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不快地按灭烟蒂:“去研究所看看,把她找出来。”
“找不了,等死吧。”格瓦斯双臂抱胸闭目养神。
话虽如此,身不由己的打工狗还是不得不跟着琴酒进入研究所,到了一个连窗户都没有的小房间。
“这里是干嘛的?”格瓦斯凝视着一端扣在水管上,另一端空荡荡的手铐,压抑着心中的酸楚与暗火。
“雪莉拒绝拒绝工作,被关在这里,几个小时后失踪了。”
“所以,”格瓦斯伸出指头勾了一下手铐,沉甸甸的金属手铐晃动撞击着水管,发铛铛声,“你既没有告诉我杀宫野明美的计划。”
格瓦斯走到小房间除了门之外唯一一个看着像通道的方形金属小门前,踢了一脚。
“也没告诉我雪莉消极怠工。”
伏特加上前打开了金属小门:“这是个垃圾道,看尺寸,也就能让猫狗爬出去。”
也能容纳变成七岁小孩的小志保逃生,真是……万幸。
“现在雪莉跑了,你倒是想起我来了。”格瓦斯脚尖勾着垃圾道的金属门关上,“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么,琴酒?这叫‘股票涨了你知道买了,车撞墙上你知道拐了’——早你干嘛去了!”
“格瓦斯,少说两句吧……”伏特加感觉自己血压要飙到需要急救的地步了,万一大哥真的掏枪要打死格瓦斯,他拦还是不拦?万一拦着,大哥连他一起打死怎么办?万一没拦着,大哥日后后悔迁怒怎么办?
“我就说!”格瓦斯变本加厉,“你们自己不是挺能耐的吗!主意那么正就自己搞定别找我擦屁股啊!”
琴酒靠着门轴不动如山。
格瓦斯嫌弃地走出没什么可看的小房间,又去了实验室和宿舍逛了一圈,光明正大地把雪莉宿舍桌上一块看起来不便宜的精工表揣进兜里:“雪莉已经不在研究所里了,把人撒出去找吧。”
琴酒挥手,下属们立刻开始满地泼洒汽油。
保时捷驶离不远,挂着“药品公司”牌子的大楼已经火焰四起。
“必须快速把雪莉抓回来,”琴酒说,“她掌握了太多组织的研究机密。”
“关于这一点,我倒是有个好消息可以告诉你。”格瓦斯把那块从雪莉宿舍顺走的手表戴上欣赏,“她什么都没带走——虽然她自己是主导研究的科学家,但手里没有一点资料,也是无法复现研究成果的,当年在邮轮上,我也是确定了松下博士随身携带着stbp的全套基础研究资料,才直接把他弄了回来。”
忍受格瓦斯一晚上狂吠终于有了回报,琴酒心中多少松快了些,一个逃跑的科学家总好过一个携全套研究资料潜逃的科学家。
“你真的不知道她逃到哪了去了?”
“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神,她逃走的方向我已经告诉你了,”格瓦斯不快地哒哒敲打着车窗框,“有人在帮她。”
这一点琴酒当然清楚,否则一个大活人怎么能从研究所的暗室里凭空消失。
如果让他知道是谁……琴酒摩挲着怀里的伯莱.塔,绿瞳在幽暗的车厢中宛如蛇目一般摄人。
保时捷已经从公寓门前驶离,柚李踏入电梯:
“得把水搅浑……让赤井秀一快滚回来。”
“还是要快把人找到……把波本叫回来。”保时捷上,琴酒命令道。
颠簸的行进中,宫野志保醒过一次,因为药物副作用和发烧的原因,即便醒来依然昏昏沉沉,她感觉自己似乎趴在什么动物的身上,是马匹么?
雨还在下……冰冷的雨滴一颗颗滴落在她脸上,带走体内珍贵的热量。
但身体下的动物躯体很暖和。
就像尤里姐姐的手一样,宫野志保再度昏迷过去。
在博士家醒来后,宫野志保也从博士口中得知了他没有送自己去医院的原因。
打电话的年轻女人,送自己过来的大黑狗。
宫野志保抬手捂住了脸,泪盈于睫:“那是我姐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尤里姐姐还活着,还保护着自己……
“那你要不要联系她过来接你?”阿笠博士问到。
“不行,”宫野志保拒绝,“尤、我姐姐既然把我送到这里,而不是自己把我藏起来,一定有她的原因,我随便联系会给她带去风险。”
这倒也是,阿笠博士挠挠自己的头发:“要不然先给你起个新的名字吧!”
拒绝了“爱”这个黏糊糊的名字,选了“灰原哀”作为自己假名的宫野志保,在博士家养了两天身体后,就听他高高兴兴地宣布,明天星期一她就能去新一所在的帝丹小学1年b班上学了。
宫野志保——或者说灰原哀,实在是有点佩服这位博士的人脉。那可是一所正经公立小学,她才被送到这里没几天,他就已经办好了自己的转学手续。
尤里姐姐的安排果然没有错。
跟着老师往教室走的时候,灰原哀敏锐地察觉有人在看自己,正准备不动声色地寻找,小林老师已经跟对方打起了招呼:“来间老师!”
“小林老师,”对方有一头璀璨的金色短发,“这是你们班的新孩子?”
“对呀对呀~很可爱吧~”小林澄子扶着小姑娘的肩膀向她介绍,“这位是高年级的来间老师,她很受孩子们欢迎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