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没有说话,只是把视线停留在客厅里空空如也的雀笼与兔子笼上,那边本该存在的动物都不见了,她的家一下子由异常热闹的状态,变成了有史以来的孤寂。
  怪不得,橘名知岁脸上的表情如此沉重。
  就在云雀思考着该从哪里入手的时候,一个细小的黑影就忽然从内间处冒出,又飞快地跑到云雀的脚下。
  云雀低头一看心头一软,那是她家的小狐狸四师兄,原来牠没事。
  他还以为最近橘名知岁的家就剩下她自己了。
  而他居然没有发现。
  云雀蹲下去耐心地摸了摸狐狸的头,眼神流露出不明显的柔和,而四师兄察觉到他的亲近,就耐心地蹭了蹭他,再往他身边放下了口中一直咬着的纸团。
  这是迪诺也凑上前,云雀面无表情地把揉成纸团的纸摊开,然后,上面的文字就清晰了起来。
  迪诺脸色一变,在脑海里缓冲一秒,就一脸紧张地马上拍了下自己的脸: 死屋之鼠恭弥!今天就是约定的第三天了!知岁一定已经出发了!
  云雀看了迪诺一眼,也没打算回答他,就取了纸条就马上从地上起来,直接离开了橘名知岁的家。
  恭弥等,等等我!我也一起去!
  黑曜后山。
  我要婆婆毫发无伤地离开这里!迪诺!你给我安全地带走婆婆!
  知岁这样说了之后,一直埋伏在树上的迪诺就一跃而下,并且轻松抓住了泰利,迪诺一手扭了泰利的脖颈,又扶住了差点倒下的橘名老太太。
  知岁安心地微笑,又和迪诺交换了个眼神,后者就马上背起了橘名老太太,直接开始下山。其他在场的黑手党反应过来,反应到重要的人质要被带走了,就马上分派了一半人追上迪诺,但知岁并不担心,那些三脚猫不可能是迪诺的对手。
  你不一起逃跑吗?草食动物。就在知岁松了口气,打算继续战斗时,一个低沉冰冷的男性嗓音就从她身后响起,还毫不犹豫地用拐子戳了下她腰间的伤口。
  呀嘶卧槽!好过分呀,云雀。
  知岁痛得嗷嗷叫,又背对着云雀抱怨到: 我是跟你学的,被欺负到头上来就该给点颜色对方看看。
  她站稳脚步,习惯了之后身上的痛楚也渐渐形同无物: 我是真的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
  知岁皱眉瞪了眼面前穿着西装的黑手党: 这些人杀了我的家人,我得为他们讨回公道不每人咬上几口,我解不了气。
  云雀一听,自然是联想到知岁家的三个坟墓和空空如也的雀笼,也一声不吭地亮出了浮萍拐: 是吗?
  最重要的是,我不把这里的人解决掉的话,他们会回来找婆婆的知岁小声嘀咕,眼神非常坚决: 我不能让他们再骚扰我的生活。
  云雀看她一眼,见她脸上充满战意,似乎是丝毫没有要逃跑的意思但与此相对的,她脸色苍白得很,作为缺乏经验的战斗者,她一定已经相当吃力了,就随手把她推倒在地,再随手撕下了一只衣袖扔给她: 如果你想继续的话,就自己处理伤口。
  语毕,云雀就勾起个戏谑的笑,再一个人挡在知岁身前,迎击前来攻击的人。
  我现在要一个人先做点热身运动。
  被推跌在地上的知岁一愣,又看着云雀的背影,在脑海里回播了几遍云雀刚才的行为,又了解地微笑。
  他这种是叫傲娇吧?
  拎着云雀扔给她的衣袖,又撕了自己一点衣物,知岁飞快地包扎了小腿与腰间的枪伤,再用布条绑住自己拎鞭子的手实际上,她是真的有点脚软和手汗了,什么时候一不小心把手中的武器甩出去了也不奇怪,就特意做了点固定工作。
  有云雀挡在她身前,她是非常安心的果不其然,云雀很快就把所有那个黑手党派来的追兵都搞定了,并且和她不一样,他自己并无受一点伤。
  剩下来,就余下直捣黄龙的部分了。
  知岁这样说,又脸带笑意地从地上起来,扶着树干,她又过去捡起一把早已昏死过去的云雀的手下败将的枪支。云雀注意到知岁微微颤抖的身躯,并未说话,只是冷着脸甩了下浮萍拐上的血迹。
  云雀。知岁三步拼两步地追上云雀的脚步云雀早已意识到敌人巢穴的方向,就直接往哪个方向走去。
  云雀听见她的呼唤,就缓缓停下脚步。
  难得地云雀会这么老实,叫知岁愣了愣,但很快,她又马上反应过来微笑着问云雀: 你为什么来?
  迪诺她能理解,但云雀也赶着来她就呃不,该说是因为云雀吗?该出现的时候就会出现。
  我只是想活动身体而已。云雀回过头,收回放在知岁身上的视线,眼神冰冷: 而且,我的并盛容不下这种来自下水沟的老鼠。
  明明你说因为担心我而来的话我可能就会喜欢上你的说。知岁笑瞇了眼: 你白白错失了个谈恋爱的机会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