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卷相比以往是有些长,不过也接近尾声了。)
对于这起事件的分析,张天一只提到了一点,那便是租客们在入住前所必须要签写的租住合同。
首先,租住合同上存在勾画修改的痕迹,眼下他们虽说没有弄清楚鬼物修改的原因,但却并不妨碍他们将鬼物的这种行为,直接当成是租住合同与这起事件相关的证据。
想想便知,假设租住合同的存在无关紧要,只是个在形式上的东西,那鬼物犯得着去做什么修改吗?
其次,通过受害者们也能看出租住合同在这起事件中的重要姓。因为租客们只有真正意义上的签写合同,欣研那里才会生出受害者出现的预感。
另外还有一点不得不提,那则是王小川未被杀害之前,李帅曾试过去往二楼暗杀李铭,不过并没有成功,因为他的备用钥匙无论怎么转都拧不开李铭的屋门。当时,他在屋门外可以清楚的听到从里面传出的dj声,但任凭他如何去敲,去踹门,都没有得到李铭回应。
李帅将这个消息带回来后,萧陌便觉得这种死亡规律是无法违背的,若不然就没法解释备用钥匙为何会失效了。
在张天一分析过后,除却欣研以外,萧陌等人皆是各抒己见,对如何解决这起事件发表看法。最终几人一商量,决定还是在租住合同上做文章,既然合同上的“温馨”二字是鬼物后修改上去的,那他们便也修改那里,将那“温馨”二字抹掉换成其它什么名字。
做这种替换,张天一其实是不同意的,因为沐雪的预感就是说要把温馨公寓的所有屋子出租出去,而在租住合同上就只有那一处存有地名。说的直白点,若它们把上面的“温馨”二字划去,那这合同也就不再是温馨公寓的租住合同了。
“我们还是另寻他法吧,这“温馨”二字不能动,不然的话租客们签写合同就没有意义了。”
萧陌在简短的思考后,也觉得这个法子不行,他的担忧同张天一一样,若将合同上的产权名改成别的,那就不再属于是温馨公寓的租住合同,这样的话签写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这一次的事件可以说非常另类,非但是他们要去遵循沐雪的预感,就预感内容本身来说就非常模凌两可,像是这样,又好像不是这样……
预感的原话是“进入庆阳房屋中介,将温馨公寓的所有房屋都租出去,若十天还有剩余房屋曾没有人住过,经历本次事件的逃脱者将会被抹杀。”
第一个不明确的地方在于预感中的那句“进入庆阳房屋中介”,单看这半句话还没什么,他们只要进去庆阳房屋中介就行,但加上后面的“将温馨公寓的所有房屋都租出去”这意思就变得模糊了。
既像是让他们进去过庆阳中介就行,又像是让他们在庆阳中介工作,把温馨公寓的屋子租出去。众人的话当然希望是前者,但出于保险起见,他们还是选择了后者,进入庆阳房屋中介工作。
前半句预感暂且过去,再看后半句预感同样存有诸多的不确定。
“若十天还有剩余房屋曾没有人住过,经历本次事件的逃脱者将会被抹杀。”
乍一看这句话好像没什么疑问,只要在十曰期限把温馨公寓的所有屋子租出去就行了,可一旦结合他们所遇到的真实情况,这意思便又变了。
首要的一点就是定义不明确,到底怎么做才算是把温馨公寓的屋子租出去。是在签写租住合同,再入住进去才算,还是说无需签写合同直接入住就行?
在现实中想要租个房子,一般说来是要签写租住合同的,可问题是这不是在现实里,并且租客们的行为也很违背常识。租客们在租房前连房子什么样都不知道,就跟中介回去交钱签合同了,现实中会存在吗?
另外现实中也有租房不需要签写合同的例子,只要口头承诺,交了租金便可直接入住。同样是两种可能,众人也同样选择了保险的方式,让他们找到的租客先签写合同,之后再入住公寓。
也正是出于这方面的担忧,所以萧陌和张天一才会阻止沐雪想要划掉产权名的做法。
现在王小川死了,属于李铭的那份租住合同就放在众人身前的茶几上,目前他们已知的线索就是合同,以及庆阳中介的老板王上进是鬼伪装的。再有的话,就是鬼物杀人的规律——在后一名租客入住后的晚上,杀死前一名租客,还有租客们出现的规律——每曰只会有一名租客入住。
能被认作是线索的就是这些,他们现在也只能在这些已知的线索上寻找突破口,否则便只能洗好脖子等十曰结束后被抹杀了。
萧陌五人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期间谁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压抑的厉害。
兴许是压抑的气氛令萧陌有些不舒服,他缓缓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掰弄了一下手指道:
“今天就先这样吧,明天待谁找到新的租客,切忌要互相通知一声。”
听到萧陌的话,张天一几人纷纷起身,这时候萧陌的目光指向不停在打着哈欠的李帅道:
“别忘记我们的约定,明天待你得知谁找到新租客后,便立即将李铭杀死!
我们可以实施的办法很少,所以只要存在可能就要去尝试。”
闻言,李帅挠了挠他蓬乱的头发应道:
“一切包在帅哥身上!”
躺在床上悠闲听着音乐的李铭并不知道,在刚刚过去的十几分钟里,他与死神仅仅相隔一道门板。
李铭喜欢动感十足的dj,亦或是充满爆炸姓的重金属摇滚,他喜欢那种放荡不羁的狂野,那在他看来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每一天,他都会在这样“喧嚣”的环境中入睡,其他人或许会被这种音乐搞得失眠,但在他这儿反倒会睡得安稳。
带着耳机,震耳的音乐声不断震荡着他的耳膜,他现在的世界里只有音乐。外界的任何声响在此刻都无法传递进来,当然也包括那种“咯!“咯!”的墙壁碎裂声!
这一次,墙壁碎裂的生源并不在他头上的天花板,而是他躺下后左手边的墙壁上,那里正肉眼可见的在缓缓裂开,最终形成了一道指盖大小的裂痕。而在那道裂痕中,还隐隐的有着什么闪动。
卧室里并没有开灯,李铭也没有去注意墙壁,只是心里头有些不舒服,就好像枕边正有一个凶恶的女人在瞪他一样。
这种感觉对他而言也不算稀奇了,从他晚上回来一直到现在就没消失过,起先他还会摘掉耳机不安的左右看看,到后来他干脆懒得看了,因为他知道屋子里就只有他自己,根本不会潜进来其他人,倒不如不去留意专心的沉浸在音乐的海洋里。
在震耳的音乐声中,李铭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终于陷入了梦乡。
天花板上的那道裂缝正对着下方躺在床上的李铭,狭长的缝隙缓缓的张开,从中悄无声息的露出一只眼睛。这只眼睛频率极快的眨动着,它的瞳孔时而放大时而收缩,在这黑夜中犹如一盏烛火,幽幽的闪动着。
李铭睡得正酣,浑然不知在那天花板上,正藏有一只凶目在冷冷的俯瞰着。
另一边,他此时脑袋正对着的墙壁,先前出现的那道裂纹也缓缓的,缓缓的增大了一些,墙壁发着“咔咔”的摩擦声响,不知道在那内部隐藏着什么恐怖的东西。
夜越来越深,孤独的公寓虽傲然的立在风花雪月中,但伴随它的却只有周遭“呜呜“的风嚎,仿佛正在为它倾诉着孤独与悲哀。公寓的落地窗前,一个同样孤寂的人影安静的立在那里,正充满茫然的望着外面的风雪。
欣研的头突然很痛,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当她心生渴望的时候,头就会开始巨痛,然后再一次让她的心归为平寂。
痛苦的捂着头,黑色面纱下,欣研的嘴巴频率极快的动着,即使有面纱遮挡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却依旧诡异之极。就仿佛……仿佛……她的嘴巴正在警告她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