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在江遇于面前这样笑过,江遇于愣了一下。
赵步息带两人去的是一个步行街。
里面吃喝玩乐都有。
他问江遇于吃什么,江遇于沉吟了一瞬,“吃面吧。”
“好。”
两人吃完面后,赵步息拉着江遇于逛步行街。
突然,“打耳洞”三个字映入了赵步息的眼帘。
他眼睫一闪,对旁边说:“江遇于,我想打耳洞了,陪我去打吧。”
江遇于意外地没有反对。
两人进了这家金店。
赵步息打完后,并不想戴自带的这个耳钉。
他不满意地嘀咕,“很丑,好难看。”
说完又对着镜子看。
江遇于看了一眼,突然转身,向耳饰区走去。
不到几分钟,返回,将一个耳钉递给了他,声音冷硬,“戴这个。”
这是一枚很有个性的十字银色耳钉。
赵步息诧异地看了一眼,反应过来后喜滋滋地接了过来。
刚打过的耳朵木木的,还感觉不到疼,他很快换好了。
“江遇于,好看吗?”
少年扬头笑着,右耳的十字耳钉在灯光下闪着亮眼的光,配合着他恹恹的精致眉眼,冷酷得相得益彰,显得肆意又张扬。
江遇于还没说话,一旁的店员真心赞叹,“先生,这枚白金耳钉真的很适合您,很好看。”
赵步息礼貌地朝员工笑了下,又盯着江遇于,一副一定要听江遇于反应的架势。
两人僵持了几分钟。
最终,江遇于点头。
赵步息笑了,将卡递给员工:“刷卡吧。”
员工笑着推回,“先生,那位先生已经付过钱了。”
赵步息的手指微动,攥紧了这张卡。
此时江遇于已经走了出去,他盯着门外江遇于的背影,嘴角不由地晕开了一个弧度。
一出去,他堵在了江遇于面前,笑得没正形:“江遇于,你这是答应要做我男朋友了吗。”
江遇于淡淡看了他一眼,错身往前继续走,“没有。”
“为什么?”赵步息皱眉。
“你还小。”江遇于接话,“晚了,回家吧。”
赵步息没动,皱眉看了良久。
突然又漫不经心地笑了,他三两步赶上前:“江遇于,我明天要去上学了,就不能每天到你跟前来了。”
“嗯,好好上学。”
赵步息接着说:“但我每个周末会来的。”
江遇于不说话了。
赵步息毫不在意,自顾自说:“江遇于,那留个联系方式啊。”
最终这个联系方式没留下。
赵步息悻悻地回家,不过摸到右耳的十字耳钉,又笑了。
“步息啊,今天你的生日,说好的一起吃晚饭的,你跑哪去了?”赵昔生愁眉苦脸地看着这个不省心的儿子。
“约会去了。”赵步息说得理所当然。
说完就进卧室了。
“什么?”赵昔生跟在后面问,“你跟谁约会去了?你有喜欢的人了?可以带回来让爸爸给你把关。”
但他的一连串问题都被隔在了门外。
赵步息站在门内,撇了撇嘴。
我要能带回来倒好了。
右耳的木钝感渐渐消了下去,灼热伴随着丝丝疼痛在伤口处冒了出来,他忍不住碰了下右耳,笑了。
慢慢来,虽然江遇于不知道他的生日,但很巧合,他今天也算收到江遇于送的生日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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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赵步息就上学了,央美离江遇于的公司很远,再加上他的艺术设计专业事情比较多,赵步息就每周去一次。
逐渐到了年底,快过年时,赵步息突然出现在了江家大宅的门口。
他没有江遇于的联系方式,只能让管家通报。
江遇于出来了,看着冻得鼻尖通红的人,眉头微蹙,“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过生日啊。”说着将藏在背后的生日蛋糕拿了出来,“噔噔蹬蹬,你看,我亲手做的,江遇于,开不开心?”
来人眉眼扬着,笑容明晃晃的好看。
江遇于的心跳漏了半拍,压下心里的异样后,他淡淡道:“进来吧,外面冷。”
赵步息欣喜点头,他还以为江遇于不让他进呢。
今天是赵步息第一次见到江家伯父伯母和江爷爷,他们很亲切,对他很好,让赵步息心里暖洋洋的。
江遇于的生日这天,赵步息又得到了一声淡淡的“你还小,好好学习。”
第二年,赵步息依旧重复着这些。
直到第三年,也就是他21岁,赵步息要出国学习一年,这些就都中止了。
出国前一天,赵步息到了江遇于的办公室。
“江遇于,我要出国深造艺术设计,一年都见不上你了。”声音跟他的人一样颓恹。
江遇于放下笔,认真看着他,“嗯,好好学习。”
赵步息皱眉,“你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
江遇于垂眸,几秒后开口,“注意安全。”
“嗯,这些我都知道。”赵步息轻声问,“还有吗?”
江遇于摇头,又处理文件了。
赵步息看着对面淡漠的眉眼,突然笑了,“江遇于,你没什么要说的,但我有说的。”
良久,他说:“我会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