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的导航保障系统有好几套,天上地下都有。”季怀邈边想边说,“但是扣子,我人生的导航就是你。”
“在你身边,我不会迷路。”
季怀邈声音不大,可字字句句直奔着阮林左耳去,连带着他的心脏,跟着扑通直跳。
“哎呀我的天呐!”听完季怀邈的话,阮林拍着胸脯,念叨声停不下来,“我真是快成恋爱脑了,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呢。”
季怀邈笑得爽朗,停好车,转头拉过阮林吻他,看进他的眼里,轻声说:“我知道,因为你的眼里心里,只有我。”
阮林拉着季怀邈的手,在空旷处转圈圈。这样的活动,季怀邈已经很久没做过了,但是他轻易就被阮林感染,在这天地间舒展自己,享受自然的甘醇。
“扣子。”季怀邈揪起一朵小野花,在阮林额角擦了擦,“以后每年,我们都抽时间出来玩吧。”
阮林忙不迭地点头,努力想出一句话,好跟这个今天说话一套套的人旗鼓相当。
沿路是矮矮的小花,阮林加速向季怀邈冲过去。季怀邈转过身,伸开双臂,笑起来,稳稳接住他。
“江河湖海,我都要和你一起看。”阮林大声说,眼睛晶亮,像是他们身后的碧莹湖水。
晚上,他俩找了家当地的烧烤摊,坐在路边,咬着滋着油的肉串。
露营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没开车,季怀邈和阮林喝了点酒,解解乏。
后面没安排,第二天也不用赶路,边聊边吃,吃到最后,就剩他们这一桌了。
老板干完了活,拉个凳子,坐在他们对面,问他们口味怎么样。
阮林举起了他大厨的手,比了个赞:“和我们那儿烧烤的味道不一样。嗯,不止是味儿,肉的口感也不一样。”
“说到点子上了。”老板敬了杯酒,“我们这儿杀牛宰羊的方法,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具体的不说了,免得你们吃不下。”
季怀邈有些惊讶:“从这么早的步骤,就会影响口味啊?”
阮林笑着看他:“是啊,每个厨子的方法不一样,结果都是千变万化的。所以啊,没有一模一样的菜。”
“说得有理。”老板附和道,又转向季怀邈,“这位兄弟看起来不太理解我们。”
阮林笑笑,握住季怀邈的手:“我哥是飞行员,可不敢自己瞎琢磨改步骤。”
老板了然,又敬了季怀邈一杯酒。
阮林和老板挺投缘,聊了很久。季怀邈把阮林的外套给他披上,一手搭在阮林的肩膀上,听他们说话。
他们聊着技术流美食,季怀邈搭不上话。但是他不急,一直笑着看阮林,眼睛里,全是骄傲。
从津连港出发时,他们带了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回程的时候,塞得满满当当,全是给蓝天街街坊们带的特产。
阮林喜欢吃这边的奶片,季怀邈在机场又兜了一大包提在手上。
本来想着回到家再吃,阮林没忍住,求着季怀邈:“再给我一板呗,哥。”
季怀邈皱着眉头看阮林,觉得他真是越来越像小时候耍赖皮的小扣子了。
但小扣子只会踹着墙耍无赖,现在的阮林,可是会搂着季怀邈的腰,眯着眼睛亲他,磨得季怀邈一点脾气都没有。
“最后一板啊。”季怀邈的话根本威胁不到阮林。
阮林美滋滋地拆开一粒,先塞进了季怀邈嘴里。
瞟了眼天空,正说着话的季怀邈顿了下,阮林顺着他的眼神看上去,不明所以地问他怎么了。
“那是高积云…”季怀邈还没说完,就被阮林撞了下。
“把你的雷达关关,哥,关关。”阮林说,“云嘛,好看不就完了,不上班了你歇歇。”
等到了登机牌上写的时间,还没通知他们登机,阮林扭头看季怀邈。季怀邈这才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补完了:“高积云,会下雨。”
果然,广播通知他们航班延误。阮林挨着季怀邈,问他:“哎你刚没看出来会下雨啊?”
“我看出来了啊。”季怀邈委屈巴巴地说,“你不让我说啊。”
“哎哟哟。”阮林搂住他的肩膀,“对不起啊,小怀表,我错怪你了。”
季怀邈故意耸拉着肩膀,瘪瘪嘴:“那你不哄哄?”
恍惚了下,阮林震惊地看着季怀邈,心想这还是季怀邈嘛。
不过阮林一向不吝啬自己的哄人功力,他拍着季怀邈的胳膊,转过身子,胳膊肘撑在沙发上,压低声音比了个手势说:“今晚,咱们可以多做几次,我不喊停。”
听到这句话,季怀邈换了副神色,挑眉问他:“你确定?咱俩的计数方式可不太一样啊。”
既然是哄人,阮林硬着头皮,豁出去了说:“按你的来!”
虽然多等了会儿,但是下过雨的天空,云层薄。夜幕降临后,他们看见了漫天的星星。
季怀邈拥着阮林,像曾经他说的那样,和阮林在天上一起看着星空。
星星像是连成了片,真像书里说的,像条银色的河。
阮林高兴地指着不同的地方,季怀邈辨认着,能认出来的会告诉他是什么星座。认不出的,阮林也不纠结,依然回过头高兴地亲他。
看得满足,阮林拍着季怀邈的腿说:“这叫什么,这就叫好饭不怕晚。”
季怀邈笑了笑:“要是延误的时候,乘客都能像你这么想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