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向饵没有看到。
安岳一步一步,缓慢又麻木地朝这边走过来,眼神完全无光,像是已经被什么摄取了灵魂。
但她眼底深处,时而会爆发出火亮,那是灵魂还在挣扎的闪光,那是她并未完全被掌控的证据。
而在她出现的那一刻,沈遇鹤便停下动作,转头看向了安岳,目光扫过安岳的脸和眼睛,将她眼底那些小火花看的清清楚楚。
沈遇鹤挑眉,当着安岳的面,伸出鲜红到仿佛即将滴血的舌尖,继续,挑衅般地,舔舐、缠绕、品尝向饵的某一根手指。
这是绝对的挑衅。安岳救不了被沈遇鹤掌控住的少女,更救不了她自己,她谁都救不了,她还要看着这一切发生,而她完全无能为力。
这是摧毁一个战士的最好方法,就像小火慢炖的鸡汤,皮酥肉烂,到最后只剩一堆骨架,灵魂彻底熄灭。这是邪神轻而易举的小小手段,更是祂最平常的一种娱乐方式。
安岳脚步微微停顿,脸上露出扭曲的表情,手脚都在抽筋。她居然还在试图突破掌控,这倒是有趣起来。
沈遇鹤把舌头从向饵手指上移开,却并不结束这份玩弄。
她把向饵那根被舔到湿润、滑腻的手指,直接吞入口中!
向饵狠狠惊呼一声,转过脸恐惧又羞耻至极,看着沈遇鹤的动作,极度震惊!
鲜艳的血色吞没白皙到阴冷的手指,喉头微动,像是直接咬断、吞进腹中,彻底融入骨血!
这份恐怖到近乎迷人的场景,让安岳猛地瞪大眼睛,做出一个往前扑的动作!
可她身体摇摇晃晃,最终还是只能乖巧地站在原地,麻木地垂下视线,说出一句:
“沈女士,我去执行其他任务了,您自便。”
沈遇鹤总算是缓缓吐出向饵的那根无名指,缓缓勾起一个邪恶的微笑:
“好啊,安警官。这边的事情,以后由我负责,你可以申请调离了。”
沈遇鹤说话语气很官方,手上却很不得体地,继续将向饵的手腕钳制住,用自己的躯体,将向饵完全压在墙壁上,几乎已经暖热了那片墙壁。
向饵还是完全动弹不得,羞耻得颜面鲜红,用另一只手抬起来捂着脸,只恨自己手不够大,盖不住自己整个面孔。
安岳在两米之外点点头,恭敬谦卑地说:
“承蒙您的照顾。”
她说完,目不斜视地走向这边。
和沈遇鹤擦肩而过时,她还礼貌地点头示意,对沈遇鹤身前完全被控制的向饵视而不见。
她高大宽厚的背影走出公司玻璃门,很快消失。而向饵看着她离开的画面,不知为何,心底生出一股淡淡的绝望。线诸腐
总觉得……她好像每一步都走得很痛苦、很沉重的样子。
也许,调查员这份工作,确实能给人很大压力吧……但是!
向饵转过头,她才没空理睬别人的痛苦呢,她刚才那可是在人家安警官面前颜面尽失!羞耻到了极致!全都怪沈遇鹤这家伙,非要在这里搞这些!
她怒视着沈遇鹤,压低声音怒喝道:
“你放开我!”
沈遇鹤盯着她看,饶有兴致地笑了,像是看到气呼呼的可爱小动物一样,完全没觉得威胁,只觉得可爱。
她一边松开手,一边捏捏向饵的鼻尖,声音低沉带笑:
“你这么生气啊?怎么,刚才不舒服?”
向饵一时语塞,这……怎么说呢……舒不舒服什么的……她色厉内荏道:
“什么舒不舒服的,你乱搞!这可是在公司,你怎么可以……”
沈遇鹤一边远离一些给她空间,一边轻笑:
“你的意思是,不在公司就可以了?”
向饵正往自己工位上走,一听这话脚下差点摔倒,回过头怒气汹汹瞪她:
“不在公司也不行!”
沈遇鹤可怜巴巴地凑过来:
“那什么时候可以?”
向饵:
“……”
她扯了张纸给自己擦手,擦了半天只觉得更黏糊糊了,甩了纸巾往卫生间走去洗手。
沈遇鹤居然跟着她一起走到卫生间去,靠在旁边看她洗手。
水声哗啦作响,冰凉的水浇在手上,让向饵心情也逐渐平复,一直粗重的呼吸声也终于正常了,变得细细软软,也不觉得沈遇鹤讨厌了。
沈遇鹤的声音伴随着水声,湿漉漉地响起:
“你喜欢安警官吗?”
向饵:
“谈不上喜不喜欢吧,一面之缘而已,怎么了?”
她偏过头,看一眼沈遇鹤,见对方面沉如水,脸色有些严肃,忽然间想到一个可能,忍不住睁大眼睛:
“你……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沈遇鹤直勾勾盯着她:
“你才发现?”
向饵好不容易白下去的脸,立刻又用火箭般的速度蹿红了。原来……原来她对自己这样,真的就是因为吃醋了……原来她真的这么喜欢自己啊……
向饵赶紧把红透的脸低垂下去,继续洗手,手已经在冰水里被冲得发热了,她不知该怎么回答这种话,只好一直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