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摆摆手,“家里不缺吃的。”
接着吴秀华话锋一转道:“前阵子小江干姥姥那事,蔺先学办得忒不地道,亏他还是个文化人!前些日子,我上门去骂了他一顿。”
吴远不由失笑:“三姐,你这是何至于?我都没放在心上。”
“他办事不地道,还不许旁人说吗?”
“我主要是担心你生气伤身!”
“我憋着这口气不出来,更伤身。”
“那苗苗那边,也是你说的?”
“我没想说,刚巧苗苗那天打电话来问到了而已……”
吴远便也不再多说。
不管自己事业做到多大,三姐这颗心总归是偏向着自己的。
这心意领了就是。
片刻后,又一辆车怼到了门口。
吴秀华一抬头就道:“真不愧是两口子,你俩是约好的吧?”
因为来得不是别的车,正是媳妇杨落雁的大奔。
媳妇一过来,吴远本想着等三姐夫熊刚回来说句话的。
干脆也不等了。
等媳妇杨落雁跟三姐聊完,便一道回家。
于是,杨落雁当场给招娣放了假,省得她回去再回来地折腾。
然后由丈夫吴远开着宾利慕尚,自己坐在副驾上陪着。
马明朝开上大奔。
三人两辆车直奔梨园村。
第1074章 真正的大佬,闷声发大财
回到吴家小楼。
俩口子还没下车,就觉着家中氛围不一样。
仿佛钟文强和熊武几个孩子,又重新杀回来了一样。
推门下车一看,才发现是蔺苗苗带着赵宝俊来送给师父吴远送年货来了。
一个蔺苗苗,抵得上六个熊孩子。
没毛病。
相比之下,赵宝俊中规中矩的,快步迎到门口,给师父散了根烟。
陪着师父往屋里走,听着吴远问起道:“什么时候到的?”
赵宝俊看了眼蔺苗苗道:“刚到北岗,就直接来师父这边了,年货都是苗苗在上海置办的,一路大包小包挤回来的。”
吴远并没有念大外甥女的情,说了一句:“你就随她瞎胡闹吧!”
随即又关心道:“这么说,苗苗家,你还没去?”
赵宝俊挠挠头,随着师父在小楼廊檐下止步道:“还没,苗苗意思是先到师父家……”
说到这里,蔺苗苗直接抢答道:“我想先到老舅家来,尝尝舅妈的手艺。这么久了,实在太想念了。”
这话要从宝俊的嘴里说出来,免不了再被师父吴远呲上一句。
但从蔺苗苗嘴里说出来,又是冲着杨落雁的牌面,那就一点毛病都没有了。
说话间,也到饭点了。
毕竟俩人一早上在厂里折腾了半天,又从吴秀华家打了个转的。
结果这边正要开饭,朱六标又提锣拐鼓地提着年货,一斜一拐地进来了。
吴远推掉二徒弟递过来的华子,对三徒弟道:“你倒是会挑时间!快洗洗手,进屋吃饭。”
朱六标挠挠头就要拒绝道:“不了吧,师父?”
赵宝俊一马当先地搂住老三道:“师父都说话了,你想找挨骂?”
朱六标想要大声,结果却先小声对宝俊道:“二师兄,贺英还在村道上等我上县里。”
下一刻,赵宝俊就把师弟出卖道:“师父,老六的对象贺英在家后面的村道上,没来。”
吴远当时就问了,“怎么?对我有意见?到家门口了,都不来?”
转头就向蔺苗苗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正挽着袖子分发筷子的蔺苗苗,茫然摇头。
吴远忽然意识到。
虽说贺英是曼迪菲家具厂的人,但蔺苗苗身为副厂长,倒未必会知情。
说不定,贺英的意见,就来源于蔺苗苗也没准。
当下不由分说地道:“去,老六,把人叫来,我亲自问问。”
朱六标硬着头皮地去了。
吴远转身进了小楼,就见刘慧和杨落雁娘俩,发愁道:“菜可能有点不够。”
想来是蔺苗苗来得也没多久。
刘慧这边没有特地准备,只是按照平日里的饭菜准备的。
加上宝俊和苗苗两人,还能勉强凑活。
但再加上老六和贺英俩人,那就够呛了。
反正得省着点吃。
这倒让吴远想起来道:“刚刚明朝有没有提进来一个包?那里头是我从厂里带回来的烤鸭和卤鹅,范大厨刚做的。”
蔺苗苗一听,就兴高采烈道:“看来这顿饭是真蹭对了!”
杨落雁一拍脑袋想起来道:“对了,明朝开走宾利慕尚之前,特地搬下来的箱子。我还以为是烟酒,就没打开来看。”
一只烤鸭,半只卤鹅一切盘。
桌上的份量立马够了。
这时,贺英也别别扭扭地进来了,叫了一圈人,一幅静等着发落的样子。
低眉顺眼。
但吴远并没有发落,只是挥挥手招呼道:“先吃饭。”
贺英一愣神,就被蔺苗苗拉着坐在身边,反而把赵宝俊搁出去,跟老六一起坐到了师父旁边。
赵宝俊搓搓手道:“师父,咱爷仨弄两盅?”
吴远眉头一挑,反问道:“怎么?怕一会去准老丈人家,没酒给你喝?”
一句话把宝俊和苗苗俩人都问住了。
有没有酒喝,还真不一定。
没办法,大姐那俩口子就是这么奇葩。
下一刻,赵宝俊就把话接过来道:“不是,师父,主要我带了两瓶鲁省的酒来,听说还不错,想给您尝尝。”
于是吴远就退了一步:“这大中午的,少喝一点,一人二两。”
结果赵宝俊屁颠颠地去了。
回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个迷你的酒坛子。
吴远定睛一看,好家伙,孔府宴酒。
赵宝俊拍着酒坛子,献宝般地道:“师父,这可是孔府历代衍圣公府的设宴专用酒!咱们尝尝,也算是沾点文化人的光。”
吴远笑道:“你这家伙,干经理没多久。其他方面我没看出长进,倒是对酒如数家珍了。”
赵宝俊也无奈道:“没办法呀,师父,陪客的时候,不懂得多点,吹牛都没材料。”
对于孔府宴酒,吴远并没有刻板印象。
这既算是好事,又不算什么好事。
所以喝起来,也就没有什么对比,只觉得尚能入口。
仅此而已。
然后说二两就二两,点到为止。
吃饭为主。
喝多了,一会宝俊去送礼,难免出洋相不说。
老六还得陪着贺英上县里,怕也得受影响。
封了酒坛子,端起米饭,赵宝俊就开始把酒桌上听来的奇闻异事,往外倒。
当然也得是老少皆宜的那种。
吴远边吃边听着,直到宝俊说起道:“听说杨卫国破产了,有人晚上在公园里见到他。”
“怎么个意思?连住的地儿都没了?”
“像是这个意思。”赵宝俊道:“师父你是不知道,他在香江亏了个底儿掉,那些小老板能不找他?”
“依我看,不弄死他就不错了。让他流浪在公园,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吴远信了八成。
毕竟眼下这狂轰滥炸的趋势,傻子都知道国际原油价格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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