跟着,到哪里去打听这些?”看谢寒雨的神色,谢婉怡就知道些事只怕和她还有些关系,“你若真想知道,不如使些银子,看看能不能将王爷请过来,你不是说他最信重你吗?你侧面和他打听打听。”
最重要的是见到晋王,这样才能有机会将人重新哄回自己身边啊!
如今楚哲云不在了,她唯一的依靠就是这个侄女了,若她再有个什么闪失,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在这世间立足呢?
又一次失败了,谢寒雨又气又怒。但她知道谢婉怡是指望不上的,“嗯,我知道了,”她抬头一笑,笑容里却满是凄楚,“姑姑,你身上还有多少银子?能不能给我留一些?”
谢婉怡讶然的睁大眼睛,“寒雨?”她身上的银子还是谢寒雨给的呢,能给她五百银,谢寒雨手里最少也得有一千两才对。
谢寒雨有些尴尬的低下头,“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失了王爷的宠爱,我又病了,这请医买药甚至让人帮着熬药都得花银子,”她轻叹一声,“你若没带也就算了,我还有一些首饰,”她自失的一笑,“谁会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厌了我呢?”
银子谢寒雨其实是不缺的,她可不傻,太清楚钱的重要性了。在跟了晋王之后,她不能表现出自己爱财,但又想要银子,便悄悄的做了针线去卖,“不巧”被晋王发现之后,晋王便直接叫人送了两千两给她。
之后她依旧在做针线,只是更隐秘了些。但还是被晋王发现了,不但如此,晋王还听到丫鬟劝她不要累着自己,真不行可以拿不常用的首饰出去当些银子。但她却说自己的一丝一线都是晋王所赐,怎么能用这些东西去私自换银子?所以还是自己费些时间的好。
晋王听后大为感动,一问之下才知道谢寒雨将银子给了谢婉怡,说不放心她一个人在楚府,有银子的话她能安心一些。
晋王便又直接拿了五千两给她。这几个月她虽然用去了一些,又给了谢婉怡五百两,但手里还握着几千两呢。她问谢婉怡要银子,一来是试探她是不是愿意帮她,二来么,她觉得谢婉怡明明不是个没有脑子的,为什么非要事事依靠自己?她逼一逼她,没准儿她还能在外头想出别的法子来呢。
在这内宅想出头确实要花银子,谢婉怡走到屏风后头解衣将银票取了出来,“我这件中衣里只放了二百两,你先用着,等我再来的时候将剩下的拿来给你。”
谢婉怡其实也藏了不少银子,楚哲云人不见了,但他所有私房都留在府里了。一个身边上没有多少银子的人,怎么可能出远门?这也是谢婉怡坚信楚哲云没命了的原因之一。
所以在感觉到他有可能遇到不测的当日,谢婉怡就悄悄的将那些银子给藏起来了一大部分。所以即便是给谢寒雨二百两,她手里还是有千把两银子的。
谢寒雨这会儿的眼泪是真的掉下来了,“谢谢姑姑,”她将那两张银票又抽出一张递给谢婉怡,“一会儿我叫府里的保义小公公送你,但你先别回府,让他陪着你去看宅子,这银子你拿着当个定钱。”
重生这次有太多让她始料不及的事了,谢寒雨觉得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才行,“若你有什么事,只管找保义公公,我瞧了他许久,这孩子还算是个有良心的。”
谢婉怡很少见侄女哭,看着谢寒雨这么眼泪汪汪的样子她也跟着落了泪,“这些我都知道,你先顾着你自己吧,你交代你的话你千万别忘了。”
“嗯,你放心,”虽然被禁足半个月了,晋王一次也没来过,但谢寒雨却不觉得她会真正的失宠,“我一定能将人哄回来的。”
“夫人,夫人,”
两人还在相看泪眼,一阵儿嘈杂声从外头传来,谢婉怡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不等谢寒雨发话,她抢先一步拉开门,“可是有什么事?”是不是晋王来了?
来的果然是晋王,只见他面沉如水的进来,连理都没理给他见礼的谢婉怡,“都给我出去。”
谢寒雨心下微凛,也不敢在床上继续躺上了,“殿下可是有什么事?”
晋王看着素着一张小脸,全无往日明艳之色的谢寒雨,心里一软,“嗯,是出了点事,”他轻咳一声,“我刚从宫里回来,太后娘娘已经查明皇后娘娘是被人田贵人陷害的,那田贵人根本没有怀孕。”
见谢寒雨脸色青白,晋王颓然道,“陆太医和田贵人都自尽了。”
“他们没说什么吧?春华呢?”谢寒雨颤抖着声音,难道江贵妃将锅都甩到她头上了,“她可曾指认了咱们娘娘?”
晋王没好气的看了谢寒雨一眼,心道到底是女人,嘴上说的再厉害,遇到事了还不是只会哆嗦,“我提前一步叫人弄死了陆太医,田贵人的母亲在咱们手里,又哪里敢说实话?那个春华,”
晋王顿了一下,沉声道,“太后娘娘当着皇上的面将人杖毙了。”当时江贵妃和他都在场,那血淋淋的场面让他不敢直视,江贵妃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谢寒雨心道她真是脑子都被关僵了,她可是提前就让晋王将这几个人的家人都握在手时了,“谢天谢地,娘娘无事就好。”
“也不算没事,母妃被夺了协理后*宫之权,”有了这个协理后*宫的权力,才能保证江贵妃在后*宫呼风唤雨,晋王长叹一声,说不后悔是假的,“皇后娘娘刚才传了懿旨,褫夺你夫人的位分,且,”
他有些说不下去,他虽然对谢寒雨心有不满,也觉得这样的惩处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但看到谢寒雨蕴满泪水的美丽眼睛,他又有些底气不足,“咳,那个,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你也不怎么出门。”
“且什么?”谢寒雨闭眼侧头,珠泪顺着脸颊滚滚而下,“殿下直接说吧,婢妾顶得住。”她是真顶得住,不过就是个夫人的位分,她连皇后都当过了,还在乎这个?
“刚巧太后娘娘也在,便加了句说你永世不得入皇家玉碟,”这其实是断了谢寒雨再晋高位的可能,要知道只有侧妃才可以入玉碟,算得上是皇家的内命妇。
郭太后发的话?谢寒雨痛苦的捂住脸,半天有声音从指缝中传来,“殿下不必为婢妾难过,这次是婢妾失了分寸,让殿下丢脸了,皇后的处置没有错。”若是方皇后说的,那将来只要她不再是皇后,这一条便可以不作数,但郭太后这一句,除非晋王有本事废了他亲祖母的太后之位,不然自己就休想再站在高位上了。
谢寒雨心里气的吐血,想不明白既然江贵妃都没事,为什么两宫都拿自己开刀?就因为叶昆府上的事吗?替李庭兰出气来了?
她抬头满含深情的望着晋王,现在也只有抓住眼前这个男人了,“殿下也知道的,婢妾肯跟殿下走,只是倾心于您这个人,而不是身份和名分,所以做夫人还是书房丫鬟,与婢妾并无区别。”
自打那天晋王突然离去,谢寒雨将两人的种种掰开的揉碎了想,在排除了各种原因之外,一个最不可能但又挺有说服力的原因浮出水面,那就是晋王怀疑她和楚哲云的关系!
谢寒雨想到从卢珍那里听来的传闻,说她是楚哲云的外室。虽说是无稽之谈,但这种传闻最容易被人们接受且口口相传,偏她和晋王都没有办法对外解释。即使将谢婉怡拉出来说明她才是楚哲云的外室,自己只是借了姑姑的光,暂住在楚家的亲戚。人们也会因为自己的美貌和楚哲云那臭大街的人品,怀疑她和楚哲云有什么。
既然解释无用,那她只能用深情打动晋王了。
晋王伸手将谢寒雨滑到颊边的泪水轻轻抹去,“你说的没错,那些都是虚的,只要有本王在,谁敢给你委屈?”
他环视四周,“这院子你继续住着,”他原是想让谢寒雨搬出去的,但看到她,他还是心软了,“我这几日因为母妃的事没顾上来看你,你的身子可好些了?太医怎么说?”
谢寒雨现在哪有心思再去告状,“殿下,娘娘的事不是一切顺利吗,怎么突然就闹出来了?”怪不得谢婉怡没听说方皇后被废呢!
晋王也是一头雾水,他以为方皇后被禁足,江贵妃代掌宫权,他们便胜券在握,就等着田贵人一死,就可以废后了,“我也不清楚,应该是那个老不死动手了!”
老而不死是为贼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假!谢寒雨心里咬牙,心里对江贵妃也挺不满的,她这个宠妃到底是怎么当的,居然让一个处处跟自己的作对的老太婆活这么久,不应该找机会弄死她吗?
“殿下接下来准备怎么办?”一重又一重的打击让谢寒雨面色越发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但她还是挣扎着看向晋王,“除了夺了贵妃娘娘协理六宫之权,皇上可还说了什么?”
“父皇最疼母妃了,看到母妃晕倒,便叫人抬着母妃回揽秀宫了,”说到这儿晋王有些得意,“咱们现在还是什么也别做的好,省得被那老不死的盯上。”
谢寒雨却不这么认为,“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怎么能什么也不做呢?”她必须在晋王跟前证明自己的能力,这才是她固宠最有力的法宝,“婢妾觉得,皇后娘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皇上心里眼里却只有贵妃娘娘,最痛心最难过的肯定是五皇子殿下了……”
……
虽然承诺了要给李庭兰讲书,但李显壬这个次辅却难得有闲暇的时候,这日他不用到宫里当值,又没客要见,吃过晚饭之后,细心问了过了两个小孙子的学问,又看过了两个孙女儿的字。待何氏领着三个孩子走了。才叫老仆奉了茶,和李庭兰说话。
“你让秦通去找许以尚要银子去了?”李显壬好笑的看着正在帮他整理书案的孙女,“莫赶狗入穷巷,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很多委屈,但讨回来的办法有很多,没必要授人以柄。”
李庭兰没想到祖父这么快就知道了,她放下手里的书,“我嘱咐过通叔,让他悄悄的和许大人讲,而且我不是非要让他将过去的银子结了,只是让通叔和他说明,以后我名下的产业都不再接受挂账了而已。”
见李显壬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李庭兰嘟嘴,“其实之前我就让咱们府上的管事去寻过母亲了,却发现她并没有将我的话当真,后来我们再遇到的时候,我又和她说了,只是看她的样子,怕还是没当回事。”
回想两人在叶府时自己嘲讽叶氏时她的模样,李庭兰心里有些怪怪的,叶氏这次没有再在自己面前摆出人生赢家的姿态拿那些陈词滥调来反驳自己,甚至还被自己搞的落荒而逃。
不过叶氏的变化李庭兰没兴趣知道原因,“我只是想告诉他们,我给的他们可以要,我不给,他们一文也休想从我这儿拿到!”
说完李庭兰自嘲的一笑,“祖父您还不能让孙女嘴上讨个便宜吗?”
叶氏生了她又养了她,便天然占了大义。若是她让她还条命给她,也会道学家站出来说李庭兰这命得还的。何况只是些银子,而且李庭兰这个做女儿的最多的就是银子。她让人上门追讨欠银的事要是传出去,只怕指责她这个女儿的人更多一些。
第94章 v章
近半年的相处李显壬对孙女的性子也是有所了解的,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在意那些银子,她是在给自己出气。
因此他并不会怪孙女太过意气用事,只挑了个能让李庭兰开心的话题,“我已经和吏部打过招呼了,许以尚会被派到桂西做知府。”有些细碎的折磨是隐于看似平常的日夜中的,让人难以诉诸于口,却又刻骨铭心,若是这样能让孙女开心一些,他只会说做的好。
“真的?他肯去吗?”李庭兰果真高兴起来,她目光殷殷的看着李显壬,“他要是不去怎么办?”
“那就挂印而去喽,只要他舍得,”他就等着许以尚辞官呢,只要他敢辞,他就能让他这辈子都无法起复。
他不由想起曾经的儿媳叶氏来。那是他曾经以为的佳儿佳妇,没想到儿子早殇,媳妇也露出了她的真面目,“如果你母亲过来闹腾你,你不必理会,将人交给你二婶儿便可。”
李庭兰抿嘴一笑,领了祖父的好意,“好,这会儿正是踏秋的好时节,我带着庭萱和安哥儿他们出去玩去!”她也不耐烦被叶氏一次次拿孝道挟持,没用但很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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