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少涯把前天晚上遇到路豪侠的事情说了一遍,“虽然清除了痕迹,但多留在此地一天,被发现的可能越大。”
  陆青绝静静听岳少涯说完,才盯住路豪侠,冷笑,“你这样的都能逃亡这么久,那一流高手就真是一流高手?”
  “你知道什么?”路豪侠目光一缩。
  “不过一些药人罢了。”陆青绝轻描淡写走向窗前。
  床上躺着的路豪侠失态,撑着手臂勉强坐起,“阁下是谁?怎么知晓这件事?”
  他就是偶然发现一群数量可怕的药人,后来被制造的药人发现了,才一路被追杀的。
  陆青绝拂袖不答,只淡淡道:“虽只是些药人,但我二人为何凭白救你?”
  他一句话把岳少涯划在一起,居高临下的主人姿态毋庸置疑。
  “现在你该考虑,你能付出什么代价。”
  陆青绝说完,拂袖而去。
  孤高绝逸的背影披着一层白霜,消失不见。
  路豪侠望着陆青绝远去,眼中震惊仍未消失,“...此人到底是谁?”
  ...
  岳少涯被陆青绝没说完的话勾的坐不住,以《逢春篇》给路豪侠激发了生气,让他自行痊愈,追着陆青绝就回来了。
  陆青绝丝毫不觉意外。
  “你怎么知道是药人?”岳少涯迫不及待的问。
  陆青绝:“见过。”
  岳少涯:“那你到底有什么办法保他,他们有天极境啊!”
  “想知道?”陆青绝淡淡喝茶。
  岳少涯点点头,又道:“别喝了,晚上喝太多茶会睡不好。”
  陆青绝嗯了一声,放下茶杯坐回床上,轻柔摸了一下头上黑亮的黑檀木狐簪,狐簪尾部所缀那颗定神珠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你既亲手为我雕刻木簪,又为我找来定神珠,自是希望我好起来。”
  “当然。”岳少涯心想,那不是上了贼船,没办法了么,又换不了人,早点把陆青绝治好了,也能少麻烦自己。
  陆青绝目光盯在岳少涯脸上,“...与我双修,便足够你用,那路豪侠,要来也无甚用。”
  岳少涯:?
  见岳少涯目光中露出疑惑之色,陆青绝淡淡道:“吾,不与他人分享。”
  岳少涯:??
  到底在说啥?
  陆青绝:“你若只跟随我身边,我自会保你无恙。”
  岳少涯回过味儿了,这是以为他要和路豪侠双修,但这姿态———
  “谁说我要换人了。”岳少涯跳起来,揪住陆青绝的衣襟就骑了上去,“能得魔教教主单独关押,可见你以前确实厉害。”
  “但你别忘了,晚上的你只能在半夜出现那么一会儿,大部分时间,你得靠我,你还敢提条件?到底谁跟随谁?”岳少涯一双眸子似火,居高临下紧紧盯着陆青绝。
  身上坐着一个人,看着他的眼神仿佛要烧起来,陆青绝呼吸一窒,闭上眼睛平息那陌生的、忽然汹涌而至的欲念。
  而岳少涯见陆青绝没反应,继续作死,“说!到底谁跟随谁————”
  眼神的动摇不过顷刻,天地倒转,陆青绝翻身压了上去,“...双修。”
  *
  次日,岳少涯打着呵欠从房间出来,正撞上双眼红红的碧漪。
  一个黑眼圈,一红红眼睛,两双眼睛互相对视了一眼。
  “公子昨夜没休息好?”
  “不,整晚都在练功。”岳少涯叹道。
  昨晚陆青绝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愣是拉着他修行了一夜,一直到天亮,他才睡了一会儿。
  “碧漪姑娘哭了?”
  碧漪眼圈又是一红,“只是在清点遗物时看到了一些东西,想去城外拜祭亡父。”
  岳少涯自然无不应求。
  再次陪着碧漪出城时,陆青绝扯着岳少涯的衣袖一直没放开。
  岳少涯没睡,陆青绝自然也差不多,跟被妖精吸干了一样,脸色苍白,摇摇欲坠,让岳少涯最终还是背起了他。
  陆青绝堂而皇之把手臂圈在了岳少涯脖颈上,然后扫了碧漪一眼。
  碧漪:“......”忽然感觉自己很多余。
  岳少涯一直防备着,果然在路上,他们再次遇到人截杀。
  趁着束风闲不在,没有出风头的竞争对象,岳少涯也没过多表现,直接出手把敌人灭了就完事了。
  而接下来,接连不断的截杀接踵而来,有时在外,有时在客栈内,还有做了伪装混进客栈下手劫人的。
  来的人身手也越来越强,但不管来人究竟多强,岳少涯依旧从不出第二招。
  碧漪看目光也渐渐变得略微有些仰慕,只是在看到雷打不动,神情平静站在旁边的陆青绝,她立刻心如止水。
  此时她怀念起了早就离开的束风闲,风度翩翩,温柔款款,轻声细语,漫漫关心。
  她轻愁叹气,听说束大哥在江湖有不少红颜知己,不知她排在哪里,想到这里,她坐在桌前写了一封充满思念的邀请信,放飞了信鸽。
  两天过后,碧漪的事件彻底解决。
  下一步,岳少涯就只等着和碧漪一起去古墓了。
  然而。
  碧漪第二天来告别了,“两位公子,感谢你们,无以为报,这个————”
  她拿出一快瓦片状的东西,“这是我碧家的传家宝,不知有何用途,就送与白公子,希望有一天,你能发现它真正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