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地目送格瓦斯大人大步离开,打电话让那边来接人,又要对方马上帮她查一个叫“水谷浩介”的个人信息。
格瓦斯大人的精神病似乎并没有明显好转,人却比从前可怕太多了……渡边医生小心翼翼地守着病房门。
一上车爱尔兰就开始抱怨格瓦斯太磨蹭,明明可以给那女人两耳光一桶水把她叫醒,蒙着眼刀抵着脖子逼问凶手身份……
“爱尔兰,你太急躁了,”格瓦斯在后排坐好,给他报了刚收到的水谷浩介家地址,“我们只是要找到凶手,不是□□火拼。”
“耽误这么久,都够凶手把最后一个人切成一百片再跑到南半球去了!”爱尔兰不耐烦地抱怨。
“不会的,”格瓦斯用手机翻看着当年的火灾报道,“vega酒店火灾遇难者两人,本上小姐之外的那个,就是没熄灭烟头引起火灾的5楼住客,就算她男朋友恨天恨地,所有与本上小姐死亡有关的人都已经死了。”
“你不是说麻将牌上的圆点表示他要杀八个么?”
“是啊,八个,”格瓦斯放下了手机,“身为男友,把女朋友独自留在酒店,让她孤独地死在火灾里……你说,这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男人会不会恨自己呢?”
“要是他自杀前把那些东西乱丢——”
“如果他自己就是最后一个目标,大概率会等到女朋友忌日的七夕再动手。”格瓦斯的声音骤然冷了下去,“爱尔兰,你应该学会克制情绪,咬人的狗不叫,乱吠的疯狗只会被乱棍打死。”
老子不是你的狗!爱尔兰太阳穴青筋暴起,又硬生生压住了火气。
贝尔摩德把格瓦斯弄进组织,又让她摔成重伤,她对贝尔摩德的恨意绝不会比自己少。然而格瓦斯却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与贝尔摩德言笑晏晏,仿佛一对亲密无间的闺蜜。
贝尔摩德那样敏锐的目光和灵敏的嗅觉,怎么会放任一个对她怀有恨意和杀心的人在身边?
皮斯科死后,他就再没有与贝尔摩德独处的机会,卡尔瓦多斯死后,贝尔摩德更是几乎不在组织基地之类的地方之外跟他见面。
格瓦斯忍耐仇恨的心性,简直不像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爱尔兰自嘲一笑,自己不正因此才与她达成合作么?
“您说了算,boss。”
水谷浩介仍然住在之前和女友同居的小公寓中,爱尔兰正要暴力撬锁,被格瓦斯拦住:“不引来邻居围观你是不舒服吗?”
爱尔兰打开气窗,黑猫纵身一跃踩着他的肩膀窜入公寓房内,不多时,门把转动,格瓦斯把挂在门板内侧门把上的黑猫摘下来:“他不在家,进来吧——脱鞋!”
公寓不大,还保持着女主人生活的点点痕迹:装饰品、化妆镜、护肤品……
“啧,果然没那么轻松。”格瓦斯皱起了眉。
伊达航嗅闻了一些衣物和贴身物品后,说与绑架新堂堇的凶手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这不是换一种洗发水、沐浴露能达到的效果——
“不是一个人吧。”爱尔兰拿起桌上的相框:“你拿到的卷宗上说,凶手是右手拿大型刀刃杀的人——这小子长得跟他对象一样秀气,比起情侣更像姐妹,这种娘炮杀鸡都费劲,还杀人?而且今天逃走的那个人身材还算正常,一看就不是同一个。”
随便从抽屉里翻出一张不重要的证件,格瓦斯以捡到证件送上门来的好心人的身份敲开隔壁的门,听个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水谷浩介与女友的爱情并未得到女方父母的认同,他们是私奔到此的,而女方哥哥曾数次找上门,表示愿意为离家的妹妹提供帮助。
格瓦斯回到车上:“走,千叶市。”
“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爱尔兰启动了汽车。
“其实也不难猜,”格瓦斯说,“我并没有搞错第八个目标,如果男朋友不是凶手,还能有谁呢?”
当然是本上小姐的家人。
女儿/妹妹被个自家看不上的娘炮拐带私奔,结果她死在火灾里,男的却活了下来——如果他们没有私奔,她怎么会死?
如此一来,凶手从每一个受害者身上取走一件物品也说得通了,他要嫁祸给“替女友报仇后自尽”的男人。
确定目标后,取回记忆卡就简单了,伊达航找机会确认了本上小姐的兄长就是之前绑架新堂堇的人,爱尔兰趁着夜色把人套麻袋打晕带走,拖到四下无人的废弃工厂打一顿,涕泪纵横的男人立刻交代了六位受害者随身物品的地点,格瓦斯前去翻找,果然找到了藏在护身符小布袋里的记忆卡。
“收工。”守着鼻青脸肿的男人的爱尔兰接到了格瓦斯的电话,“对了,人不能杀啊,我的小情儿还要用他来结案立功呢。”
柚李挂断电话,把记忆卡从读卡器上拔了下来。
……
降谷零带着笔记本火速赶回了警察厅,收到消息的黑田兵卫已经在等着他。
“这是……”机密室内,黑田兵卫震惊地看着屏幕上的人员资料。
“没错,是组织安插在各处的卧底名单。”降谷零抿了抿嘴,“椿从‘麻将牌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手中拿回的记忆卡中拷贝出来的,也是组织迫切拿回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