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收到灯塔国大学的入学通知,再三个月他就真的要离开她了。
手机响了一天,看了都是姚舜禹的号码,她打了几十通,快把他的手机打爆了。
她从来没有这么急的找过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和王聿吃完晚饭后,宫禧慢步到姚舜禹的公寓,自从上次的宴会后,已有三天没再见面,今天得知自己申请到学校,她又找得那么急,也许该趁这个机会作个了断吧!
打开门,他吓了一跳,姚舜禹一身丝绒黑长裙,右腿搭左腿,静静地独自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里,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傻气的以为她在等待他。
“你找了我一天有什么事吗?”他感觉到背脊升起一股凉意,姚舜禹显得太过沉静。
“你也知道我找了你一天。”姚舜禹孤坐在沙发上,平心静气的开口:“为什么不回我手机?”
“我……忘了带出门。”他站在离她三公尺远的地方,不敢再靠近。
“是吗?以后要记得带出门,别让我找不到人。”她精致美艳的脸孔直视他,眸色夜凉如水,像冷月下的两汪幽潭,里面冷冷清清的装着他的两个影子。
“哦。”平日的她总会冷嘲热讽一番,但是今天她却毫无动静,让他反而更无所适从。
“在忙些什么,忙到连手机也忘了带。”姚舜禹继续用平静无波的语气问道。
“没什么。”他带点畏惧的看着她,期期艾艾的说:“吃……吃饭了吗?”
“还没。”她打开电视,拿着遥控器转台。
“我去看冰箱里有什么菜,煮些东西给你吃。”宫禧想逃离这个太过礼貌客气的姚舜禹,他总觉得这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不用了。”姚舜禹转头看向他,眼神很温和,“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踏出脚步,坐进离她最远的单人沙发。
“你妈知道我们的事?”姚舜禹对他的惶恐没有任何反应,她依旧没什么表情的问道。
“她看到一些照片,所以……”她故意让人拍到她们在一起的照片,营销号对上流社会的私生活最感兴趣,哪有不借题发挥?从同居写到堕胎,除了情人那一项写对之外,其他加油添醋,极尽煽情辛辣之能事,他看了也不禁佩服记者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天花乱坠的叙述能力。
“是吗?就因为这样激起她的母爱?”姚舜禹带着嘲讽的勾起唇角,哂笑:“看来你还真该感谢我才对。”他并没有特别生气,因为这样带剌玫瑰的姚舜禹才是他熟悉的,他觉得比较安心。
“你说有事告诉我。”宫禧看着她。
“我妈在催我结婚。”她两手环胸,懒懒的撇动红唇,不置可否。
他的心猛地漏跳一拍,“是……是吗?”
“我还忘不了宫鹤给我的创伤呢!”姚舜禹起身坐在他身边的沙发把手,伸手撩着他的发丝,指尖抚过他渐渐发红的耳朵,温柔缱绻似亲密爱人。
她这么骄傲又无情,有谁伤得了她,带给她的仅仅是耻辱,让她下不了台而已,而她……不也常这样伤害男人,甚至更甚不是吗?
当一个人在展现爱与恨的时候,也就是她最真实的一刻,而他承受的不是她的爱,而是她满腔滚滚的恨意,这一年相处下来,他也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姚伯母为你选了哪家的公子?”宫禧失声地问,手指紧缩,指甲钝钝刻在手心,如同钝钝的心跳。
“很多,比如你看过的梅岽旭、陆家少爷、张家的独生子、房地产的么子、上港银行的大公子,还有灯塔国金融业大拿的儿子大卫,他的呼声最高,另外还有一些我忘了名字的。”她低头一嗅他颈边的香水味,淡雅幽静,似遥远的天山雪莲,没想到这比热卖的雪松男香更引人心醉,真的想不到。
总之族繁不及备载是吗?
“那么你的决定呢?”
“小禧,你怎么这么平静?”姚舜禹顺手轻梳他乌亮柔滑的发丝。
她手的力道太过轻柔,让他的心微微颤抖的跳动着。
“我该激动吗?”正好,是个分离的时机,她结婚、他出国,连老天也要她们结束了,
“当然,你不爱我吗?”姚舜禹揪起他一绺发丝,睫下的凤眼冷然凛冽。
她总是用爱这个武器吃得他死死的,但是,真如哥哥所言,姚舜禹还不够了解男人,她以为男人不会反抗她,但哥哥反抗了!她以为他不会决绝的离开她,但是他要离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