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采结束,时间正好,天刚刚黑下来,节目组把大家送去夜市。
  六个嘉宾两两一组分散开来,等易城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和叶白钧拉开距离时,手里已经拿满了小吃和零食。
  易城:“……”这该死的、上辈子留下的本能。
  “咚!”的一声巨响。
  有匠人当街表演砸铁花,引来一片惊呼。
  叶白钧和易城随着人群一起围了过去。
  1600度高温下,上身□□的匠人们挥舞铁锤,熔化的液铁被砸向半空,金石之花迸裂开来,恍若银河四溅,美不胜收。
  易城下意识去看身边的叶白钧。
  一身古装扮相的叶白钧恍若人间佳公子,落星如雨,????喧豗,胜却人间无数。
  他是火树银花之下,另一道绝世风景。
  两人看了一会才离开。
  集市热闹非凡,并肩也难听见对方说话。
  易城侧头:“你说什么——?”
  叶白钧按住易城的肩膀,等他朝自己侧身才凑过去讲话:“你想不想吃糖葫芦——?”
  人潮拥挤,路过行人一推搡,叶白钧的唇瓣就顺这个惯性印上易城的脸。
  “抱歉,学长!”说完,扭头指糖葫芦时,唇瓣又擦过易城的脸。
  易城:“……不吃。”
  他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说话要凑那么近?
  明明已经因为太近发生了一次意外,不应该及时保持距离,怎么嘴巴还会碰到自己?
  杂耍、舞狮、猜灯谜……
  度假村的夜市和他们宣传的一样精彩。
  六位嘉宾玩的不亦乐乎,贡献了非常多的精彩素材,导演组都可以想象到,等节目正式播出时,这一集的效果会有多好。
  直到晚上十一点,六个嘉宾才玩尽兴回到别墅。
  回了房里,叶白钧第一件事情拆下假发。
  质量虽然好,却还是有些挠皮肤,他耳朵后面已经痒的被自己挠红了。
  叶白钧坐在床上,微微仰着头拆假发。
  喉结旁的小痣看起来分外明显。
  易城路过去洗漱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他洗完澡出来,叶白钧还在拆。
  似乎不得要领,脖子被头发擦的痒,皮肤被指甲挠红一片。
  红色的痣,点缀在粉色的皮肤上。
  易城的目光克制且短暂。
  但叶白钧还是发现了。他略一想就明白易城看得是什么。
  雪地落梅、白肤红唇。
  颜色的冲撞一向热烈撩人。
  他去洗手间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出来问易城:“学长,我这儿是不是过敏了?我看不到。”
  位置刁钻,自己照镜子确实难以看见。
  易城凑近看了一下:“应该不是。”
  虽然很红,但没有像过敏一样起疹子。
  叶白钧:“可是摸起来好像肿了。”
  易城:“?”他上手摸了一下。
  肌肤滚烫,光滑如婴儿。
  细腻的触感让人心头发痒。
  易城捻着指尖,压下眼底深色:“没肿。”
  叶白钧这才放弃。
  晚上,洗漱完的叶白钧换了一件低领的衬衣。
  他朝一侧歪着身子,靠在枕头上,床头壁灯把小痣照的分明。
  易城总是眼睛忍不住扫过。
  怎么回事。
  为什么怎么都能看见这颗痣。
  “你这颗痣……”房间里气氛让人口干舌燥,易城忍不住问,“是从小就有的吗?”
  “哪颗?”叶白钧抬起手,指尖从下巴缓缓滑到喉结旁,“这颗?”
  易城:“……嗯。”
  “从小就有。”
  “哦。”
  两人再无话说。
  临睡前,易城起来关灯,叶白钧抬头看他,又露出那颗痣。
  易城心口发热,赶紧关了灯。
  黑暗里,叶白钧轻轻抿唇,露出有些可惜的表情。
  明明易城看起来对这里很感兴趣的样子。
  不信他一直不上钩。
  -
  第二天早上,昨天玩的兴奋的六个嘉宾不约而同稍微晚起了一些。
  距离原本快出门的点,叶白钧还在床上。
  易城从洗手间里出来,看见叶白钧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睡得静谧香甜,一时又新奇又心软。
  只恨自己不能钻进去跟着一起睡。
  上辈子不论折腾到多晚,第二天早上他一睁眼,总是看不到叶白钧的。
  这位就跟铁打的一样,总会准时起床写稿。
  可是不把人喊醒又不行。
  易城硬了心,隔着被子拍了拍叶白钧的肩膀,“学弟,起床了。”
  叶白钧微微睁开眼,眸子朦胧迷茫,像小猫崽。
  紧接着咕噜一声,往下一滑,把自己藏进了被子里。
  易城绷紧的脸绷不下去了。
  这也太可爱了吧!
  十八岁的叶白钧还没有上辈子二十五六十岁时那么卷,赖了一会才不情不愿地起来。
  易城也刚起床不久,还没洗漱完,两人只能暂时共用一个洗手间,一个剃胡子,一个刷牙洗脸。
  叶白钧也带了洁面工具,顺手整理了一下仪容。
  从镜子里看见易城收拾完准备出洗手间,叶白钧说:“学长,帮我个忙。我下巴这里……自己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