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长公主府是改建的,陛下也拿不准这府邸是否合殿下的心意,若是殿下觉得哪些需要改进的,只管告诉臣。”关宁一进了长公主府,在正厅回话。
谢瑛摇头:“已经很好了,还烦请公子替我谢谢陛下。”
关宁一应了下来。
谢瑛见吴辉文不曾进来,心生疑惑:“驸马呢?”
关宁一如实回答:“吴辉文藐视君威,臣叫侍卫杖责了押进宫。”
谢瑛哪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吴辉文居然也有被打的一天,心下紧张:“没有关系吗?”
关宁一道:“殿下,您是长公主,是君,吴辉文只是个臣,他乘坐的马车怎么能在殿下之前?这种时候殿下就应该出手教训他。”
谢瑛抿着唇,面色为难,她生母出身不高,她在宫中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性子,嫁入武安伯府之后也拿不出皇家公主的做派,这么多年,她早已经习惯了这样活着。
关宁一一看谢瑛这表情便知道她很难做到,她和主动联系管家系统的雇主们不一样,雇主有反抗的心,她没有。
不过没有关系,他早有准备。
“殿下,这位是周嬷嬷,早前伺候过孝谨皇后,孝谨皇后过世后便在宫中做女官,也是陛下派给您的,周嬷嬷经验丰富,殿下可将闲杂事务交给周嬷嬷打理。”关宁一说的这位周嬷嬷,正是先前搀着谢瑛入府的那位。
周嬷嬷上前:“老奴见过长公主。”
介绍了谢瑛日后的得力干将,关宁一继续给谢瑛灌输新思想:“殿下,如今的陛下是爱戴您的弟弟,您大可以放宽心,把长公主的架子摆足了,谁敢惹您,您就叫人把他给拖出去,陛下特意派了一队侍卫来,您不用担心拖不动人。”
谢瑛忍俊不禁,这位关公子神色淡淡,说话倒是风趣得很。
“殿下。”凌轩朗大步走了进来,行了个礼,“吴辉文的妾室们到了长公主府前,嚷嚷着要进门。”
凌轩朗脸色难看得不行,驸马娶公主是荣耀,按照秦国律法,娶了公主一律不许纳妾,吴辉文这个狗东西,不仅纳了一屋子妾,还敢让这些妾上长公主府来,当真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胆大包天,活腻歪了。
关宁一没听陛下说过这吴辉文还纳妾了,驸马纳妾,这可要罪加一等。
“关公子,这要如何是好?”谢瑛拿不定主意。
“长公主府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长公主,吴辉文这个驸马,不得准许也不可入内。”关宁一道。
“那我把她们都给赶走?”凌轩朗迟疑。
“不急,我且去会会她们。”关宁一又不是没有做过收拾小妾、小三的事情,这种事,他还挺熟悉的。
关宁一去了府门前,果然一群莺莺燕燕地在门口嚷嚷,吵得叫人头疼。
叫婢女给自己搬了把椅子来,关宁一就坐在大门口看这场闹剧,她们来得晚,没有看见吴辉文被侍卫杖责,否则也不敢如此哭闹。
“你是哪个青楼妓馆里出来的?”关宁一才不会客气,直接挑了这里面假哭得最凶的那个问话。
被关宁一问话的那个瞬间就傻了,怎么会是这种开头?按照谢瑛对吴辉文的态度,不应当是恭恭敬敬地将她们给迎进去?而且这人怎知她是青楼出身?
“有爵之家规矩严,不许纳妓为妾,青楼的老鸨没有告诉过你?”关宁一问。
很多女子堕落风尘,不得不做皮肉生意,但并不是所有的妓子都是十足的风尘样,她们也是有尊严的。
像这个不要脸面的,大家一般会称之为——狐狸精。
“秦国律,凡官居五品及以上者,世袭罔替之家,皆不可纳妓为妾。”关宁一招来两个侍卫,“押上她去京兆尹那里。”
“不不不!求您饶了小女子吧!小女子并不知情啊!”那个妾室这下是真的哭了,眼泪花都出来了。
关宁一被她故作甜腻的声音吓出一身鸡皮疙瘩,赶紧让侍卫给拖走了。
作为一个系统,关宁一确实不懂为什么男人会喜欢这一款。
解决了一个,关宁一继续点名:“你,没有进武安伯府前是何身份?”
“我,我父亲是县令,我是家里的嫡女。”这女子早就被关宁一给吓住了,说个话都磕磕绊绊的。
“那你应该是识得字的。”关宁一偏着头,往上抬了抬,“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了吗?”
那女子颤颤巍巍的地回答:“是英华长公主府。”
“既然知道是长公主府,还敢放肆。”关宁一招了给他搬椅子的婢女过来,指了指那回话的妾室,“这人,掌嘴二十。”
这婢女也是宫里出来的,当即挽了挽袖子,露出被棉衣包裹住的手腕,左右开弓,打得很重。
响亮的耳光声惊飞了檐上的麻雀,扑簌着翅膀飞走。
剩下的那堆莺莺燕燕都快吓死了,也不管才清扫过的大街还是湿的,跌坐在地面上,衣裙都被沾湿,一个个哭得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我不想一个一个地发落,你们回武安伯府去,该怎么发落,自然有武安伯府做主,我也不好越俎代庖。”
关宁一看了看天色,他也该回宫了。
他要是不回宫看着,陛下又该不把身体当回事儿了。
吴辉文的妾室们彻底崩溃了,被关宁一发落,进牢的进牢,挨打的挨打,武安伯夫人手段狠辣,吴辉文又被押进了宫里,她们回武安伯府,下场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