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个床好漂酿呀。”
往常在休息区午休或者留宿,都是需要收费的,园区装饰的很契合动物园的主题,留宿的小朋友们都住的很开心。
房间以白色为主色,翠绿色为装点,摆了很多小动物的萌版玩偶,大床做的是棕熊款,崽崽们睡在床上,就像睡在棕熊柔软的肚皮上。
“确实好神奇呀,我好想躺上去哦。”
“窝也似!”
傅小洲带着两个弟弟去卫生间,简单洗漱后才一起上床休息。他戴着电话手表,定了两点的闹钟,有着足够的时间赶去下午的演出场地。
棕熊床很宽敞,足够容纳下三个小朋友,年年睡在最中间,刚沾枕头就闭眼睛睡着了。
松松惊叹于年年的入睡速度:“小洲哥哥,年年弟弟睡得好快呀,他是在跟我们比赛吗?”
因为不想吵醒弟弟,松松说的很小声,把声音一降再降。傅小洲也一样,他睡在左侧,贴心地给弟弟盖好被子才躺下去。
“年年弟弟很困。”
“也是奥,刚刚弟弟站着都要睡着了。”松松道,“那我们也快点睡觉吧,小洲哥哥。”
“嗯,午安。”
“午安。”
说完,刚还在感叹年年睡觉速度的松松,直接给傅小洲表演了一个一秒入眠。房间内静悄悄的,傅小洲微微侧过身,望着绣着竹叶的绿色窗帘,渐渐入眠。
下午两点,闹钟准时响起,三个崽崽立马醒来。
被吵醒的年年有些委屈,憋着嘴揉眼睛,理智渐渐回笼意识到他们还有任务未完成时,那点儿委屈立马消散。他翻身坐起来,晃晃脑袋重新恢复元气满满的状态。
“好啦,窝萌勇敢超银队要出发啦。”
“对!虽然还有一点困,但是这都是可以克服的!”松松抬起一只手,“冲鸭!”
“嗯。”
三个崽崽下床穿好鞋子,傅小洲帮年年理了理睡得凌乱的衣服,才挨个去敲游客们的房门。
两点十分,所有人集结朝着演出场地出发。下午的太阳有些大,出发前员工们给了他们几把遮阳伞,年年撑着黄色的伞走在前面,奶油白的小脸被热得粉扑扑的,直到进入场地有了空调,高温才渐渐降下来。
演出场地是动物园的播放厅,崽崽们像小大人似的安排每一位游客入座,又给他们所有人都发了一瓶水,才安心地坐到了前排去看演出。五个崽崽坐在最前排,谁都没有注意到,后面的脏辫头还有爆炸头在演出开始前离开了坐席。
当崽崽们入场时,下午场的直播就已经开始了。最后一分钟倒计时开始,年年下意识去寻找爸爸妈妈的身影,瞥见他们戴着口罩在右侧的死角,甚至还朝他挥了挥手后才开心地扬起笑。
【呜呜呜虽然很想说年年崽是在对着我们笑,但是应该是对着爸爸妈妈在笑叭qwq】
【肯定呀,哪个小孩子见到父母都会高兴的。很为我们年年崽高兴,以后也是有很多很多爱的小朋友啦。】
【笑得好甜,可爱死我了宝宝。演出时间到!谢影帝开始啦!】
搭建起的舞台上,崽崽们看到了企鹅扮相的小树叔叔。漆黑的场地内,一道白光打在企鹅身上,企鹅笨拙地在原地扑腾着翅膀,很快另一束光染亮右角,两个黑色的海豹在地面趴着,嘴里发出呜咽声。
远方有三只南极狼缓缓走来,扮相格外逼真。
虽然并不是很清楚在演什么,崽崽们却看的格外认真,尤其是年年,他的眼睛落在三只狼身上,似乎是在试图分辨出哪一只是他的小舅舅。
因为第一次帮团团找玩具时,谢寒山扮演的就是狼,所以年年并未往海豹身上猜。他直勾勾地望着,很认真地观察,却找不到有关舅舅的痕迹。
三只狼虽然很高大,却又很瘦削,似饥肠辘辘。它们朝海豹们走去,低头在它们身上嗅,眼神透露着一丝悲悯,最后仰头长啸,晃动尾巴又渐渐离去。
虚影投射在它们身前,周遭白茫茫的一片,与冰封千里的景象不同,此时冰川融化,再也不见曾经的皑皑雪山,最后一只皮毛失去光亮的企鹅奋力地站在冰块上,发出凄厉的悲鸣,摇头晃脑的模样像是在寻找昔日同伴们的踪迹。
只可惜,蓝天白云之下,再无其他企鹅的身影。悠悠天地间,只有狭小的冰块上,还站立着一只狼狈的企鹅。
崽崽们渐渐入戏,又忘了这种叫声是内部装置模样发出的。
“好可怜哦,只有它一只企鹅了。”
“为什么会只有它一只呢?”松松不解地问,“其它企鹅飞去天上了吗?”
清除其中缘由的傅小洲低声解释道:“因为气候变暖,冰川融化,南极动物失去了栖息、繁衍地,很多种类会面临绝迹的危险。”
年年不太懂,可依稀知道这是一件像地震一样,让大家失去家园的事情。他觉得企鹅很可怜,眼角洇出泪意,像是要哭了。他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这场跟他想象中不同的动物戏。
有了特效的加持,让这场动物戏无比的逼真,南极企鹅孤立无援的背影,以及另一边同样面临着困境的海豹。当辽阔的冰面以摧枯拉朽之势不可阻地融化,当茫茫雪地只剩最后的散落浮冰时,两只海豹趴在浮冰上,身形越发瘦小,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冰冷的身体渐渐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