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师兄风无情的脸,与过去种种无私的好,在心头交织。
叶炳月强压下满心的悸动,眼神重新变得冷冽无情。
他冷嗤一声,“墨白,都到了这个时候,你竟还这么嚣张,真是不怕死啊!掌门,诸位长老,你们快废了墨白,让他为大师兄的死赔罪!”
他说着,转身看了蓝隐惜一眼,“蓝师侄,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墨白不知打了你多少鞭子,每次都将你打得生不如死、皮开肉绽,想必你和我一样,也很痛恨墨白吧?”
蓝隐惜依旧处于呆滞之中,被突然提名,才堪堪回神,眼神忍不住落在惹人怜爱的洛克白身上。
他的大脑被美貌震撼得无法运转,听到这话,彻底回过神来,艰难的点了点头,“是,叶师叔说得对……”
他的确很恨墨白。
最开始拜墨白为师,他满心欢喜,充满了孺慕和期待,可是第一天刚踏入墨白的院中,就被他狠狠的扇了几巴掌,直接打得满脸是血,晕了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醒来后诚惶诚恐,拼命赔罪,可还是会被毒打。
之后的每一天,他都想讨他欢心,可是无论他怎么做,墨白都在责罚他,大冬天让他脱光了衣服,钻进冰窟窿里,还将窟窿封住,让他爬不上来,屡次差点溺死;大夏天让他手捧炭火,站在阳光下,即使手快被烧穿了,也没有放过他;此类事情,不胜枚举。
墨白就是个心肠扭曲的变态!
蓝隐惜眼底的痴迷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明晃晃的恨意……
还有……炽热的欲-望和占有欲。
他恨墨白,既然墨白已经不是他的师尊了,他肯定要报复他!
他恨不得将他压在身下,把他当成妓子一般玩弄,让他痛哭流涕、倍感屈辱,忏悔自己的罪过!
蓝隐惜垂下脸,眼底闪烁着幽暗扭曲的欲-火,恨不得立刻将洛克白狠狠占有!
叶炳月听到了满意的回答,转身看向了上方的宗主和长老们,“宗主,诸位长老,你们也听见了,蓝师侄这个徒弟现身说法,墨白罪大恶极,还请你们快些责罚墨白!”
“这……”那些原本信誓旦旦,准备严惩洛克白的长老们,眼神闪烁了起来,一个个犹豫不决。
师无意的眼底满是惊艳和痴迷,直勾勾的盯着下方狼狈的冷艳美人,也未开口。
他们怎么忍心,这样一位惊天动地的绝世美人,就那样香消玉殒呢?
美貌是个稀缺资源,若直接将墨白处死了,他们岂不是再也看不到这么漂亮的美人了?
听到叶炳月的不断催促,有长老忍不住开口,为洛克白辩解。
一名长老慈眉善目的道,“哎呀,叶师侄,你也太激进了,墨白虽然罪大恶极,但是罪不至死嘛!”
叶炳月强压怒气:罪大恶极还罪不至死?这位长老你听听自己的逻辑说得通吗?
一名长老轻抚道袍,一脸宽容无私,附和道,“对呀,陈师兄说得太对了,我也觉得墨白罪不至死。墨白虽然作了很多恶,但那都是因为自小生在魔界学坏了,实际上他本性并不坏,好好教导,还是可以改邪归正的。”
叶炳月攥紧拳头,紧咬牙关:好好教还可以改邪归正?墨白入上尧宗已经三百年了,还没有学好,这不就是他天生邪恶的证明吗?
又有一名长老揉了揉眉心,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我倒觉得叶师侄说得有理,墨白的确罪无可恕,这样吧,你们将墨白压到我的殿里,我准备亲自审问他,看看他究竟做了哪些坏事,勾结了魔族多少次,残害了多少弟子,择偶条件又是什么。”
其余的长老不甘示弱,一脸的义愤填膺,“我也要审问,墨白罪大恶极,我要对他严刑拷打!”
一名面色俊朗的长老点了点头,满脸认同,“对对对,铐起来,绑床上,让他这等恶人,这辈子都无法下床,再也做不了恶!”
叶炳月听得忍无可忍,差点儿愤怒的吼出声:你们的狐狸尾巴能不能收一收!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拼命压抑着怒火,面色阴沉恐怖,“几位长老,请你们自重,墨白害死了大师兄,你们竟然为他的美色所迷,想轻易放过他,难道大师兄就白死了?大师兄救了墨白,却还被墨白推下山崖,墨白如此光明正大的残害宗门,难道不是罪不容诛?”
既然话都放到明面上了,几位长老瞬间不装了。
他们的确被墨白的美色所迷,对他心软了。
其中一位长老冷哼一声,并没将叶炳月这等修为的弟子放在眼里。
反正,眼下墨烬溟不在,他们没什么好顾及的,因此直接冷下了脸,“墨白为何单单推风无情,而不推其他人?一定是风无情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惹得墨白不快!”
又一名长老附和道,“风师侄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个完美的公子,但是人哪有完人呢?可见风师侄平日里,沽名钓誉,太爱装模作样,所以才惹得墨白不快,失手推了他!”
“失手?”叶炳月不敢置信的睁大了双眼,愤怒的吼道,“墨白明明是故意的,大师兄救了他,他却恩将仇报!”
“唉,就算墨白是故意的,但是风师侄难道就没有一点错吗?”一位长老长吁短叹,一副慈悲模样,但是说出的话却极为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