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施主,男女授受不亲
天已经全黑了,闫思儿对黑暗的环境有着很深的恐惧,不敢再出门。
闫思儿从破柜子里找出一个不锈钢脸盆,是那种旧时用的不锈钢脸盆,已经被磕的凹凹凸凸的了。
她用热水烫洗了一下这个脸盆,打开行李箱翻出毛巾,把毛巾丢进热水里。水太热,她没办法一下把毛巾拿起来,只能用两个手指捻起来,左手右手交替捻着,凉了点才稍微擦了把脸。
想着一晚上也只有这壶水了,便认命般用洗脸水泡脚,白皙的脚瞬间被烫的通红,而她却发出舒服的叹谓。
她冬天睡觉会脚冷,冷到会把暖宝宝捂凉的程度,所以她一泡完脚就马上把脚收进被窝里,然后通过许愿来祈求脚能变暖起来。
可能是在佛寺,离佛像比较近,所以她的脚真的没有变冷,而且暖乎乎的。
闫思儿不敢把被子拉到腰以上,因为樟脑丸的味道真的太强烈了,她只能在上半身盖了两件厚外套。
没有钟,没有表,也没有手机,她不知道几点了,陌生的环境里不敢关灯,外面只有风吹雪呼呼的声音,躺在床上捏着身上盖的厚衣服,肌肉有些紧绷。她很怕黑,但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慢慢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半梦半醒间还以为是风雪的声音,就没放在心上,连眼睛都没睁开继续睡。可这声音越来越大,吵的人心烦,闫思儿睁开眼睛,看见一只长条的黄色的形似老鼠的动物,把木门啃出一个大洞,正立在房间里与闫思儿对视。
现在是十一点,觉难还没睡,在看书,房间里一切都是那么静谧且美好。突然被旁边凄厉的尖叫吓得把书都丢了,他跑过去,直接推开那扇木门,看见闫思儿抱着被子在床的角落瑟瑟发抖,一条黄色的影子闪进柜子里。
闫思儿还在持续不断地尖叫,觉难“嘘”了一下,闫思儿乖乖地把嘴闭上,扁着嘴眼泪哗哗流。
觉难蹑手蹑脚地打开柜子另一边门,那个黄色的影子一蹿,溜走了。
“走了,没事了。”觉难把柜子关好,对闫思儿说。
“那……那是什么?”闫思儿嗓子都哑了。
“黄鼠狼。”
“为什么会有黄鼠狼啊?”闫思儿哭喊着。
觉难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说:“下雪了,黄鼠狼没吃的就会找有人的地方觅食。”
闫思儿一把掀开被子,不管自己光着脚,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就跑到觉难身旁,拉着他的衣袖,哽咽着说:“小和尚,我求求你了,给我换个房间吧,我不能睡这了,我本来就怕黑……我求求你,我一定听你的话,忆苦思甜,修身养性……”
她说着说着就变成了嚎啕大哭,今天本来就一肚子委屈,觉也不能好好睡了,连黄鼠狼也要来欺负她,她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她把头埋在觉难的胸膛上,痛哭流涕,吓得觉难浑身不动弹,心怦怦乱跳,新换的僧衣很快被沾湿一大片。
觉难才结结巴巴地说:“施主,男女授受不亲,出家人不近女色,你……你快放开我。”
闫思儿却“哇”地一下哭得更大声,甚至用手圈住觉难的腰,紧紧抱着他。即使觉难穿着厚衣服,他依然隐隐感觉到少女曼妙的曲线。
觉难想把她拉开,没想到她抱的这么用力,怎么拉都拉不开,只能硬着头皮说:“好好好,我给你换个房间。”
闫思儿把头抬起来,泪眼婆娑地问:“真的吗?”
“真的真的,你快放开我。”觉难趁机把她拉开,将她带到自己的房间。
闫思儿穿着单衣,冻得双手环抱着自己,光着脚站在觉难的房间里,脸上还挂着泪痕。被房间里完善的设施惊得瞠目结舌,房间里暖烘烘的,有小太阳,干净整洁的床铺,有书架,书桌,甚至还有一个小沙发和一个小茶几。
“一墙之隔就是两个世界,这么好的房间你自己藏着掖着。”闫思儿自顾自地坐在床上,环顾着这个温馨的房间。
两只本来白皙的脚丫被冻红了,现在正在摇摇晃晃的,觉难望了一眼就像被刺了一下一样移开了眼神。他把对着椅子的小太阳转过去对着床边的闫思儿,说:“施主,你快睡觉吧,明天还要上早殿。”
闫思儿一点也不客气,自觉地掀开被子躺进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发出一声惬意的叹息。
“嗯?什么是早殿?”闫思儿问道。
觉难拿她没办法,只能盘腿坐在小沙发上,回答道:“就是早上四点半去大殿念经。”
“什么?四点半起床?”
“不,四点半到那。”觉难翻开一本威廉福克纳的《我弥留之际》看了起来。
“我的妈呀……我可以不去吗?”闫思儿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
觉难抬眼看着她震惊的模样,扯起一个虚假的微笑,然后迅速把微笑藏起来,说:“不可以,你忘了你刚刚答应我什么了?如果你不愿意,现在就回去那边。”
闫思儿说了句晚安就“砰”地一下躺下,自己把被子拢好,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睡觉。
觉难拿着书把灯关上,正想过去旁边的破房间里睡觉,却被闫思儿喊住:“小和尚,你去哪?”
“你在这睡,我去那边睡。”
“不可以……我一个人害怕。”闫思儿坚决否定。
觉难挠了挠头,把灯又打开了,这丫头是真的不安分啊,说:“我在这不方便,何况佛戒出家人不可与女子独居一室。”
“我佛还慈悲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睡不了觉就等于要了我的命。”闫思儿脑子转得很快,说出来的话总让人一时间无法理清,“小和尚,你师父把我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我。”
“你……”
“我又不碰你,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怕啥?”闫思儿可怜巴巴地看着觉难。
觉难清了清嗓子,说:“你初来乍到,我就容许这一回,快睡吧。”
“谢谢你,你真好。”闫思儿甜甜地说。
觉难却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关灯吧,灯照着我睡不着。”闫思儿指使人起来也是不客气的,觉难摇摇头无奈地把灯关上。
小太阳的热力全都照在床上,觉难的被子又香又软,是淡淡萦绕的檀香,安神宁心,又有觉难活动轻微的声响,闫思儿终于可以安心睡去了。
闫思儿是睡着了,觉难的床被霸占了,自己只能窝在沙发上,这沙发才一米五长,而觉难有一米八高,腿还得放地上,这哪是闫思儿修身养性,明明是在修觉难。
而且,房间里多了一个女孩,空气中除了一贯的檀香,还隐约有淡淡的花香,钻入觉难鼻子里,让他浑身不自在。
行,就当是修行了,觉难如此想。
觉难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自动浮现早上闫思儿把他推到墙边的画面,少女姣好的面容,戏谑的表情,以及挑逗的手指,觉难一想起来就面红耳赤。
他吓得一激灵坐起来,盘腿开始默念佛经,直到心静下来才敢重新躺下,结果一躺下又想起来,如此反复,最后才睡了个囫囵觉。
觉难睡得不舒坦,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醒了,想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却猛然发现自己的裤裆被顶的高高的,他也是人,生理现象无法避免,他按照往日的做法开始冥想,企图达到灭欲。
结果他一闭上眼睛,闫思儿又出现在他眼前,他睁开眼,捏紧拳头望着自己的孽根,在心里默骂:“脏东西!”
觉难从沙发上坐起来,调整着呼吸,嘴上念念有词着,手上捻着佛珠。
闫思儿被吵醒,就着小太阳的光,看见觉难盘腿坐在沙发上,眉头紧皱地念经,手上的佛珠都快被捻出火了。
她轻轻喊一声:“小和尚?”
觉难没听见,闫思儿下床走到他旁边,他仍未察觉,凑近看才发现他在冬日里已是满头大汗,小太阳的光昏暗,闫思儿无意中一瞟,却看到他宽松的灰色僧裤中间顶起了一个大包。
闫思儿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她看着他俊俏的脸,一半在晦涩的光中,一半隐入黑暗,直立高挺的鼻梁,他的嘴唇线条清晰,厚薄适中,唇角微微翘起,总是似笑非笑的。
“小和尚?”闫思儿低声呼喊,觉难微微睁开眼,看见闫思儿朦胧的眼神,像见鬼了一样马上闭上眼,一定是心魔,佛经念得更快了,下面的孽根涨得生疼。
觉难已分不清现实与幻觉了,他认为他现在听到的声音,看见的人,不过是心魔罢了。
闫思儿伸手抚去他额头的冷汗,他还是闭着眼睛念念有词。闫思儿对着他烦人的嘴亲了下去,双唇接触的一刹那,闫思儿将他扑倒在沙发上。
觉难睁开眼睛才惊觉这不是幻觉,这个闫思儿不是心魔,是真的!
在觉难还在发蒙的时候,闫思儿的舌头已经灵活地钻进他的口腔里,不停挑逗着他,她的手也慢慢伸进他的裤子里。
“施主……”觉难想说话,但嘴巴被堵上了,闫思儿的手还未靠近他的阳物,就已感觉到了热气腾腾,她手一放上去,觉难便倏然睁大眼睛,从喉咙发出低沉的声音。
他射了,射了闫思儿一手,闫思儿惊讶地把手拿出来,看着满手黏腻,又看了眼还惊魂未定的觉难。他秒射了,这个念头不断回荡在闫思儿的脑海里。
这是觉难第一次高潮,那一刻极致的快感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同时出现的还有毁灭般的绝望。他破戒了,这个念头不断回荡在觉难的脑海里。
两人就这样愣愣地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