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盘打得真响。舒云哼哼:“你不怕把你衣服弄湿了……”
“没事,一会儿换一件。”他手下用力,动作不安分起来。
舒云手扶住水台,有些心痒,但又有些害羞:“现、现在吗?”
“不行?”
“吴妈不是开始做饭了吗?”她小声。
梁遇臣咬她耳朵,鼻息扑在她纤细的脖颈上,他似乎急于宣泄什么:“你不想我?”
“唔,想……”
四个月没见面,怎么可能不想,可是,“万一吴妈上来了怎么办?”
“不会的。”他凑过来吻吻她嘴角,蛊惑她和自己一起纠缠堕落。
身体稍稍分开,舒云抬头,从镜子里看见他修长的手指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一枚安全套,单手借着牙齿撕开,戴上。
他眼底有股权利场征伐的冷厉,混杂着情欲的柔软,意外地矛盾又和谐。
橡胶的声音清脆地绷着,像也将她的手与脚一把绷起。
就在水台前,浴巾、西服掉落在脚边,他的衬衫也被她扯得不像样。
或许是她□□他还衣冠楚楚的缘故,总像自己略低一筹,舒云回过身不服气地去拽他领带。
梁遇臣眯了道眼,扣住她手腕要她搭在水池边,而他的手掌就这么覆盖在她手背上,银色的腕表硌着她的手臂。
他吸口气,眼底暗哑,凑过去吻她,不再保留克制。
这个澡洗得尤为漫长。
舒云拿了新的浴巾裹上,红着脸逃出浴室,怕他又薅住自己一顿折腾。
梁遇臣没话好说她,只隔着门框瞧她一眼,由她去了。
他将散落在地板上的几枚用过的安全套的包装拾捡起来扔进垃圾篓里,也转身出来了。
舒云正在换干净的衣服,她刚从青海回来,整个人有点累,但却很精神,梁遇臣瞧见她眼底的乌青:“你熬了多久?”
“一周。”她打个哈欠。
他点头:“辛苦。”
但没办法,行业性质是这样,每个项目结项前都很累。
舒云瞪他一眼,立马凑过去控诉他:“知道我辛苦你还一回来就欺负我。”
梁遇臣看她,忍不住摸摸她腰,低头含了下她唇:“……没忍住。”
他到家的时候,脑子里明明还在想工作的事,但一上楼瞧见她,在自己浴室里一边哼歌一边吹头发,声音好听又俏皮,是他这几个月梦里出现过的声音。
只不过他梦里的她是哭求的,叫喊的,受不住的。
他站在外边听了会儿,就直接进去了,后面也一发不可收拾。
梁遇臣换了身休闲款的衬衫,两人下楼吃饭。
经过二楼的时候,舒云往那间紧闭的卧房看去。
她之前问过他一句,他说里面都是没什么用的东西。
但她总是对他的世界感到好奇,毕竟要是真没用怎么可能锁在这样气派却禁闭的卧室里?她经过的时候总喜欢偷偷瞧一眼。
饭菜已经上了,还是热乎乎的,吴妈却不在。
舒云四处看看:“吴妈呢?”
“散步去了。”
她点点头:“难怪。”
“难怪什么?”他将筷子分给她。
舒云嘟囔:“难怪你刚刚说吴妈不会上来,原来早有预谋……”
梁遇臣无声一笑。
饭都盛上了,正要开吃,梁遇臣电话却响了。
他走去客厅的窗边。
是李宗然打来的,说天星那边情况有变,屈总要现在见他一面。
梁遇臣目光透过玻璃门盯着庭院里的黑夜,良久,他说:“好。”
舒云意识到他有事,也站起来:“你要出去吗?”
“嗯。天星的屈总来了。”他边说边上楼换衣服。
不一会儿,他重新下来,身上又换成了偏正式的西装西裤,边下楼边系领带。
舒云又问一句:“屈总现在从南城过来的?”
梁遇臣抬眸,“对。”
她不可思议看眼时间,已经晚上八点了,这个点跨越城市来找人,太过蹊跷与反常。
她又看一眼他的面色,梁遇臣下颌微绷,正低眸扣着西装扣,估计也觉得这次的天星有些棘手。
“那应该挺重要的。”舒云跟着他往门口走几步,“要不你先去,我在家等你?”
梁遇臣没应。
换鞋的时候,他动作顿了一道,回头看她一眼。
舒云没察觉,只瞧见他匆忙打上的领带歪了,便下意识走过去给他重新系好。
梁遇臣身形微停,他目光看着她,而她手指交错缠绕,认真打着他的领带。
“可以了。”她满意地点点头,又站远一步瞧了眼,是正的。
谁知梁遇臣凑过来吻了下她嘴角,将她手一捞:“一块儿去。”
-
和屈总约定的地方是上次丁总带她来的中式庭院。也是两人上回吵架的那个地方。
前面是吃饭的包厢,后头是茶室。
外面小桥流水,假山竹影,灯带藏得很有讲究,即便在黑夜,也能看清庭院的格局。
舒云跟着往里绕了几步,上了连廊,廊边是一条小河,和前面的流水是连通的,里面养了各色的锦鲤,灯光照着,很是好看。
茶室门口,李宗然正等着在。
她现在跟着梁遇臣见李宗然还有林森已经不怎么怯场,也不再多心他的朋友会如何看待两人关系。
舒云如常喊了声:“然哥。”
李宗然冲她点了下头。
梁遇臣扭头看着茶室里面,雕花窗后的碎花窗帘拉上了,黄澄的光线透出来,倒映出一个人影:“屈总一个人来的?”
李宗然:“嗯。”
梁遇臣正要进去,李宗然拉住他:“诶——”
他回头。
李宗然说:“屈总带了点东西。”
梁遇臣面色平淡:“我知道了。”
而后推门进去。
舒云则和李宗然去了这间茶室的隔壁。
说是隔壁,其实就是一个小一点的里间,中间有纸糊的雕花小窗隔开,但并不隔音。
服务员进来也给他们上了茶水。
黄澄澄的茶香,清亮晶莹,舒云闻了闻,是她第一次去梁遇臣家喝的那个,叫苦荞。
她拿起茶盏抿了一口。
就这么安静坐着,难免觉得不安,舒云透过纸糊的窗,看见梁遇臣模糊的挺拔的坐姿,以及他对面同样模糊的屈总,她小声:“然哥,我们……就这么喝茶等着?”
李宗然比她更悠闲,吹着茶回道:“也只能等着了。你要饿了我让人上些糕点。”
舒云赶忙推辞:“不不,一会儿还得回去吃饭呢。”
李宗然便作罢。
她喝着茶,又忍不住问:“然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和梁遇臣的关系的?”
“早看出来了。”李宗然指指纸窗那头的人,“就他,万年铁树不开花,一开花很容易发现的。”
舒云被他这比喻逗笑。
“不过你放心,所里就我和林森我们俩知道。我们和遇臣十几年的同学同事了,我们可以信任。”
舒云点头,笑说:“嗯,我知道。”
那边,梁遇臣和屈总开始说话,他们这边便闻声安静了。
梁遇臣看眼桌上推过来的东西,他拨开袋口瞧了瞧便没再看,重新抬眸看向屈总:“屈总既然东西都带齐了,也不必绕弯子,有话直说。”
“梁总,这是一些温补的药材,我们合作四年,我也知道您有时候身体不好……”
梁遇臣适时打断,语气还算礼貌:“屈总,华勤每年都有组织高管身体体检,就不劳您操心了。我就偶尔容易风寒感冒,我自己心里有数。”
屈总停顿了一会儿,似乎也在措辞:“梁总,天星和华勤合作四年,何必现在关系闹僵,我司只需要一点点喘息的时间,最迟今年年底,营收状况就可以扭转。”
舒云这边听着,微提了口气,这怎么越看越像……
梁遇臣清淡一笑:“可根据我的判断,今年年底,天星的情况只会更糟。只怕连后续建楼盘、付承包商的钱也没有了吧。”
“还没到年底呢,梁总就这么下定论?”屈总有点着急,他今日下午的线上会嘴巴都说烂了,还是无法扭转,只能连夜过来,“我们在账面上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华勤高抬贵手,关照我们一年。我们的合作还能继续。”
“华勤关照了天星,那后面谁来关照华勤?”
梁遇臣的神色也冷了,“抱歉屈总,今天下午的线上会议,我已经说得很明白,华勤不会包庇任何财务舞弊的上市公司。这是华勤的原则与底线。”
屈总:“还没定性呢,华勤就先给我们下定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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