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有意杀害谢熠秋之人也并非孤身一人,林子的声响放大,瞬间从周围冲出不下十人,全都玄衣蒙面,手握利刃,凶神恶煞。
明显就是冲着北明皇帝来的。
顾濯眉心一跳,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立马跳下马,果然下一刻,这马匹惨遭毒手,疯狂了起来。顾濯还没等松一口气,便见谢熠秋已经艰难地起身。对着这群恶徒狠狠道:“是谁派你们来刺杀朕!”
顾濯心底骂娘,心说你他妈这是嫌他们下手不够狠?!要训斥也等到自己先活命再说啊!
这群恶徒果然是不会手下留情的,丝毫不会在意对方是皇帝还是什么人,只管听命行事。
“若朕知道是谁指使你们下此狠手,朕定将其押上鹿刑台,千刀万剐来示众!”
妈的!
顾濯狠狠骂了一声。这狗皇帝自己不想活了倒也不用带着他!
只见蒙面人拿刀砍过去,谢熠秋一惊,顾濯扯起他便跑。
一阵寒光闪过自己的眼前,那刀刃险些将自己的脑袋劈成两半,顾濯好似脑子不听使唤了一样,一脚踹过去,正好狠狠踹到了某个软蛋。
只闻那人倒吸一口凉气。
“对不住了!”顾濯急忙拉着谢熠秋跑。
顾濯只顾着跑,却没听见身后这人痛叫了一声,沉重的呼吸声隐藏在了林间。
谢熠秋的手腕被顾濯勒出了一道痕,他瞪着顾濯,却见顾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险些撞到树上,连忙喊道:“眼瞎了吗!”
顾濯低骂,“你他妈才眼瞎,看不见那人要你命啊!”
果然,要命的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的,蒙面人从侧面冲过来,顾濯惊慌失措之间,来不及调转,便一把松开了谢熠秋的胳膊,一脚踏上面前粗壮的树,来了个倒挂金钩。
倒是把谢熠秋整慌了,来人恶狠狠地将刀砍过去,他来不及躲闪,却见树上掉下一个人,将蒙面人砸趴下来,顾濯将身下人的手腕一扭,嘎嘣一声。
原本只是想将刀夺下来,没想到给人把手扭断了。
顾濯脸都僵了,“真的对不住......”
谢熠秋捡起刀,手起刀落,十分凶狠地在这断了手的蒙面人脖子上砍下一刀,霎时,顾濯身下的人成了死人,没了生息。
顾濯惊魂未定,抬头看着这阴鸷狠辣的神情,恍惚间,犹如杀神。
趁着那几个蒙面人惊了片刻,顾濯爬起身来,便拉着人跑。虽说谢熠秋杀了人,但也是在这人不能动弹的时候杀的,若是与蒙面人硬碰硬,怕是完全不是对手。
谢熠秋的手腕被捏疼了,喊道:“放开朕!”
“暂时怕是放不开了。”顾濯喘着气。
只见眼前逐渐开阔了起来,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顾濯不自觉欣喜,下一刻,两人连忙停住脚步。
“悬崖……”
脚边的碎石滚落,消失在黑暗中。
堂堂二十一世纪优秀男青年,竟然要陪着这狗皇帝,身死于此!
眼看着蒙面人已经近身,顾濯脸上的冷汗已经顺着鬓角流下,他心想,若是就此被砍死,还不如求饶,万一他们大发慈悲……
“朕的禁军,定会搜遍整个北明,也要将你们拿下!”
顾濯一惊,下一刻,只见谢熠秋紧紧拉着顾濯,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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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附近,朝臣官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出去寻了一圈的锦衣卫回来,魏霄眼眸如剑刃,道:“寻到没有!”
锦衣卫带刀禀报,“回大人,属下没找到陛下……”
“废物!给我请禁军统领来,让他派禁军找。”
“禁军统领奉命留守帝京,不在猎场……”
魏霄狠狠将其踹了一脚,“那就去找副统领!”
那人连忙爬起,“是!属下立刻去办!”
魏霄冷冷扫了一眼这群废物,“全都搜过了吗?一根草、一只鸟,任何地方不予遗漏。若是没有,陛下有恙的话,你们祖上三代、子子孙孙,都将替你们抵命!”
“大人,猎场太大,属下等人即便是搜寻个三天三夜也找不完,犹如大海捞针啊!”
魏霄冷声,“大海捞针,总比诛你满门要好。”
脚底踩着泥泞,来人身上挂着金令,赫然写着“北镇抚司总旗”,杨贞拱手一拜。魏霄冷眼瞧了他一眼,道:“你倒是清闲。”
“属下不敢。”
“你不敢?御前侍卫不归我管,陛下让他们不要跟着,他们便不跟着。你呢?陛下如此抬爱你,你又替陛下打探各种事情,每天都能见到陛下,堪比近卫。陛下不知林中凶险,你一介臣子也不知轻重了吗!不让你跟着你便不跟着?如今又在这里游手好闲!不然,我这锦衣卫指挥同知的位置还是让给你坐吧?”
杨贞立马下跪,“属下不敢,是属下失职!”
“你若想将功折罪,便带着你手下的狗东西赶紧去找。”
“属下知道了。”杨贞起身,带着身后几人离开。
魏霄朝着马厩那处看过去,只见李南淮轻抚着马匹,若有若无地,似乎注意到了打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莫影在李南淮的身边,老远看到了被魏霄遣走的杨贞,那背影怒气冲冲却又隐忍。
李南淮笑了一声,“那杨贞听从陛下的命令,自打我出狱,便一直在暗处监视。若不是看在他是陛下的人,他现在还能活着听魏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