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闻言,瞬间起了几分警惕,“殿下,靖王单独请您一人,怕是心怀鬼胎,属下不在您身边实在不放心,要不还是算了。”
  “没事,这里是燕京,谅他也不敢行凶,你在门口守着,孤若有事会叫你。”沈星言说着便推开了包间的门。
  一张圆桌上摆满了好酒好菜,宴君澜正自斟自饮着,见沈星言进门,嘴角的笑意立现。
  “你可叫我好等啊。”
  沈星言扫了他一眼,在他对面坐下。
  这一世的宴君澜回了北狄后没有直接称帝,而是扶植了一个傀儡当北狄王,做了个手握实权的亲王。
  沈星言虽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变故,但他总觉得上一世苏幕遮的出现跟宴君澜脱不了干系。
  “你若要谈国事大可去东宫,有什么事非要约在这里谈?”
  “今日不谈国事。”宴君澜给他倒了杯酒,“你我到底也算是老相识了,每次见了面都一本正经的多没意思,陪我喝一杯?”
  沈星言想着还有事问对方,便拿起杯子同他饮了一杯。
  杯子刚放下,宴君澜又给他满上,“上次你想问我哪个道士来着?”
  “一个能说会道的道士。”
  “哦?就没别的信息了?”宴君澜举杯敬他。
  沈星言心想,不管是不是宴君澜搞的鬼,只要这个苏幕遮一出现他都要不及代价弄死这人……
  宴君澜又冲他抬了抬就被,沈星言饮了杯子里的酒才道:“姓苏,二十七,身高八尺,应是北狄人,脖子上有颗黑痣。”
  “黑痣?在脖子哪个位置?”
  “这里。”沈星言指了指自己脖子偏左的位置。
  宴君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节白皙纤细的脖颈,道:“是嘛?你见过他?”
  沈星言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早忘了那人长相,只道:“孤想要这人,你若知道他在哪,开个条件。”
  “要个道士做什么?”宴君澜笑的意味不明,伸手握住了沈星言的手,“难道那个道士比我好?”
  沈星言只觉得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面不改色的抽回手道:“孤要他,并非寻欢,找到他,想清楚你要什么再同孤谈。”
  沈星言说完起身离开,手腕却猛地被人拽住,腰间被一只大手禁锢,身体被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每次都这么急着走,怎么?我会吃了你?嗯?”宴君澜的声音很轻,上扬的尾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挑逗。
  沈星言被他揽着腰,瞬间有了几分恼意,他讨厌这样被当成女人调戏。
  下一秒,他就钳住了宴君澜的脖颈,将人抵在身后的柱子上,眸中透出几分狠厉:“孤说过,不要碰孤,再有下次孤折了你的手。”
  宴君澜怔愣了一瞬,似乎没想到对方突然发炸毛,不过发狠的沈星言也很可爱。
  “是嘛?”宴君澜还是不怕死的搂紧了沈星言的腰,还使坏般故意掐上一把,感觉到沈星言的身体僵了一下,那张白皙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他好似找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一般。
  “原来你怕痒。”
  沈星言猛地推开他,抽出腰间的利刃抵在他脖子上,咬牙道:“宴君澜!”
  宴君澜却低低的笑了起来,俨然一副得逞的模样。
  沈星言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气的直接收剑走人。
  沈星言走后,宴君澜摸了摸刚刚被掐住的脖颈,勾起一个浅笑。
  “玄风。”
  一个黑影破窗跃入包间。
  宴君澜叹了口气道:“沈星言刚刚说的那人,让人去帮他找找。”
  “是!”玄风得了令,转身消失在窗口。
  第85章 赎身
  祁英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背上开裂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厢房内只点了一盏灯,裴真正在桌前奋笔疾书。
  他强撑起身子,却牵动了后背的伤,疼的他“嘶”了一声。
  裴真听到声响,这才搁了笔。
  “祁小将军可算醒了。”裴真收起桌上的书,“你要再不醒宫门就要下钥了。”
  裴真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过去扶他起来:“太子殿下说了,让我等你醒了顺道送你回去。”
  祁英坐在床边缓了缓,问:“殿下他人呢?”
  “殿下赴宴去了,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赶紧回家去。”
  “赴宴?他赴谁的宴?”
  祁英知道沈星言向来不喜欢参加臣子们的宴会,除却宫宴和崔家父子的寿宴,他几乎都是谴人送了礼,递了贺帖就算了事了。
  “你管不着,赶紧的,我还急着回家呢。”裴真催促道。
  祁英这才起身,磨磨蹭蹭的下了床。
  二人在东宫门口撞见了刚回来的沈星言和秦尚。
  四目相对,沈星言下意识先移开了视线,只当作没看到,与他擦肩而过。
  祁英闻到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若是换了从前他定要缠着沈星言问是跟谁喝的酒,可如今他哪怕多问一句都没资格。
  “殿下。”他对着沈星言的背影唤了一声,尽管沈星言连停住脚步的意思都没有,他依然坚定的对着沈星言道,“我不会放弃的。”
  他看着沈星言的身影消失在墙角,才落寞的回过神,在裴真的催促下离开了。
  深夜人静之时,东宫西侧寝殿里的烛火还在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