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维修虫们深知,他们这修的不是星网,是包括自己在内的广大同胞的幸福啊!
于是没有虫有偷奸耍滑的念头,每个虫都恨不得拿出百分之百的精力来,只求早日把星网修好。
于是,在断断续续的一周时间内,星网终于在全体网民的怨声载道中恢复了正常。
而此时,距离蒙斯敦逃避与阿德里安的“见面”也已经过去了三天有余。
这几日的蒙斯敦一直想方设法的让工作填满他的生活,但是每每当他处理文件时,那抹金色的尾钩却总会在他的眼前一扫而过。
那抹颜色似乎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他是一个多么怯懦的雌虫。
蒙斯敦合上了已经看了3h的文件,他的目光扫过那放在桌角的虚拟头盔,眼神里闪过几抹纠结。
在整点的钟声敲响之际,办公室内响起了游戏登陆的声音。
蒙斯敦的手攥成了拳,由于紧张,他的掌心内已经在微微出汗。
在眼前画面转变之前,蒙斯敦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吞咽唾液的声音。
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便对上了维恩那笑眯眯的红瞳。
白发雄虫斜倚在门框上,他身上穿着一套家居服,银白色的长发懒懒地垂在他的腰侧。
他看着蒙斯敦良久没有反应,便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蒙斯敦的肩,一言不发地向楼梯处走去。
直到维恩走后许久,蒙斯敦才猛然反应过来,立刻转身背对着浴室的方向。
他磕磕绊绊地朝浴室里说着自己已经排练了几天的话,语气中全然没有了一位联盟军中将的冷静自持:
“抱歉,阿..阁下,让其他虫擅自闯入是我的过失,您需要什么,我现在就为您带来,十分抱歉。”
浴室里的阿德里安没有说话,蒙斯敦只听见身后传来了窸窸簌簌的穿衣声,接着一只手便轻轻地搭上了他的肩。
时隔几日,蒙斯敦终于再次亲耳听见了那时常会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声音:
“我们可以谈一谈吗?蒙斯敦,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蒙斯敦僵硬地转过了身去,看着阿德里安此时有些低靡的神情,他机械地点了点头。
阿德里安和蒙斯敦在客厅的沙发上面面相觑的坐着,阿德里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看样子似乎有些懊恼。
蒙斯敦看着对方的嘴张开又闭上,似乎是在纠结着该如何开口。
在静静地等待了一会之后,阿德里安终是直视着蒙斯敦的眼睛,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虽然我知道这个请求并不合理,但是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就是我是雄虫的..秘密。”
阿德里安的手指不停地搅在一处,他那双眼睛本就浑圆,眼下饱含希冀与恳求地望着蒙斯敦,更是让蒙斯敦的心脏漏跳了几拍。
游戏里的世界设定和蒙戈尔帝国的现状几乎一致,唯一不同的地方便在于对待雄虫的问题之上。
游戏里的阁下们在成年后到社会上担任部分“适合”雄虫的职业,这是一个十分令虫惊异的设定,毕竟这种情况在现实中的蒙戈尔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但可能是游戏方为了不过于的刺激雄保会的心脏,并没有让游戏中的雄虫阁下们去军事学院上课,这也就导致“玩家”所在的军事学院是没有招收雄虫学生。
所以,在图书馆遇见阿德里安的那刻,蒙斯敦顺理成章地将对方认成了雌虫。
而在此之后也并不对这份猜测持有怀疑,这就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蒙斯敦看着面前一脸为难的阿德里安,心下虽是已经定下了为对方保守秘密的决定。
但他始终好奇为什么一只雄虫会选择来军事学院上课,而且就对方前面所提及的信息来看,他的家属应该也并不知晓这件事。
于是,他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我不会泄密,但是,恕我冒昧,阁下能否告诉我您为何要来军事学院上学?”
在听到蒙斯敦答应保密之后,一直绷紧身子的阿德里安舒了一口气,整个虫都放松了下来。
他似乎又恢复了那副活力满满的样子,为自己和蒙斯敦各倒了一杯茶。
他拿过了放在桌上的那本手稿,用手珍惜地拂过了那一张张纸页。
在阿德里安的叙述下,蒙斯敦窥见了这只雄虫璀璨又灼热的灵魂。
阿德里安所属的家族名为西尔留,是这个世界里以军功立族的一等家族,军部高层几乎百分之八十都是源于这个家族。
不知是不是因为家族成员沾染了太多鲜血的缘故,西尔留家族便像是受到了诅咒一般,近千年来没有诞生一位雄子。
直到十几年前,这只名为阿德里安·西尔留的雄子降世,方才打破了这个家族不停循环的噩运。
然而,阿德里安·西尔留却与寻常的雄虫大不相同。
他的面容平凡,身形高大,作为一只雄虫而言,阿德里安实在是乏善可陈。
阿德里安自小便对雄虫所要学的诸如插花、精神力控制等课程毫无兴趣。
相反,他完完全全地继承了父兄那对于军械狂热的激情。
西尔留家族起初对此倒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阿德里安是千百年来的第一位雄子,只要在可控的范围内,家族也乐于放任他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但直到在阿德里安八岁那年,幼小的雄虫独自爬进了机甲舱,一个虫在机甲里待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