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当着年年的面,谢寒山并没有说什么,封华还开玩笑问年年,想不想做小童星。
年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下意识懵懂地望向谢寒山。
略显刻意的咳嗽声在包厢内响起,接收到谢寒山的警告信号,封华立即改口:“没什么,叔叔跟年年开玩笑呢。来,年年吃这个,小朋友多吃点虾肉对身体好。”
年年也以为是开玩笑:“好哦~年年吃肉肉,长哒高高!”
“嗯对!”
等到吃完饭,谢寒山拿手机给年年看动画片时,年年罕见地没有选择猪猪侠,而是选择了汪汪队立大功。他看的很投入,甚至还跟着曲子念:“毛毛、灰灰、小丽…”
边念边用小手指数,模样特别萌。
谢寒山望了眼,跟封华去窗口边说话:“年年的身份信息一定要保密。”
相较于其他四个小崽崽,年年的情况是最特殊的,谢寒山不想让他受到半点伤害,也不想有人打破那份属于花花村的宁静。
“放心,这点我还是清楚的。”节目组的保护工作做得很好,他们没有提过,封华自然也不会自作主张揭露。
“全部回绝。”
“行。”封华不意外这个答案,但还是问了句,“我们都是知道年年情况的,其实行业内好的公司签约收入很可观,并且也会慢慢培养他们。这对于年年而言或许…”
三楼能将周遭的光景完全览入眼底,谢寒山打断他的话,深邃的眉眼笼了层晕黄的灯光,衬得愈加冷峻。他望向开阔的路道:“没必要。”
娱乐圈就像一个大染缸,浸在里面,很容易在驱逐过程中变得面目全非。初心这个词,说起来非常顺口,说出口时也非常容易,但真正能坚守着的人,少之又少。
他有无人敢冒犯的家世背景,一路走来顺风顺水,但也见过不少糟心事。
他不想让本该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小孩,过早去认识、接触这些,更何况还是他带着的小崽子。而且他能看出来,其实年年并不是特别喜欢面对摄像头。
年年只是没那么排斥,但并不意味着喜欢。
“有我在,年年有很多选择。”谢寒山并没有明说选择是什么。
但封华明白其中的意味与责任,同时也惊讶谢寒山竟然会为一个,才认识短短一周的小孩说出这样的话。他是清楚谢寒山家庭背景的,也知道他当然有这样的能耐。
“行。”封华笑了笑,“听你的。”
两人认识多年,从谢寒山入圈以来,封华就是他的经纪人了,比起工作上的合作关系,其实他们更像是交心的老友。
谈完这事,已经一点半了。
年年看了将近整整一集汪汪队立大功,伸手揉眼睛时人也开始犯困,谢寒山关掉手机,抱起年年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三人从包厢离开,到前台刷卡结账时,封华才被告知三号包厢的账早就结了。他惊讶地望向身旁人,谢寒山猜到了是谁,也是这会才彻底明白过来下次再送礼物是什么意思。
“走吧。”他道。
封华笑道:“行,下次可别跟我客气了。”
谢寒山抱着快要睡着的年年,并没有解释什么。进入车库后,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了餐厅。
回别墅的车途中,年年睡得并不安稳,他似乎在做噩梦,微微皱眉,小脸耸拉的模样很委屈,嘴里断断续续地嘀咕着,小手紧紧攥着谢寒山的衣服,分外缺乏安全感。
从后排的中控屏将空调温度调高,谢寒山抱了年年一路,等到别墅时,他的手都有些麻了。
当他轻手轻脚地抱着年年下车时,年年睁开了眼睛,只是一会儿,没到花园就又像小猪似的闭合眼睛睡了过去。谢寒山被他逗笑,将他抱回卧室后,给商场那边的内线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把那一套汪汪队立大功的玩具送过来。
他知道年年是想要的,不然看电视那会就应该是猪猪侠,而不是汪汪队立大功了。
除了汪汪队立大功的那套,他还让内线把在售热销的其它动画玩具送过来,但他不准备立马给年年,而是等每一期节目录制结束,就作为鼓励、奖励送一套给年年。
下午的时候又下起了小雨,年年一觉睡到了五点,醒后在客厅跟着小白和橘子玩,不闹腾很让人省心,先是跟着小白哒哒哒转圈圈,将自己转晕后啪嗒跌在毛绒绒的地毯上,自己安慰自己不痛不痛。
谢寒山在一边看剧本,一点都不觉得他吵,没等他问年年就咻的一下自己站了起来,然后又跟着长毛橘猫猫玩。
橘子喵呜喵呜地叫,叫声很嗲。
年年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先是去摸摸小猫,接着又跟它一起喵喵呜呜地叫,仿佛在对接一种神秘的喵星暗号。意识到自己似乎打扰到谢寒山了,他立马伸出小手捂住嘴巴,悄咪咪探头看谢寒山。
结果就是被谢寒山抓住,然后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毯上,被挠痒痒逗得咯咯笑。
这样轻松又愉快的生活持续了两天,休息的到第三天早上,他们就收到了节目组发来的通知。
[请各位嘉宾带上自己的小搭档,前往t市西山县。沿途注意安全,请尽量在晚上八点前到达西山县雲商酒店。]
其实在昨晚就已经发了通知,只不过为了以防漏掉信息,节目组又发了一遍。去t市并不算远,两个小时的航班,到达市区后转高铁一个小时就能直达西山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