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皎绝对是值得他委以重任的人!
商皎身上没什么首饰,也没多少财务,祁峟将二龙戏珠的珍贵玉佩赠予她,轻轻道:“你帮孤下注,输赢无妨。”
祁峟不清楚自己会不会对赌博敢兴趣,他对这事没底。
赌博能风靡全国那一定是有它的道理,敏宁那样地位尊荣、学识不凡的郡主都逃不脱赌博的诱惑。
祁峟不敢保证他的定力。
也不想带头赌博,惹得全国百姓效仿。
他只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仅此而已。
暗二端着托盘在众纨绔面前走过,神色冷肃,杀伐之气藏都不带藏的。
众人又怕又怂,只规规矩矩地掏钱。
他们第一轮已经贡献了大半的银票,还声称那是他们全部的家当。
现在,他们即使有钱,也不敢拿出来。只能摘了发冠玉佩璎珞项圈替代。
还好他们带着的美人都穿金戴银的,也不至于寒酸了陛下。
祁峟默默扫视这些整日里混吃等死、人事不干的纨绔蠢货。
若他们只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废物些也就废物些,国家豢养闲人,也是无可避免的事。
若这些废物人事不干还要拿他人的生命、躯体开玩笑、找乐子,那不好意思,他绝对会报复回去。
他默默重温了诸公子的家境、身世,生怕遗漏一个。
商皎接过他的玉佩,随意下了一注,“我赌他尸身健全,但内脏悉数被掏空。”
祁峟不由脑补了下画面,只觉恶心恐怖、令人头皮发麻。
他有些想逃走。
偏生商皎还凑到他耳畔道:“陛下,对于一头吃食无忧的孤狼而言。人类的身体,只有内脏美味。”
“只有饿狠了的狼,才会啃食人的肢体,甚至所有咬得动的骨头。”
“陛下等着看吧,我们会赢的。”
祁峟微微点头,不置可否。
他对输赢毫不在意。
夜色渐深,祁峟没了耐心。
他悲悯地瞧了眼永乐侯,薄唇轻启,“开始吧,孤乏了。”
“明日早朝挪至傍晚。”
御兽房的人很快就位,他们用长长的木棍穿过孤狼所在囚笼,四个人一齐使劲,将孤狼抬高。
永乐侯所待的囚笼自上方开了个顶。
四个人吃力地使劲,将孤狼递给站在高处的四位暗卫。
四个暗卫缓缓将囚狼的笼子一寸寸放下。
待到笼子完全着地,狼与永乐侯四目相对,亮出獠牙的时候,暗卫随手封上了大笼子的顶。
瞄准时机,解开了狼所待的小笼子的锁。
狼一动不动地瞧着永乐侯,原本平和淡漠的眼里带着猩红。
它沉默地瞧了他好几眼,最终四肢腾空,嗖地踩上了永乐侯的脑袋,尖牙瞬间贯穿他脆弱的脖颈,久久不松口。
血腥场面来得过快,祁峟夏妍不自觉闭了眼。
安定侯等几位公子却是被这热血沸腾的场面激起了兴奋劲,他们高声开口,“好!”
“好!”
“继续咬他!”
“咬断他的腿!”
祁峟薄凉地瞥了眼安定侯,只觉这狐朋狗友忒无情了些。
也忒愚蠢不知收敛了些。
真是不怕死。
他淡淡地瞧着屋檐下血腥的场面,孤狼果真扒开了永乐侯的肚皮,白花花的肠子流了一地。
祁峟更觉恶心。
御兽房的人还特意告诉他,“狼没有吃饱喝足的情况下,他们是不便靠近狼,将永乐侯的身体救出来的。”
祁峟心里没什么感触。
跟永乐侯关系好的人却是开口了,“这人兽竞技,要么兽死,要么兽啃干净人的骨肉。”
“这是常识。”
“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御兽房的人都是宫廷的仆役,他们再怎么仗势欺人,也不至于看着猛兽撕碎同类。
他们还真不知道人兽竞技的规矩。
祁峟本来还能佯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在听到人兽竞技还有规则后,整个人都愤怒了。
虽然他瞧不上永乐侯,打心眼里想让他生不如死。
可他也不至于让这人兽竞技成为贵族们消遣时间的娱乐啊。
分明是猛兽对人类的单方面杀戮,怎么就称得上竞技,怎么就需要规则?
教坊里究竟还有多少见不得光的残忍狠毒的玩法?
祁峟不得而知。
只看着永乐侯断气死亡、鲜血流空。
流动的小池塘都沾染了猩红。
白皑皑的雪成了绯红的碎冰。
永乐侯被干净利落的锁喉,一招毙命,没撑过一瞬,赌赢了的人自然是兴高采烈,高兴地不得了。
赌输了的人如丧家之犬般垂头丧气。
祁峟只冷冷观看他们的神情,微不可察地轻蔑一笑。
他闲闲地捏了手指,让人一棍子打晕了狼,将永乐侯与狼分开。
最后看在他曾祖父的面子上,准许他进了京郊的墓地安葬,和祁汣安小他们在一块儿。
到底没有抛尸荒野,孤苦伶仃地死去。
商皎夏妍都赢了不少钱,两人很开心。
祁峟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带着夏妍商皎连夜回了皇宫。
宫里入夜是该落锁的,可若是皇帝没回宫,那就是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