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公司办了事,顺便路过银行,正好能把叶白钧捎上。
易城从后视镜里瞥他一眼。
刚拿到钱就迫不及待转走了吗?不知道钱都用在哪了。
也不买点吃的,还是这么瘦巴巴。
节后过了桂花的时节,空气中香味淡了,但叶白钧一上车,桂花的香味又浓了起来。
就仿佛这香味是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样。
一个大男人怎么浑身是香味,一点也不man。
叶白钧从手里小纸袋中取出一枝桂花,放在车里手扶箱旁边,“刚刚看到,随手摘的。挺好闻的,学长你觉得呢?”
易城握紧方向盘,不假思索,“嗯,我也觉得挺好闻的。”
“那我就放这里了。学长可以把它当免费车载香薰。”
“好,我也喜欢这个香味。”
手扶箱旁边就是叶白钧的书,他拿过以后直接放进了包里,然后抱着书包,脑袋靠着车窗,不说话了。
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
脸颊晕红,四肢酸软,额头滚烫。活像发了高烧。
易城也发现了他的异常,尤其是他晕红的脸。
白皙又潋滟,像是醉了酒,也像动了情。
易城额角一跳。
他刚抬起手,又收回。
都想好当个合格的装死前任了,这会来关心人好像不合适。
这不合格。
易城双手死死握住方向盘,按下忍不住想要探一探叶白钧额头温度的行为。
车里寂静了许久。
叶白钧抬手把扣子解开两颗,动作迟钝又缓慢,指尖把附近的精致小巧的喉结都搓红了。
活像上辈子易城烙下的吻痕。
易城抬手摸了下他额头。
合格的前任也得有合格的人道主义精神,万一真生病了耽误救治怎么办?
温度滚烫,吓了易城一跳,“你怎么烧这么高?直接去医院挂水吧。”
“不用。”叶白钧说完,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就好了。”
易城明显不信,调转方向就准备去医院,叶白钧拦住他:“我从上高中开始,心情不好就会这样。”
易城握紧方向盘。
他不知道。
上辈子他们婚姻存续三年。整整三年,他都不知道叶白钧有这个毛病。
或者这正巧证明,上辈子婚姻里的叶白钧,心情还不错?
易城的心情随着叶白钧一句话上上下下。
他重新打量两眼叶白钧。
这会叶白钧应该刚十八岁。嫩生生的,脸可以掐出来水一样。
红着皮肤窝在他的副驾驶里,脑袋靠着窗口,又乖又可怜,说话的声音也轻轻的,不跟上辈子似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像块木头:“你手好凉。学长,你车里有什么冰的东西吗,借我贴贴。”
易城指尖一酥。
贴贴。
贴贴!
叶白钧竟然说叠词!
酥麻从指尖传到心尖。
草,他老婆好萌。
早知道自己原来喜欢甜美无害款,十八岁的叶白钧又正巧是这样,如果他们能早一点相遇……
不不不。
易城赶紧把危险的想法甩开。
要不了几年,等到大学毕业,甜美无害的叶白钧就会变成一块无趣的木头。
错误的婚姻尽头应该是迷途知返!
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这样的叶白钧变成那样??
“你找找手扶箱,里面可能有退热贴。”这是他口罩期残留的习惯。
叶白钧窸窸窣窣摸索一会,再抬头时额头上黏了一片退热贴。
脸颊还是晕红的,看起来弱小又无助,可怜极了,惹人疼。
易城捻了捻手指。
心痒。
错误的婚姻尽头应该是迷途知返!
他又提醒自己一遍,克制住情绪,把人送到寝室门口。
“谢谢学长。”叶白钧道完谢,转身往寝室里走。
高温带来的宛如发烧的反应使他行动略微有些迟钝,一个不察,被小台阶绊了一下。
易城一下变了脸,箭步过去准备扶人。
但正巧下楼的奚梓睿动作比他更快一步,直接架住了叶白钧胳膊,爪子也胆大包天地摸了一下叶白钧额头。
叶白钧微不可察地偏了下头。
“好烫!”奚梓睿喊,“你生病了学弟!这你怎么上楼?我送你上去!”
眼看奚梓睿这就要当他面拐走他老婆,说不定还要送进寝室、登堂入室,易城坐不住了。
“我来就行。”易城挤兑走奚梓睿。
易城有力的手臂就架在他腰间,叶白钧感受着那力道,难耐地蹙起眉。
打从易城在车里摸了一下额头开始,他的肌肤就和心脏就为这样的触碰疯狂。他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克制住自己。
可现在,感受着易城肌肤的温度和肌肉的力量,他心里的野兽,快要压不住了。
叶白钧躲开易城喷洒在他颈后的呼吸,鼻息略重了一些。
桂花香和男士香水的味道纠缠混合在一起,暧昧咸涩,充满难以言喻的荷尔蒙。
令他脚软。
一级台阶踩空,腰上的手更加紧张地用力,五指深陷进皮肉里。
敏感腰侧被按,叶白钧呼吸都乱了一瞬,条件反射地把自己滚烫的手按在易城手背上,想要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