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鱼抿唇,明媚的脸蛋上添了新愁,“我躲起来?”
  “你若想明着待我这里,可以见见江月。”江饮冬一顿,忍不住摸了摸魏鱼的头,顺着柔软的发丝道,“不想见外人也可,我不许,没人能进的来我家。”
  说是如此,但江饮冬不敢满打满的保证能一直守着魏鱼。若有那看他不顺眼专门找茬的,趁他不在翻墙进来,届时魏鱼就危险了。
  长远之计,魏鱼还需在村子过了明路。
  魏鱼显然也明白这点,他不曾犹豫便答应了。
  江饮冬正要起身时,手臂却被一只冰凉柔软的小手拉住了,他下意识想甩开,忍了忍。
  他回头,人鱼瞳孔清澈,唇角轻抿。
  “那就是个小妮子,不喜不用搭理她。”
  魏鱼捏捏江饮冬的结实的胳膊,嘴角牵了笑,“我前几日见你床上藏了好些帕子,今日好像一条都没了?”
  江饮冬被那细白的小手捏的有些走神,道:“那是别人交予我代卖的,今日碰巧找到了买家。”
  人鱼通体清凉,夏日挨着实在舒服,与那昂贵的冰块比起来,又不会过了寒气。
  “姑娘存你这让卖的?”魏鱼又问。
  外面的江月等的急了,敲门喊他。
  江饮冬忙扯过薄被,把银光发亮的鱼尾裹的严严实实,嘱咐他压好被子,半分都不能露出来,转身时想起他的问的那句话,丢下句“不是”,去开了门。
  魏鱼眨眨眼,慢吞吞地靠在床头,晃晃尾巴,发现被包的动弹不得,心里腹诽。
  片刻,院里两道脚步声靠近,除了江饮冬沉稳扎实的步伐,另一道轻快又着急。
  门从外面打开,江饮冬领着个水灵的小姑娘进来了。
  江月一进屋眼睛逡巡半圈,直直定在江饮冬的小木床上。
  只见床上坐着一位墨发美人,面容精致,眉目含情,半躺在床侧,抬眸看过来,眼底水波流转,好似冰糖葫芦外的糖衣,晶莹剔透,可是一含就化,掉在地上就碎了。
  江月瞧着冰肌玉骨的美人,猛的咽了声口水,觉得这脸蛋比她娘今早煮的剥壳鸡蛋都嫩,好看的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饮冬站在江月身侧,听到她的口水声,气笑了。
  哪有小姑娘家家的对男子这般咽口水。
  他伸手去掐江月的耳朵,江月却先一步窜到他身后,露出个脑袋,含蓄的朝床上的人儿瞧。
  魏鱼疑惑看着江饮冬,不明白这小姑娘是何反应。
  他不至于长的吓到一个小姑娘吧?何况鱼尾巴还老老实实缩在被子下。
  江饮冬不动脑筋便知道江月的心里,无非是看到顶漂亮的人走不动道了。可劲盯着人看又不太像话,便掩耳盗铃,躲在他身后。
  他反手捂住江月的眼睛,提着她胳膊把她扭送到出去,“得了,想看的都看了,赶紧回家。”
  出了院门,江月没再挣扎着回头,只眼睛亮晶晶地,朝江饮冬比了个大拇指,兴奋道:“冬哥,你可真有本事。这么好看的人儿愿意住你那漏风的破房子。”
  江饮冬想扇她巴掌,“不会夸人别张嘴。”
  他道:“二叔要是问起,你就说我屋里啥人没有,都是别人的谣传,听见没?”
  “这是为啥?”江月挠头,“我爹也不能说?”
  江饮冬没好气,“没看见人害羞?过阵子我亲自和二叔说。”
  “诶,哥你说实话,”江月小小声,惦着脚尖要往江饮冬耳朵上凑,“人家都睡你床上了,是不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了呀?”
  江月就是个小人精,从小对这方面没忌讳,村里闲话都听到津津有味。
  江饮冬一噎,知晓江月误会了。
  任谁看到的第一眼,都会觉得魏鱼是个美貌绝伦的哥儿。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江饮冬没主动解释。
  他神色危险地瞥了一眼江月,继而淡淡道:“我睡你大伯那屋。”
  “骗鬼呢。”江月睁着水灵大眼,“我方才特意看了,大伯屋里上着锁。”
  “……”
  江月悄咪咪告诉他,他带了不干不净的人回家,好生藏了半个多月的谣言,一个下午就传遍了村子。
  那头一个说江饮冬养姘头的,就是宁哥儿。
  江饮冬黑着脸:“你再说一遍?”
  江月以为他不晓得啥是姘头:“就是你不成亲和人家生孩子。”
  江月被敲了脑瓜。
  “再听你学长舌妇,让你爹揍你。”
  作者有话说:
  小鱼:(摸摸兜)(拍拍冬子胸口)有钱了哎!
  冬子:(骄傲)赚傻瓜的。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啊咧、执拗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江饮冬对纪宁的行为着实看不过去,也不知当初自己眼有多瞎,才看上这么个拐着弯害人的哥儿。
  虽说这件事村里传开是纪宁在背后和人嚼舌根子,但到底是自己先有漏洞让人钻了去。
  若拿这事找茬,更作实了心虚。
  江饮冬不能因着这事去把一个哥儿教训一顿,到时候不说村里人的吐沫星子淹死他,刘多麦的拳头先找上来。
  他不想闹大。
  说来也怪,自从上次将纪宁的手帕转卖给刘多麦后,他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两回在半倒碰到,刘多麦莫名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盯着他,看的江饮冬直起鸡皮疙瘩,还不如先前牛鼻子朝天的样子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