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一言不发的任由身后的男人拥住,男人又笑了,冰冷的金属带着寒意慢慢从洛白颈间滑过。
威胁的意思已经表现的明明白白,而洛白也终于看清了男人手中的东西——一把手术刀。
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划破自己的大动脉。
男人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鬓角,而手中的刀刃也轻轻移动着,刀尖甚至还轻轻点了点洛白小巧的喉头,像是带了几分逗弄的意思,也像是玩弄猎物的野兽。
洛白垂眸望着泛着冷光手术刀,修长而纤细的颈脖被男人用手臂朝后拉扯出脆弱的弧度。
“砰砰砰砰!”洗手间的大门被人用力拍了几声。
“有人吗?!”门后传来中年男人有些着急的声音,随后是一阵骂声。
大概是尿急却发现洗手间进不来?
中年男人气愤的抬脚用力踹了两脚大门,随后又是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他的声音也终于将服务员吸引了过来。
洛白听见门后几人的交谈声音,似乎在商量怎么将门打开。
中年男人的催促声夹杂着服务员的道歉音,一扇门将里外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所以,你还要继续吗?”洛白微笑着开口询问。
男人笑声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热气的呼吸缓缓的喷在他的颈侧。
可是男人却依旧没有说一句话。
门外已经响起了钥匙的声音,随后是门锁被扭动的声音。
看来门要打开了?
洛白眼中浮现出一抹兴奋的光芒,他倒是想看看这个人要怎么逃跑。
只是就在此时,洛白感觉被人重重扎了一下,眼前的景物已经开始模糊了起来,身体无力的朝后倒去。
洛白:“……”大意了。
看来还是太平日子过太久了,洛白无力的瘫软在身后男人的怀中。
意识的最后在心中默默骂了一句,这变态出门不仅带刀还带针?!
随后隐约听见一声尖叫,他就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
洛白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眼皮沉重的像是坠着石块一般。
还好这次那个人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也许是在和平世界呆太久了,他已经忘记那种随时会丢了性命的紧张感。
如果那个人落下来的不是针而是刀呢……
推门声响起,李放小心翼翼探头看了一眼病房内的场景。
“头儿,人还没醒吗?”
沈言点了点头,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看见病床上的洛白眼皮颤颤巍巍的睁开了一条缝隙。
“哟。”洛白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撑起一个苍白的笑容。
“醒了。”沈言垂着眼表情平静看不出喜怒。
“醒了?!”李放反而更加激动,快步走到病床前惊喜的看着洛白。
“嗯。”洛白点了点头,嗓音干涩而嘶哑。
沈言俯身将病床轻轻摇起才侧身将一旁的保温杯端起放置洛白唇边。
“喝点?”
洛白不客气伸长脖子凑近保温杯,浅浅尝了一下发现温度刚好,于是吨吨的喝了好几口,总算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舒服了许多。
沈言眼中掠过一抹浅浅的笑意。
“说说吧,遇见什么了。”沈言直接在床沿坐下,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洛白的颈侧。
“尿急,正准备出洗手间门就被人锁了,之后有人从窗户进来了。”
“那是十三楼啊!”李放拿着笔录的本子有些疑惑的问。
“看见长相了吗?”沈言冷冷的瞥了一眼李放。
“没有,停电了,他在我的身后,而且有手术刀……”洛白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
“手术刀?”沈言的目光更加严肃了几分,心跳莫名抽紧了一下。
“嗯,好像有人要打开洗手间的门,然后我就被扎了一下。”洛白打了一个哈欠,漫不经心的阐述着事情的经过。
“所以……”洛白抬手扯了扯领口点着自己的颈侧说:“这是麻醉剂吗?”
“对。”沈言的目光顺着领口朝下看去,白皙的肌肤上泛着青紫的针眼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的刺眼。
沈言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喉头不由的上下攒动着。
洛白淡淡的哦了一声说:“现场的信拿去化验了吗?”
“嗯。”沈言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表情有些凝重,手不自觉地又掏出了一根香烟。
可是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人,最终只是用力将它掐断后接着说:“还是人血。”
“和上次的血液是出自同一个人吗?”
“不是。”沈言将手中断掉的香烟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中。
洛白哦了一声轻轻垂下眼睫。
所以这个血肯定不是变态自己的了?看来这个位面他真的不能掉以轻心了。
这次只是运气好捡回了一命。如果不是麻醉剂而是其他毒药呢?
洛白抬扯了扯被子用力将自己裹了起来,他从始至终都觉得这些人不过是普通人,而他是不一样的。
没想到这次现实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啊。
洛白的眼中泛起一抹自嘲。
还有,这个位面的天道力量到底藏在哪里了?
“休息一会,等会我送你回去。”沈言抬手在洛白的头顶轻轻的揉了揉,掌心干燥而温暖,让洛白莫名的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