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安吻她的额头:“聪明。”
“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来,我如果永远不来呢?也许我永远没有机会看到今天这一幕。”
他淡然地答:“总会有别的办法。”
“你准备好跟林家对立了?林茗怎么办?江小姐怎么办?”
顾黎安侧过身来,压倒在她身上,居高临下:“说过了,一次一个问题。”
积压已久的欲随着他的吻落下来,分分寸寸都落满了久别后破土而出的气息。
当时间越来越久,潮汐会越发汹涌。
窗外的天还亮着,楼下仍旧车水马龙,鸣笛声也无法阻止疯狂的人。
云黛溪的头发在空调房间里干了又湿,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
顾黎安终于答复了上个问题:“放心。”
他说得那么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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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黄昏时他们才从床上起来,开车去那间咖啡厅。
车子停在路边,下车沿着小路走过去。
云黛溪好奇问:“你今天会怎么跟奶奶介绍我?秘密?”
顾黎安用食指刮她的鼻梁:“回国后我要宣布的事情会提前告诉她,你是我的未婚妻。”
云黛溪惊得停下了脚步,拽着他的手让他也停下。
“怎么了?”他转过来看她。
“我还没答应。”她郑重地说。
“求婚了你就答应?”
“还是等你把自己从泥潭里拉出来吧,可别把我也连累下去。”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挂着笑的,“怎么你们林家的人那么抠门,要勾引我至少要找个跟你身价和样貌能势均力敌的人,或者甩给我一个亿,让我考虑离开你……”
她说得起劲,顾黎安认真看着她,这是他从没见过的鲜活样子。
“那我给你一个亿?”他是认真的。
“我想想,”云黛溪掐着手指算账,最后得出结论,“那还是套牢你本人更划算些。”
顾黎安没再说话,彼此都知道,要走到那一步还有很长的路。
推门进咖啡店,悬在门上的风铃响起,奶奶照例过来行贴面礼。
这次她没再问云黛溪是谁,两次出现已经能说明一切。
她去后面冲了上次一样的咖啡过来。
除了咖啡,还捧了一束白色铃兰,花朵低垂,快到五月,正是花开的季节。
她用法语对顾黎安说了什么,等她走了,云黛溪问:“怎么了?”
这次顾黎安没再卖关子,老实做个翻译:“铃兰在法国的话语是幸福与好运,这是春天的祝福。”
吃了餐点,云黛溪怀抱着铃兰从店里出来,另一侧挽着顾黎安。
这一刻有真切踏实的满足感。
不过刚到酒店云黛溪的喉咙就如刀割般疼。
灌下好几杯温水也没用,体温很快烧到39度。
淋雨加上头发还没干就滚床单,报应来得极快。
顾黎安一整夜都守在床边。
她在迷糊中醒来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顾黎安正在阳台上接电话。
听到屋里的动静,他挂掉电话后推门进来问:“感觉怎么样?”
“不太好,”她的声音哑了,“看样子你得负责到底。”
顾黎安过来揉她的头:“行。”
说完低头就要来吻她。
“会传染给你。”
她顺势躲开,却还是被手拦截了去路,吻照旧落在唇上,微凉的唇反而又升高了身体的温度。
吻结束,顾黎安才抬起脸,低声说:“传染了就你来对我负责。”
“顾总的身价卖了十个我也不够,如果打个折我可以考虑。”话说的有气势,声音却像个要饭的一样凄惨。
顾黎安被逗笑了。
这时候手里的手机又响起来。
云黛溪转了话锋:“如果公司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先回去。”
“我知道了,你睡吧。”
顾黎安把窗帘拉上,又推门去阳台上。
后来的几天顾黎安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在雨里车子发出的喇叭声好像已经释放了身体无法承受的负能量。
这些天他都在屋里陪云黛溪,等她好一些的时候,一起出门逛逛,只是偶尔接起几个电话的时候会皱皱眉头。
回京城时阿福先送她去了名公馆才离开,顾黎安说还有事情要处理,晚些回来。
可那晚他没再回来。
只发了条短信:早点休息。
再见到他的脸是在丁明溪发给她的新闻报道上——
林氏家族股份去控制权抢夺暗潮涌动!
丁明溪特别解说,这是跟他阿公杠上了,看看到底公司是谁的。
云黛溪最近和他的短信里,大都在道晚安和早安,跟他有关的消息,财经新闻已经追踪报道的太多,她每天都在关注。不管那些新闻是真是假,至少是顾黎安筛选过希望被人看到的结果。她也不想再多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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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的事情最近成了京城圈子里的风暴眼,无数的人都等着看故事。
顾黎安回名公馆的那晚距离从法国回来已经过了半个月。
仍然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云黛溪却从他的心跳速度里听出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