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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成了一潭不再流动的死水,被身体的高温烧得大脑迷糊的商霖,半眯着眼睛望着陆琢。
  他整个人都湿漉漉的,像是雪团子融化了。
  眼睛里是迷蒙的水雾,红肿的唇也覆盖着一层淡淡的水光,好像能出水的地方都出水了。
  “水做的似的。”声音喑哑,陆琢调笑。
  “…嗯?”商霖混乱中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回应,声音小小的,像是睡懵后的小猫。
  陆琢俯下身吻他。
  ……
  房间内的遮光窗帘被拉开时已经是半下午。
  温暖的阳光时隔大半天终于照进了房间,斑驳的光影落在了床上。床上的床套被套很明显已经换上了新的,中央正躺着一位刚醒过来的人。
  身体透着餍足的慵懒,商霖的目光转了转,看到了站在窗边的陆琢:“几点了?”
  一张嘴说话,商霖都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看着害自己声音变哑却没有丝毫负罪感的罪魁祸首,商霖磨了磨牙,然后发现舌根也在隐隐发疼。
  真不是人啊。
  浑身酸疼的商霖骂都没力气骂。
  “三点四十,起来吃点东西吧。”陆琢走到床边,扶着商霖坐起来,给他递了杯温水。看着商霖双手捧着水杯,低头小口地喝水,陆琢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感觉到发热的迹象才放下心,“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闻言,商霖抬眼看了下陆琢。喝了水润过嗓子后,他说话的声音清澈了一些:“都不舒服。”
  本来肌肉酸疼的症状就没有好全乎,现在又经历这么一遭,更是雪上加霜了。
  而且他到现在后面还有异样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不受控制地回想到一些画面,微微红了脸:“其实还行,就是肌肉更酸疼了。”
  “吃过饭我帮你按按。”陆琢拿来商霖的衣服帮他换上,换的过程中看到商霖身上大大小小的红色痕迹,目光颤了颤,给他套上衣服的动作快了几分。
  穿好衣服,陆琢将商霖抱到餐桌。
  餐桌的椅子上提前放了柔软的垫子,商霖坐下来后没有感觉丝毫不舒服,就是这样被陆琢全方位的照顾着的感觉让他些微有些不好意思和别扭。
  饭菜都比较清淡,但味道都很不错。
  商霖早上没吃饭,上午剧烈运动过又没吃午饭,这会儿已经饿得不行,直接埋头干饭。
  一边吃饭一边忍不住走神儿,凭啥大家一起运动,陆琢还是出力的那方,却看起来比他轻松。
  不是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这牛看起来根本就不累。
  商霖没想到自己成了陆琢身体完全恢复健康后的第一个受害者。
  “下次我要在上面。”商霖说。
  “嗯?学会骑马了?”陆琢笑了笑。
  商霖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陆琢嘴里竟然说出了这种带颜色的话,整个人瞬间爆红!
  一只熟透了的虾子开始低头扒拉米饭。
  “下次是什么时候?”陆琢追问。
  商霖恼羞成怒:“没有下次了!”
  “那就等回家吧。”陆琢说。
  “你不要自说自话啊!”商霖说。
  陆琢笑出了声:“好了,吃饭。”
  商霖生气地哼了声,端起汤碗,喝汤喝出了喝酒的架势:“我吃好了,我要回去躺着。”
  他理直气壮地下达命令:“抱我。”
  “好。”陆琢走过去,弯腰将商霖抱起来,将他放回床上,“在你醒来前,我跟孙医生又学了些按摩的手法,等会儿给你按按。”
  “孙医生知道了?”商霖再度脸红。
  “想什么呢。”陆琢点了下商霖的额头,“我只是说了你骑马的事情,问他怎么缓解。”
  商霖“哦”了声,拒不承认自己想多了。
  等酒店的工作人员将餐厅收拾干净后,陆琢开始帮商霖按摩,每一步都按着孙医生的教学视频来。
  商霖舒服得犯起了困。
  嗡嗡——
  放在手边的电话响起。
  商霖接通后,直接点了免提:“喂,徐高逸。”
  “不是出去旅游了吗,声音怎么听起来有气无力的。”徐高逸说,“旅游把自己累成这样?”
  “跟旅游没关系。”商霖问,“怎么打电话了?”
  “过两天不是我小姨夫的生气嘛,我就想到了之前小姨生日时你送的画,我想再送一次。虽然我也没见过画的内容,但不让他们见到总觉得有些可惜。”徐高逸说,“我现在就在陆琢的小区门口,你如果同意的话,就让陆琢给保安说声,放我进去拿画,不同意的话,我也想让你把画送给我。”
  后面那句说的有些理不直气不壮。
  “拿吧。”商霖说,“在我的画室里放着,管家知道是哪一幅画,你问他就行。”
  “好。”徐高逸把手机那边陆琢说的话给保安听了听,保安放了他进去。
  到了陆琢的家后,徐高逸把目的对管家说了说,管家带着他去了商霖的画室。
  徐高逸一边走一边好奇地打量着这座房子。
  进了画室,管家给他指了指放在画架上,被画布遮住的一幅画:“就是那幅。”
  画布像是打开宝藏的钥匙,徐高逸走近的时候下意识放轻了步伐,掀开画布的动作更是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