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感觉到他哥正压着火。
而他是被殃及的池鱼。
他攥紧安全带,视线在车内车外不安地来回瞟。
咽了咽口水,小心提醒:“哥,你刚才好像压到黄线了,实的……”
贺京桐面无表情,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可话的内容因为过于荒唐而显出他很不高兴:“我把它压断了吗。”
霍嘉树:“…………”
是他冒昧了。
黄线画那儿就是等着他哥压的。
但谁能来救救他……
嫂子!
他摸出口袋里的手机,低头开始给缪蓝发消息。
/
贺京桐去找霍嘉树后,缪蓝在庭院的雪地里待一会儿就待不住了。
她还是怕冷,不管雪人还是雪猫都没兴致堆。
雪景还是用眼睛欣赏最合适。
今天本来没想出门,贺京桐临时不在家,陡然觉得无聊。
前两天收到顾医生的消息,上次她捐款的小朋友得到了及时的救治,做过手术好正在慢慢康复。小朋友病中花精力手写了几封感谢信,让顾医生转交给帮助他的好心人们。
缪蓝珍惜这样纯粹的心意,左右今天没有其他事,便特意去了趟医院找顾医生。
她没进去,准备在门口拿到信就离开。
顾医生抽空下来,把贴满卡通贴纸的信封交给她。
“你要不要去见见?孩子父母挺想当面谢谢你们的,你跟贺京桐的那笔钱是大头。”
“不用了,小朋友能健康就行。顾医生,最主要的还是你们的医术好。”
她捐这些钱向来不留名,也无意跟被救助的人产生更多的联系。
一封感谢信足够慰藉。
“我爸今天正好在医院有个会,前两天还念叨你呢,”顾俊语看了看表,“也快结束了,你要不要进来找他?”
缪蓝原打算拿到信就离开,但顾老师既然在,她肯定要见一面的。
她随着顾俊语进了医院。
“顾老师念叨我什么呢?”
“你结婚的事。”顾俊语扶了下眼镜,“你跟贺京桐……相处得还不错是吗。”
缪蓝略微诧异,她从来没跟顾医生说过自己和贺京桐是怎么相处的。
她没否认,“顾医生你怎么会这么说。”
“他的朋友圈,不是一直在发吗。”
“…………”
缪蓝脑子懵了一瞬。
她实在想不到,贺京桐的养猫日记居然会放开权限给顾医生看。
是因为不熟所以不觉得害臊可以尽情表演吗?
他究竟是什么脑回路啊?
发朋友圈的是贺京桐,此刻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是缪蓝。
她解释起来毫无底气:“那都是他……胡乱写的。”
顾俊语一转头看到她微红的脸颊,分不清是被冷吹的还是淡淡的羞窘。
不再谈这个话题。
顾俊语的父亲一直在这家医院做到院长位置,退休后又被返聘,跟缪蓝渊源颇深。
今天时间仓促,和顾老师匆匆见过一面,约好元旦假期的时候去顾家吃饭。
“带上你先生一起来啊?”
缪蓝没应承死,料想贺京桐未必愿意。
只说可能需要协调一下时间,“可以的话,一定带去见您。”
缪蓝很快从医院出来,远远朝自己的车望过去,意外看到前挡风玻璃的雨刮下压着张白条。
好像是……罚单?
她的车规规矩矩停在正规车位上,怎么会被贴条?
她加快步子走到车边,把罚单取下来。
打开一看。
……是一张购物小票。
谁这么无聊?
她仔细看了一下小票,来自某家进口超市,医院对面的商场就开了一家,结账时间不过一个小时以前。
上面记录着购买人的会员号码,十三位的长度,是手机号,缪蓝略微觉得眼熟。
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输入前几位,很快跳出来一个联系人:霍嘉树。
缪蓝:?
贺京桐的弟弟。
是跟她搞恶作剧吗?
也二十岁的人了,这么幼稚?
转念一想,今天霍嘉树应该是跟贺京桐在一起的。
……这事儿是贺京桐干的可能性竟然更大一些。
但他又图什么?
而且他是什么时候遇到她的,也没跟她说一声。
缪蓝满脑子问号,先上了车,手机连上行车记录仪,回看果然发现了霍嘉树的身影。
他来放小票时,一脸的不解和纠结,明显是受人指使,最后说的话证明是贺京桐所为无疑。
她发消息试探。
miaomiao:【我的车今天被贴条了。】
他应该到了某个地方,没在开车,立马就有消息回复过来。
he:【行车不规范,亲人泪两行。】
“……”
装什么大尾巴狼。
miaomiao:【你不问问我开车去哪儿了?】
he:【无所谓。】
he:【女人去哪儿是她的自由,只要还知道回家就好。】
“…………”
第27章 27.斩桃花
贺京桐把霍嘉树押回贺家的祖宅。
一下车, 手机里收到缪蓝的消息。
几句对话知道彼此都在演,他甩了个定位过去,手机锁了屏。
她抓紧悟吧。
悟不明白, 她就摊上事儿了。
霍嘉树凑过来, 自身难保还想掺和两下:“哥, 嫂子在医院门口见那个人是谁啊?你情敌?”
贺京桐把手机揣回口袋里,冷嗤一声,“他还不够格。”
……不够格你还生气。
家里只有老太太, 贺维君外出参加某企业家年会, 这两天都不在。
霍嘉树如蒙大赦, 抱住贺京桐的胳膊, “哥, 你其实还是心疼我的吧。”
被无情甩开, “滚。”
坐落在半山的庄园式建筑,占地面积广阔, 雪景更是绝美。
老太太没在温暖的室内待着,手里拿着一根树枝, 正在覆雪的草地上比划些什么。
贺京桐和霍嘉树走过去看, 是一幅初具轮廓的建筑设计图。
老太太年轻时是建筑设计院的一把手,家里这栋宅子就是她的作品。如今年纪大了本事也没荒废,尤其爱画一些无法在现实中成型的结构, 在脑内过过瘾。
难得见两个孙子不打招呼一起过来,老太太心里门儿清, 问霍嘉树:“你又闯什么祸了?”
“我哪有?奶奶, 我就是想您了。千方百计求我哥, 他才答应带我来看您。”
“哟,那你是没长脚。”
被拆穿, 霍嘉树摸着鼻子低头。
贺京桐把他的罪状抖落干净,总结陈词:“他已经无法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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