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为什么，墙上明明挂的是植物，山水和夜空，他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
那些死寂的，充盈诡谲恶意的目光，有很多，很多很多，全部聚集到了他身上，随着他的移动，越发炽烈。
四周安静，并没有明面上的危险，可，虞卿依旧走的很小心，眸光四散，似乎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按照周呈涛地图的指示，找到艺术之神的神像应该走到最前面的走廊，再左转，可……
即将左转的一瞬间，虞卿瞳孔骤然缩紧，他看见一张巨大惨白的的女人脸出现在自己眼前，左眼完好，右眼却是猩红的赤色，嘴角挂着两行意味不明的血，就保持完好的微笑，直直盯着他。
那笑脸渐渐升到虚空，变得扩大，停顿两秒后……
猛然扑到了他身上！！
尾鳍一抖，少年当即扶住了墙面，（公布倒计时：9秒）
时间继续走着，眼看就要变成8。
墙边，虞卿急促的喘息着，刚调整好心绪，就听：【叮咚！】
系统再次毫无征兆的发出提示：【恭喜主播虞卿发现重要线索，“隐藏的画作”，剧情探索度8％。】
不费任何力气，探索度刷到了8％！
虞卿狠狠松下一口气，抬起手，在公布倒计时迫近8秒的时候，嘀！按下暂停键。
说：“大家稍等，我再准备准备。”
主系统会顺从他，也就是说，主系统还没研究出新的核心代码，他得妥善利用，敲笔大的。
恢复好神思后，少年继续往前，却没注意，他那原本处在【102/100】的精神值，悄无声息的落到了94。
而且，虞卿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被那微笑的女人脸撞上，他就觉得浑身不适，毛骨悚然，周围……好像很吵。
尖叫声，呵斥声，祈求声，哭喊声，杂糅在一起，从四面八方一股脑袭来，企图入侵他的身体！
再看看直播间，因为他的忽然停止，一众主播怨声载道。
【什么呀？你有没有代码？tmd，8秒的时候忽然按暂停，还能不能说了？！】
【就是啊，没本事别这么哄大家，很败好感的！】
更有甚者直接开喷：【那怪物忽然弹开了，证明主系统在干涉副本，他肯定有代码！妈的！有不早点说出来，不知道捂了多久，下次进副本，我一定会第一个杀了你！】
质疑的，讽刺的，威胁的，叫嚣的，主播们不再安静，各种情绪纵横交错，充斥着直播间。
他们既渴望着虞卿爆出代码，又渴望着只有自己能获得。
于是破口大骂，排挤他人，嘲讽队友，直到谢以凉发了一句：【不爱看的滚！】
乱成一团的弹幕区，才终于安静下来。
虞卿没着急和主系统做交易，他摆动尾巴，继续向前游移。
漆黑的美术馆，伸手不见五指。
四周很吵，吵的好像有很多东西，又仿佛很静，静的……像是没有活人。
虞卿觉得有些头晕，眼睛仔细观察着四周，不防备间，手臂碰到了一个温温热热的东西。
心底骤然一惊！
第124章 黑触须，白鱼尾
呼吸顿住，不知道为什么，虞卿有些草木皆兵。
直播间的屏息观看中，他的精神值又从94悄无声息的落到了89。
弹幕震惊，一片哗然！
众所周知，精神值这东西与主播的理智挂钩，当精神值低于50，你无法做到冷静思考；低于30，无法抵抗1级的低等npc；低于10，你会陷入狂暴，自残，草木皆兵，最后，永远死在副本中。
而且，这种东西与生命值不同，因闯关而降低的精神值是永久性损耗，非积分所能弥补。
故而，会让人产生幻觉并侵蚀精神值的副本，一向高危。
【嘶……这就是六级副本真正的实力吗？我终于知道“啼婴山村”为什么会降成五级了，那边的厉鬼虽然凶，但都有迹可循，鬼新娘和鬼孩子最好哄。】
【啊啊啊啊！老婆那突破102的精神值，降到89了！】
【幸好撞上的不是诡怪，紧张死我了！】
呼吸平复，虞卿抬起眸，看见面前，与他相撞的钱莱也拼命拍着自己的心口，压抑喘息，碧青色的小褂随动作来回摆动，像是真被吓得不轻。
“……”
愣神片刻，虞卿开了口：“你怎么在这儿？没跟你的boss老公在一起？”
钱莱：“？”
他有些不理解：“你老公才是boss吧？俞惊鸿不能在'啼婴山村'以外超过两小时，已经消失了，估计在你的系统里。”
与事实相符，是真的钱莱！
虞卿松下一口气，庆幸着自己还没出幻觉：“你怎么在这儿？”
“俞惊鸿会穿墙，我怕自己找不到艺术之神的神像，让他带我过来的，妈的，找到神像后他就消失了，我在找出口。”
于是，双方停下，交换了一下出口和神像的位置。
短短一分钟，虞卿的精神值又跌到了85！
他的头是真的很晕，天旋地转的那种晕，动作迟缓，身体越来越不舒服，抬手，狠捏了几下眉心，问：“你进美术馆的时候，有看到一张微笑的女人脸吗？”
“微……笑？”钱莱摇摇头：“没有，不过我看到了一幅很诡异的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