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脏缓慢跳着,再次过去戳戳他。
“梁遇臣?”舒云看着昏暗里他模糊又俊朗的轮廓,担心而着急,“你喝醉了?”
他仍盯着她,目光深黑,也不说话。
舒云被他看得受不住,他又不搭话,她便转身过去看窗外。
梁遇臣看她许久,直到她转身,他终于伸手,高大的身躯贴合过去,从后面把人实打实地嵌进怀里。
舒云一怔,脖颈后方微微一软,被人温柔吻住。
梁遇臣隔着薄薄的衬衫,手臂锁着她腰,她脊背撞上他胸膛,那里有她熟悉的,他的心跳。
密闭的空间,呼吸、酒精都被无限放大,男人灼热的鼻息扑在耳根脖颈上,一阵湿热一阵津凉。
“梁遇臣……”
舒云头皮一麻,手覆上他紧实的手臂肌肉,有点想挣扎,可被他牢牢环在怀里,也不知是动不了还是不想动。
梁遇臣唇瓣贴着她皮肤,细细密密的,她现在喜欢用抓夹绾头发,莹白纤细的脖颈就这么展露在空气里。
“梁遇臣,你别……”她感受到他渐深的细吻,呼吸有些颤抖。
梁遇臣手臂的力道再度缩紧,他咬她耳朵,语气暗哑:“满满,让我抱一会儿。”
第66章 冬表树
[其实一开始, 我只是喜欢看她滴溜溜亮晶晶的眼睛,以及她那说起话来叽叽咕咕的小模样。我不知道我后来会那样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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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帘跟黑色的幕布一样,逼仄的车内仿佛一座孤岛。
梁遇臣手臂嵌在她腰上, 他呼吸很热, 带着愈渐浓烈的酒气,力气大得像要把人揉碎。
“梁遇臣!你放手……”
她轻轻挣动,前面还有司机在呢。
梁遇臣扣住她手腕, 吻了会儿她脖颈;她被迫扬起头, 仿佛即将溺毙在这场暴雨里。
舒云没见过他喝醉的样子, 他一向不爱沾这些,平常也以事业为主,应酬都是礼貌性质喝两口, 极有分寸,不会囫囵龌龊,更不会带酒气回家。
梁遇臣不知往哪摁了一下, 车内的隔板升起来。
舒云看见隔板, 心跟着一抖, 懵然回头, 就见梁遇臣垂眸望着她, 眼底深暗,却又压抑着她看不懂碎光。
就这么一回头, 梁遇臣伸手钳住她脸蛋, 没再犹豫,往前含住她唇瓣。
“唔……”
她浑身一软, 手下胡乱抓挠踢腾, 梁遇臣不为所动,熟稔地扣住她手腕往她背后一剪。
舒云脸登时臊了。
再熟悉不过的姿势, 他最爱从后面禁锢自己,听她尖尖地控制不住地叫唤,然后低笑着扳过她脸深深吻她。
酒精的气息拂进胸腔,舒云牙齿打颤,受不住:“梁遇臣……”
她欲再度挣脱,狠狠下嘴咬他嘴唇。
牙齿碾破他唇瓣,逸出几分血腥味,梁遇臣却跟没痛觉似的,继续柔软地吻触她。
两人呼吸缠绕,身体贴合。
舒云都快觉得他不是喝酒是嗑药了。
窗外有人影靠近。她下意识一缩。
副驾驶的车门打开,秘书小钟在问:“董事长,林总刚刚打电话,问您明早会议是线上参与还是回香港听线下?”
“线下。”
他离开她舌尖,语气除了比平常沉哑些,听不出其他。
只有气息扑在她耳根上。
舒云大气不敢出。
“酒店也定好了,就在附近,您要现在过去吗?”
“好。”
“胃药和水在您左手边的格子里,如果胃疼您可以直接拿。”
“嗯。”
胃疼?
舒云看他一眼,他依旧从后面环着自己,下巴搁在她肩上,没有多少情绪。
捕捉到她投过来的视线,梁遇臣眸光微动,不自禁又吻了吻了她后颈。
舒云双肩一停,竟有些没来由的心跳。
全部交代完,小钟下班了。
车内恢复安静。
舒云手下解他手臂,他这回没为难,松开了她。
也不知是意识清醒了,还是暂时餍足了。
舒云立马整理衣服靠去门边,警惕地与他拉开距离。
梁遇臣重新靠回靠垫里,他头微微仰靠着,喉结细微浮动,薄唇泛着血迹,有丝说不出的喋血的性感。
“家住哪?”他问。
舒云一时没作声。
“难不成你要跟我回酒店?”黑暗里,他看过来,极淡一笑,“我倒是不介意。”
“……”
舒云觉得自己就不该上他的车,她停了停,终究担心他的身体,“我把你送到酒店再回去。”
说完,她问回正事:“你什么时候胃不好了?”
“没有。”梁遇臣移开眼,“消化不良。”
舒云蹙眉,表示怀疑,“你之前都没有消化不良过。”
而且他吃饭向来碗碟里不怎么夹食物,怎么可能消化不良?
梁遇臣看他半秒,哑然失笑:“关心我?”
“……”
舒云嘴巴一堵,只觉得他越来越没脸没皮。
她懒得搭理他,透过雨水去看窗外的街景。
梁遇臣见她不答话,阖上眼也不作声了。
酒醉后的身体仍旧不好受,他胃不太舒服,却又不想在她面前吃药。
不过五分钟,车开到酒店门口。
梁遇臣先下车,撑伞过来给她开门。
舒云站到他伞下,他身上酒气未散。
其实本来她想把人送到酒店大堂就返回的,但前台登记的时候,她看见他脚步晃动了一下,他手扶了道台沿。
因为人高大颀长,这点虚浮很容易捕捉。
舒云抬头,借着酒店大堂的光,她看清了他略显苍白的面色,以及唇上被自己咬破的口子。
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于是翻出手机查找药店。
两人上楼,梁遇臣刷卡开门,就听见她出声:“那个,我下去一会儿。”
“去哪?”他转身。
舒云指指手机:“旁边有个药店,我去买点解酒的药。”
她语气担忧,“你不是喝醉了嘛?总不能真就这么难受一晚上吧?”
梁遇臣:“你还回来吗?”
舒云脑筋一时没转过来:“我不回来的话怎么把药给你?”
梁遇臣嘴唇动了动,气息平静一瞬,为自己那一瞬的紧张感到好笑。
舒云看准了药店,没再耽搁,下去买了盒中成药的解酒颗粒,想到他被自己咬破的嘴唇,又多添了管软膏。
重新上楼,刷卡进房。
梁遇臣正站在洗手间的镜子面前,查看自己的嘴唇。
舒云把那管软膏递给他,顺势又看了眼他的伤势,一直在隐隐渗血。
她有些愧疚,但莫名爽快居多,咧嘴嘲笑:“梁遇臣,你不会破相吧?”
“应该不会。”梁遇臣从镜子里瞧她那幸灾乐祸的小模样,忍不住回半个头,“破相了你负责?”
舒云眼睛一瞪,嘀咕:“想得真美。”
她转身出去了。
梁遇臣看她的身影,转回头,无名一笑。
外面,舒云拿了烧水壶烧水,她抱着一只胳膊靠在套房客厅的柜子边。
过了一会儿,梁遇臣也出来了。
空气安静地落在地上,只有烧水声汩汩。
梁遇臣也没坐,陪着她站着。
舒云抬眸:“你站得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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