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走了两步,然后看向秦誉,“好像可以走路了。”
  秦誉正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逗猫,一听这话把逗猫棒一扔,朝他看去,“这才几天啊,好这么快?你再走两步我看看。”
  叶安屿绕着房间走了一圈,走的时候有点疼,但就跟磕破皮一样,不严重,存在感也没那么强。
  “真的恢复了。”叶安屿也挺惊喜,他第一次崴脚,还以为得养十天半个月呢,这才四天就能走路了。
  秦誉喜出望外:“那可以一块出去玩了?”
  叶安屿点头:“应该没问题。”
  他在家闷了将近四天,连楼都没下过,确实很想出去溜达溜达。
  秦誉说的出去玩无非是网吧、游戏厅之类,但叶安屿对这些不感兴趣。两人一琢磨,决定坐地铁去海边玩。
  地铁站离得挺近,秦誉扫了辆共享电车,直接带着叶安屿抄近道过去了。
  做决定的时候忘了现在是十月一假期,热门城市的旅游景点基本就是人挤人,从进地铁站开始,就明显感受到人流量的恐怖。
  “这么多人啊。”秦誉说,“早知道去公园逛逛就得了,海边肯定更多人。”
  叶安屿也这么想,但是,“来都来了。”他说。
  “也是。”秦誉笑起来,“走吧。”
  叶安屿走得慢,秦誉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侧,生怕他被人撞到。
  8号线途径众多景点,候车的人一波接一波,上车全靠挤。两人没赶上最近的一趟,又等了五分钟,坐了下一班。
  终点站出口就是海,十月初海鸥还没迁徙过来,少了点看头,即便如此,来这的人仍是络绎不绝。
  海水湛蓝,水天一色,风一吹,沁凉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
  秦誉耸了耸肩:“有点冷。”
  这里的温度已有了初秋的凉意,叶安屿说:“是有点,溜达一圈就回去吧。”
  海面上飘着很多船,随着海水起起伏伏。岸边礁石上满是游客,以往来这叶安屿总要去下面走一走,礁石崎岖,走起来艰难,但别有一番乐趣。
  现在腿脚不好使,只能在上面远远看着。
  秦誉倚着蓝色栏杆往下望,看见好几个摆摊卖贝壳的,问道:“要不要买一个?”
  叶安屿瞅了眼,说:“这玩意地上一捡一大把。”
  秦誉耐不住心痒:“要不这样,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去买俩。”
  叶安屿无奈,当哄小孩了:“行,去吧。”
  秦誉一溜烟跑去下面,叶安屿倚着栏杆,看着远处的海,惬意地放空思绪。
  不一会儿,秦誉原路跑回来了,手里攥着两个花纹好看的海螺。
  “快看,我挑了俩最好的,你喜欢哪一个?”他摊开手,献宝似的递到叶安屿面前。
  叶安屿垂眼看着,拿起一个颜色偏淡的,说:“这个吧。”
  “行。”秦誉把另一个揣进自己兜里。
  两人继续沿着桥走,桥很长,来来往往的人摩肩接踵,隔几步就是一个摄影摊位。
  秦誉本来也想拍几张,一看排队的人那么多,顿时没了兴致,说:“等我老了我也来这摆个摊,保准是技术最好的。”
  “你还挺有志向。”
  秦誉扬起眉梢,说:“那可不。”
  他迎着海风惬意地吹了声口哨:“等冬天的时候再来一次吧。”
  “看海鸥?”叶安屿问。
  “是啊,我上次看大胖鸟还是两年前,还挺想念的。”
  叶安屿也很久没看过海鸥了,笑着应道:“好啊。”
  一路插诨打科,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尽头处是一座巍峨高大的亭子,可惜关着不让进,两人转了一圈后觉得没啥意思,开始原路返回。
  回去地铁上人就少了很多,叶安屿坐着揉了揉脚踝,秦誉见状,问道:“怎么了?严重了?”
  “好像肿了。”叶安屿说,“还有点麻。”
  “我试试。”秦誉说。
  叶安屿推脱不过,秦誉低头握了握他的脚脖,隔着袜子都能感觉出肿了,连骨头都摸不到。
  这一趟走了不少路,秦誉后悔道:“不来就好了,怪我。”
  “怪你干什么,我也想出来玩。”叶安屿笑笑,“没事,回去再养养就好了。”
  担心伤势加重,出地铁后秦誉带叶安屿去了附近的诊所,大夫诊断后说:“伤筋动骨一百天知道吗,你这才几天就敢下地走这么久,不严重才怪。”
  秦誉急道:“那怎么办啊,现在挂个急诊?”
  “挂什么急诊,要不了命。”大夫乐了,“我给他开点喷雾和膏药,回去喷三天看有没有减轻,要还是肿痛,就去医院。”
  叶安屿接过药,“谢谢大夫。”
  大夫说:“不用谢,不过我看应该是问题不大,总之好好养着吧。”
  出来玩一趟,喜提一袋药。
  之后几天叶安屿哪也没敢去,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每天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卧室和客厅。
  秦誉依旧每天来,领着猫背着吉他,跟上班似的,准时来打卡。
  假期一晃而过,叶安屿的脚也好了很多,但还是不太敢走,一瘸一拐的。
  开学那天他打车去的学校,一周没见,班里同学都很关心他的伤势,课间围了一圈,七嘴八舌地问着:
  “胳膊上的伤没事了吧?脚怎么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