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字,沈铎寒咬得极重,说得极清晰。
一席话落,殿内短暂地安静了片刻,只听闻少年不正常的沉闷呼吸声。皇帝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略直起身,挑起眉头看向沈铎寒:“如果朕说,朕不愿意放人呢。”
他的手轻柔地抚上萧乙面庞,再将拇指探入少年口中,肆意搅动。拿出时,牵出一缕晶莹剔透的细丝津液。
一时间,旖旎至极。
沈铎寒忽然就想起了那夜少年在他怀里,无意间道出的那句话。
“请恕属下之罪,竟对您产生虚妄痴念”……
光影明灭交接,殿内除二人外,再无他人。
他直接两三步上前,解下披风,迅速将人从床榻上掠了过来,裹入披风中抱紧。
“请皇兄恕罪,萧乙,不能给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
沈泽卿在他身后大笑两声,似是毫不在意,反倒畅意道:“七弟,你生母死后,朕都没能再找到你的软肋。今日,可算让朕长了见识。但是你莫忘了,该是朕的,终究会是朕的。”
沈铎寒眉眼冷肃,唇角紧抿,一言不发。直到将人抱出长明殿,再一步步踏着寒霜走出宫门,来到那匹骏马前。
他将人抱到马上,置于身前,再翻身上马,拉转马头,朝着王府黑夜疾行。
“咳咳……咳咳咳。”
马跑得太快,萧乙在沈铎寒怀里止不住地咳嗽,沈铎寒不由得降低速度。
被披风罩得严严实实,萧乙闻到那股熟悉的气味,体内燥热更甚。意识恍惚间,他感觉自己身后有道宽阔的温热躯体将他搂在怀里,他不由得侧身攀了上去,再拿头去蹭了蹭那人下巴,以此缓解体内燥热。
沈铎寒原本就在长明殿内吸入不少麝香,又被萧乙这番动作一顿厮磨,内心难耐。
他当即停了马,搂住身前的人,狠狠吻上那张唇。
冷风不断吹着,之前在殿内见到的场景也不断在他脑中重现。他不由得加深这个吻,吻得越发用力,撬开萧乙唇齿,大肆侵略每一寸空间。
直到吻得少年几近瘫软,沈铎寒才停了下来。他将半晕的人再次用披风裹紧,朝着王府加速前行。
到了府内,他连忙唤来谢琨。而老神医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很快便提着药箱出现在王府内另一间偏房里。
给萧乙扎针放完血,排出体内麝香后,谢琨再给他灌了些药,萧乙这才躺在床榻上,沉沉睡去。
做完这一切,老神医摇了下头:“不听劝啊,就是不听劝,非要用内力。”
说着,他又看向一直站在屋外不进来的沈铎寒,道,“七爷,你这邪火,是不是也要祛一下?”
沈铎寒闻言,睁开眼,眸中已恢复一片清明。他趁着谢琨给萧乙治疗期间,已然用内力将体内调节完善。
谢琨收拾好东西,走到门前,再看了眼沈铎寒,“唔,看来是不需要了。”
刚要走,就听沈铎寒问道:“阁老,他怎么样了?”
谢琨停下步子,面色有些凝重道:“老朽关照过他,十二时辰内不可用内力,他却偏是用了。我不管他情急也好,别的也罢,总归还是那句话,他终究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这条命连他自己都没有好好爱惜。老朽也确实无话可说,无能为力了。”
他两鬓斑白,步子却迈得稳健,说完后,慢悠悠晃过这片偏房,消失在夜色中。
沈铎寒走进屋内,来到床榻边。萧乙这次也许是累极了,身体也未康复,睡得极沉,呼吸绵长,就连向来睡觉时会微皱的眉心也放松抚平了。
定定看了少年一会儿,沈铎寒再次想起那句,“请恕属下之罪”。
他的目光在某个瞬间变得比往常柔和些,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恢复成以往的淡漠,甚至眉眼间都带上冷冽。
*
在之后的两三日里,萧乙都以治疗为主。
每天都会见一次老神医,听他唠叨一会儿,再喝药、扎针,等到能用内力了,就用内力调整身体,也好得快些。
但都没见过七爷,也不知七爷行踪。
那日进了皇帝的长明殿后,他的记忆断断续续。依稀记得自己闻了麝香,被皇帝带到床上。
到后面恍惚间知道七爷来将他带走,人也彻底晕乎过去,再往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在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身体没有任何异常的个感受,老神医也说他这次又是运气好,送来得及时,捡回条命。
萧乙想着,这一来二去总是捡回条命,也不是个办法。他身上的寒毒似乎每次发作起来都比前一次更甚,这次更是几乎要了他大半条命,再到下次发作,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这般想着,他赶忙翻出老神医之前给的涅槃丹,将它用两片铜箔包裹起来,做成吊坠挂在脖子上,防止哪次没那么好的运气,将死之时,还能派上用场。
到了第四日,身体几乎全部调理稳妥时,他得到了七爷的传唤。
七爷唤他到风月台。
他的住所变更了位置,屋子比以前那件宽敞许多,位置也好,就是离风月台的距离也变远了。
走在前往风月台的路上,萧乙心中不禁忐忑,身为一名暗卫,总是生病受伤,这次还养伤养了这么久,七爷会不会认为他不是一名合格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