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过,亲过,不作数了?他接得极快。
簌棠:
蓦然间,眼前浮现的是那一片悠远苍茫的雪山,与雪山下凝视她的少年。
簌棠一惊,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却因极深的茫然,没有察觉身后便是门槛。
她绊了一下,连忙要调整站姿。但比她更快的是眼前的少年,倏然,她察觉到腰身被有力的手揽住,他俯身,凑到离她更近的距离。
呼吸即在咫尺之间,抬眸便见他潋滟的眸。
不是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下意识讲着道理,我摸你,亲你,都是在你是猫的时候啊,我可没有在你是人身时为非作歹!
簌棠的声音从茫然,逐渐转为有底气。
因为她想到了上回在中山,浮桑化成人形时,竟然还懵懂无知凑上前来,亲了她!
她可是很包容猫猫的发情期的,反过来,他还计较着她摸摸亲亲他的事呢。
如此想着,她又道:你看,你在人身时,我都是很克己复礼的,从来没逾矩过一次。那猫猫嘛,那么可爱谁忍得住
簌棠。浮桑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他那双异色之瞳明亮而澄澈,本是极为纯然的颜色,却在专注盯紧她时,褪下了她心觉他本该的懵懂,叫她心中一震。
清冽的音色便在她耳畔,敲在人心间,他说着,从始至终,我都告诉你的是
无论兽形,亦或人形,我都是我。他一字一顿道,你摸过的,亲过的,一直都是我。我抚摸着的,亲吻过的,也一直都是你。
不知何时起,她的心跳声鼓鼓作响。
她等待着他接下去要说的话,听得极为认真,也回望着他,看得极为专注。
所以,你明白了我的心意么?他道。
心跳声变得更快了,可是渐渐地,她习以为常,又觉这一切都是平常,亦或是早已显而易见的事。
她渐渐平静起来。
面前不由自主地浮现了许多画面,看似纷杂,此刻,她的心却是认真,且笃定的。
许久之后。
她看着浮桑,轻缓,却又如明白心意般,笃定地点了点头。
她说:嗯,我明白的,阿浮。
浮桑怔了怔。
我真明白的,阿浮。揽在她腰间的手,比常人更加温暖,像是旭日,又如炽热的一盏明灯。
是她早已熟悉的温度,她娓娓而道,你的心意
她回应地太快,又这样平静。
有先前几次的被她含糊过去的经历,不善多言的浮桑,难得有些忐忑。
他怕她仍没有听明白。不过,也没关系。
她若是这次没能听懂他的心意,他还可以下次再告诉她,下下次再告诉她,一直说,直到她当真明白他的意思,给予他答复
你喜欢我,对么?她道,那双望向他的眼眸,其中不再有躲闪与含糊,而是一如往昔般常含笑意,甚至更甚,是如重明喜欢灌灌那般的喜欢,如葱聋兽喜欢莲笙那般的喜欢,甚至是比起他们更加深的喜欢,对么?
浮桑与她对视着,眸色越发幽深。
他见她唇边勾起笑意,如春三月的桃李,明艳而灼人。
他轻轻点头,心意笃定:对,不是朋友间的喜欢,是比那更深的喜欢,是唯一的喜欢,如你而言,是爱。
曾经,喜欢的意思,于浮桑而言只是一种极为简单纯粹的情感。
不过是还算入得了眼的统称。
除却句芒,他还没有在意过谁,没有谁能入得他的眼。
可是认识簌棠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有无数种情绪,无数种感受,生动且温暖,不留余地地温暖了他身边的兽族,也温暖了他。
也令他也感受到了,区分开了,完全不同的情绪。
他非常清楚,他对簌棠的情感。
是爱。
好巧,我也是。簌棠眉眼弯弯,明媚笑容越发耀眼,她道,是比他们更深的喜欢我喜欢你,浮桑。
不是小猫,不是阿福或者阿浮。
只因他是浮桑,唯一的浮桑,她唯独喜欢的浮桑。
如此的喜欢,她早该看清楚,想清楚的,却因为自己也没有什么恋爱经验,在这方面也显得青涩迟钝,到现在才算挑明。
不过,簌棠虽然在此事上迟钝了些,可她性格一向爽朗,既然明白了,当然就是大方承认,表明自己的爱意。
少年的目光更加灼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