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司译白了这坏人心境的人一眼。
他将披肩裹在身上,只是指尖捻住一角时,楚司译神色一变。
指尖捻了几下,可以仔细看清这身料子的层理结构。
宫殿外。
贾胡提的马已经早早等待着了。
古埃及贵族出行,都是驾马而驰,以此彰显他们的身份。
贾胡提趁楚司译不注意,单手便拦住楚司译的腰,上了马。
空间成流,簌簌滑过楚司译的脸颊。
“我不住这边,你挟着我走干什么?”
马背上,楚司译背靠着贾胡提的胸膛,在他怀中挣扎。
“你不是叫了我声叔叔?那以后自然和我住在一起?”贾胡提十分自然说道。
挣扎间,楚司译屁股下明显感觉到一个冰冷的器物,现在却变得炙热,联想到是什么,楚司译不再多动。
那东西……这人骑马竟然还戴着。
不觉得……硌得慌?楚司译不能想象是什么感觉。
两人沉默间,气氛开始往尴尬的方向发展,楚司译不能忽略身后的触觉。
比如他往前挪一点,背后男人的胯部因为正常的骑马动作,也会往前靠,总有几瞬,两人是紧紧撞在一起的。
没有办法,楚司译试着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问:“贾胡提,蒙…王刚才说的,什么十天?”
“难道是要我十天内,调查出魁子的事?”
“对。”贾胡提肯定后,加快了骑马的速度,他挑的一条小路,街上没见什么人。
“可…为什么是我?”
“只有你。”贾胡提回答十分肯定。
“那还有……”
“还有王为什么会知道你即将担任辅案?自然是我说的。”贾胡提打断楚司译要说的话,自问又自答道。
“什么意思?”
惊讶中,楚司译身体一下没有坐稳,差点从马背上滑落下去,还好有贾胡提一把揽住他的腰。
贾胡提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庭审那日,魁子杀人已经是第十七次,到现在为止,已经突破了二十例。”
“这些魁子,诞生于即将生育的女性肚子内,他们出生后,便将自己的姆特作为第一餐。”
“但这东西像是永远吃不饱,喜欢半夜跟着活人,趁他们落单时,生生将人剥肉而食。”
“二十例,加上庭审场上的,共八十七条性命。”
“城中早已经举行过数次祭祀,但是案件还在发生,魁子出现越发频繁,现在已经有许多民众认为,这是神对王没有后代的惩罚。”
埃及法老,被认为是太阳神阿蒙拉的儿子,民间出事,自然会联想到王的身上[1]。
类似于君权神授下,天人感应的理解。
王没有后代,所以民众腹中的孩子受苦。
楚司译这时联想起一件事:“难怪,难怪祭司大人会往王身边,硬塞美人?!”
催生。
而之所以按着他的模样塞人,可能是认为他以前和蒙凯帕拉常待在一起,找个身形和样貌特征相似,而更容易接纳……
“可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就算造出个孩子来,到时候魁子没有解决,岂不是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楚司译分析道。
贾胡提勾唇:“对,除了孟克佩勒松内布那家伙,王和我们都是这样想的。”
“正巧,你出现了。”
路段正是上坡,楚司译能感觉腰上贾胡提手的力气,谨慎地加大了些。
“所以……”楚司译还是有些迷惑。
所以为什么是他?好像并不是因为他就是楚司译的缘故。
“所以,埃及智慧的司译大人,竟然还没想明白吗?”
马蹄踏过一块一块石板,扬起路边的沙尘……
当他远远看着远景中屹立的卡纳克神庙时,楚司译脑中的那些零碎的线索,突然连成一条完整的线。
“我懂了……”
“你们是想要借助‘司译大人’曾经在埃及民众中的公信力。”
“庭审之上,埃及民众都知道埃及最近来了个几乎和司译大人神像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维西尔在庭审上遭受了魁子攻击,民众当时也遭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与损伤,至少在处理魁子案件上,民众信任度降低,他不适合再接手处理。”
“王又刚远征回来,此时应顺从神意,招纳妃子,而不是大力去‘捕捉’神降罚指派的魁子,那样会被认为是王违抗神意,弄得不好,会造成民众暴动……”
“最好的办法,就是以神治神,所以……刚才殿内的事,是你们计划的一环?”
贾胡提满意地点头,夸了楚司译一句:“聪明。”
楚司译:“……”
殿内的对话,实际上是给他一个与埃及关联的身份和肯定他到埃及,是有‘司译大人’的旨意。
俗称:天选之子登场。
这样,一个陌生的外邦人成为埃及的辅案大人,才能更容易使民众接受和配合。
但是……等等,整件事,还缺了一件重要的逻辑事件,不会是……
第八章
这个逻辑事件就好比论证一件事,不能全程都靠嘴上没有证据的说辞去劝服。
难道但凡是个与司译大人长相相似的外邦少年,杜撰了一些虚无缥缈的神意,便能令所有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