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皇能不能下得去手,你尽管试试便可知晓。”关宁一道。
关昊还是很纠结。
“公子,我们先休息一下吧。”这次跟着关宁一出行的是禁军副统领,名叫秦英豪。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自己考虑考虑。”关宁一也清楚关昊的心思一时半会儿是扭转不过来的,也不劝他。
关宁一下了马,接过秦英豪递过来的水囊囫囵喝了几口水,和关昊说了许久,给他说得嗓子都干了。
“公子,几位大人问,我们是加速赶路去找地方落脚,还是就在野外宿一晚。”秦英豪把那些文官们的问题转述给关宁一。
他们出来不过才不到一个时辰,这些人就嚷嚷着累了,还是坐在舒舒服服的马车里呢,有的士兵可是只能和同伴交换着骑马,不骑马的时候就要靠双脚走路,也没有见他们说一声辛苦。
这些人,一看就知道缺少锻炼。
“赶路他们要说颠簸,还是不赶路了。”关宁一将水囊还给了秦英豪,淡淡地说道。
秦英豪瞬间就明白了关宁一的意思:“那属下这就去通知各位大人。”
这才出发多久就受不了了?关宁一才不惯着他们,这些人在国都吃香喝辣的时候,他夫君在边关和将士们一起啃窝窝头,有的时候还要靠吃草度日。
他们吃的这点苦,也能叫苦?
——
“安和,快将卿卿给朕留的东西拿过来!”谢琚手心里攥的钥匙已经被汗水濡湿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关宁一到底给他留了什么。
安和:“奴婢这就去。”
谢琚紧张地走来走去,他日日与关宁一在一起,竟然没有发现关宁一悄悄地做了些什么,他对关宁一也太不关心了。
安和抱着一个匣子过来,谢琚着急忙慌地就要去拿,被安和给躲开了。
“陛下,公子说了,不能一次性都给您,您一次只能取一样,所以公子吩咐奴婢,让奴婢帮您保管匣子和钥匙。
谢琚就很震惊:“安和,到底谁才是跟你相识了二十年的那一个?”这胳膊肘是拐不回来了。
安和语重心长:“陛下,公子这也是为了您好,您一次性都给瞧完了,之后怎么好解相思之苦?”
谢琚:他说得有道理,并且他还有卿卿撑腰,算了,不跟他掰扯。
恋恋不舍地把手里的钥匙交给了安和,眼珠子都快粘在上面了。
安和拿了钥匙,开了小匣子,按照编号取出来了一卷纸,又锁好了匣子把钥匙揣好,这才将拿出来的那一卷纸递给谢琚。
抽开捆着纸张的丝绦,谢琚展平,入目的是一幅小像。
小像画的是他,画了一个侧面,手里还拿着毛笔,应当是他在处理政务。
谢琚看着小像,笑容越发明媚。
这幅小像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他的卿卿总是关注着他。
只有满心满眼都是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无时无刻不将注意力放在那个人的身上。
“安和,给朕把宫中的画师叫来,朕要学作画!”谢琚的激动之情难以言表,他想,他或许也可以画关宁一。
只是作为皇子时所学的琴棋书画,除了一个棋他比较精通,别的都很一般,他想画关宁一,那就不能随便了,得找画师好好地学一学才行。
“诶,奴婢这就去。”安和笑盈盈地应下,退出殿内,让谢琚一个人在殿内乐呵了。
谢琚也更加期待明天能从匣子中拿到什么了,也会是一幅小像吗?又会画他在做什么呢?
——
入了夜,关宁一下令安营扎寨。
随从们生火做饭,关宁一则去看了看那些个随他一同前往晋国的使臣。
“各位大人可还好?”关宁一看起来身娇体弱的,骑了一天的马却比这些坐马车的人还要精神得多。
“好不好的,公子也不是看不出来。”鸿胪寺卿许治平开口便是十足的不满。
关宁一也不客气:“许大人不过而立之年,竟然这般体虚,是该好好锻炼锻炼了,正巧,从秦国至晋国一路山高水长的,许大人来返一回,肯定能锻炼出来吧?”
别的使臣就在一旁打哈哈:“哎呀,公子下马了就过来看我等,足见公子有心了,许大人可能是天气热了,火气大,来来来,多喝水、多喝水。”还真把水囊给许治平递了过去。
许治平顺着同僚给的台阶下了,不过还是有点怒气在的。
“公子,属下们打算烤些番薯吃,您也一起吧。”秦英豪从远处走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能有他两个拳头那么大得番薯。
“各位大人要不要尝尝?”秦英豪顺道问了一句。
许治平瞪大了眼睛:“陛下是没有给使团银子不成?就给我们吃这个?”
这话关宁一就不乐意听了:“番薯怎么了?陛下曾经别说番薯了,连草根都是嚼过的。”
谢琚想把秦国上上下下都给清理一遍,可几十年的累积不是一朝就能全部端掉的,像许治平之流,没有犯大错,秦国还要用人,也就只能将就着用了,至少最近几年还得用这些人做事。
许治平哪怕在谢琚整治过后再低调,也绝对没有吃过苦,番薯对于许治平这种人来说,就是猪食。
“虽说各位大人是此次出使晋国的使臣,可要是在路上给我惹事儿,我也可以直接将各位送回国都去,办不好陛下交代的任务,我拿你们是问。”关宁一名义上是在说所有人,其实针对的就是许治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