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完让人想象不出,他刚刚心里都想了什么。
  喻衍了左手, 大拇指那里传来一点胶脂状的粘腻。
  他沉默低了低,幽深的眼睛藏在了斗笠下的阴影里。左手成拳, 手臂向上折叠,右手执刀,用臂弯的衣服擦拭刀刃。
  仿佛这样就可自欺欺人把染上的血腥擦掉。
  随后,他欺身上前, 再度逼近,制住还想逃离的omega, 左手眨眼到了他的面前。
  大拇指在omega苍白的唇上克制一按,蹭上一点血色的红,后迅速移开,转眼退进了阴影中。
  光亮的区域只剩下洛迟渡。
  与此时,灯光再次变换。
  不是冰冷的白光,是温暖的、随着音乐变奏活泼了一些的色泽。
  洛迟渡脚下不停,就着刚刚的反作用力倒滑出去,他抿了抿唇,唇色变得殷红,有种惊心魄的生气。
  他忽抿出一个笑来,一身红衣映衬得他格外生,观众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变化。
  赵璐璐在选手群中捂住脸,发出一声尖锐的叫。
  有alpha骂了句什么,盯着电视的眼神有了改变,双人的a伴们彼此对视一眼,不声色把自己的搭档拖开,远离躁的alpha们。
  *
  抄家结束后,那个锦衣卫一个人重新回到这里,把他带走了。
  出乎他的意料,对方不是把他藏在自己家里,是送去锦衣卫惯常用来打探消息的客栈,丢给了自己信任的线人。
  场内灯光逐渐亮起,预示着时间线的变化。
  冰上的两人面向着彼此,距离越拉越远,他们在冰面划出了8字,滑向冰场一南一北的最远端。
  音乐激昂起来!
  洛迟渡就着滑行的速度,原跳了2lz2lo连跳,红衣似火,在空中划过,象征着他迎来了新生,他放弃了再寻死!
  老线人意外死了,omega成了客栈里年轻的老板,为长得漂亮,过往的客人喜欢喊他老板娘,他也并不介意。
  老板名叫悦来,是从那后,这家客栈就叫“悦来客栈”。
  调整好姿态,他再次向冰场中心滑出。
  三年后,他一改从前玉石俱焚的姿态,笑意盈盈迎接他真正的雇主——
  脚下的冰刀由惯性推着走,他低垂着,双袖拢在身前,低眉顺眼滑向喻衍。
  三年不见,那个在数个噩梦中出在他床的锦衣卫,身上的血气和冷意更重了。他几乎已经不像个正常的活人。
  两人对视。
  灯光暗了下来,只余一点微光在洛迟渡的身后。
  风雪夜,客栈迎来了不受期待的归人。
  斗笠下露出一双黑沉冰凉的眸。
  洛迟渡嘴角含着不达眼底的笑,一反常态,主靠近。
  这位千户大人系在下巴处的结扣都是那么整齐规矩,凛然不可侵犯。
  洛迟渡的视线在上面凝了一会,忽朝他绽出一个笑来。
  他伸出削葱似的指,拉住那根系带,一扯——
  归整禁欲的绳结被扯得七零八落,斗笠撩起,omega没了阻挡凑近。
  两人的脸停在十足暧|昧的位置,鼻尖和对方森冷的唇线几乎挨上。
  omega微微启唇,似乎对居高临下的锦衣卫大人说了些什么。
  只有喻衍能听到他轻轻的耳语:“这么多年不见,您怎么还没高升呢?千户大人。”
  “您真冷,”他仰起,声音更轻了,“不过,我的床很暖。”
  喻衍一不,只有瞳孔猛收缩了一下,眸颜色变深,像被挑逗了的猎手。
  洛迟渡也顾不上他在的状态是入戏了还是在戏外,总归他心血来潮,认为这样引导喻衍的情绪最妙。
  不太稳的气息喷在失去绳结遮挡的喉结上:“它只欢迎镇抚司使那样的大官。”
  那双本来在微光中融化了些许的眼陡然凝固起冰霜。
  洛迟渡马上转身,脚下蹬冰,滑了出去!
  音乐变得紧迫,灯光变幻,在冰面上波光粼粼,观众几乎看不真切。
  他们可清楚看见,喻衍像被挑衅了的狼,冷着脸追了上去!
  三年前的场景重,omega看似在逃,却是游刃有余,逗弄一样躲避恶徒的抓捕。
  他们脚下的步法凌乱有章法,莫霍步,乔克塔步,随着肢体作在光下一一呈。
  疾风吹起了他本来盘起的发,在空中散落,从喻衍的指尖溜走。
  喻衍的脚步放缓,洛迟渡脚下点冰,朝前跃起——
  他跳得不高,看得出体力已经消耗不少,红色的身影在空中转体两周半,重新落冰,不明显踉跄了一下。
  洛迟渡心底呼出一口气,没摔就是最大的成功。
  2a未必比3s简单,至少在他这是这样的,跳跃一直都是他难啃的一块骨。
  还好去掉了和喻衍一起跳2a的安排,没有对比观众可能还看不出来,一对比喻衍那样的大神,他就穿帮了。
  这一下跳跃后接的是燕式旋转,洛迟渡不敢怠慢,调整好重心,抬起右腿,上身向花板仰去。
  一个舒展的仰燕式旋转。
  他微微侧过脸,恰好是喻衍的方向。
  仰燕变侧燕,他再次抓住自己的冰刀,在音乐中踩着节拍转出了甜甜圈。
  下一个旋转作按照逻辑可接提刀燕式,前已经转过最费腰的烛台贝尔曼,洛迟渡思考了一下还是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