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柏把面包递给陆知遥,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马上要下雨了,我也该回去了!”
  陆知遥转过头,眸底闪过一丝凉意,“回哪儿?”
  路柏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身,“我不可能一直赖在你那里。”
  陆知遥手指握紧,手里的面包瞬间捏碎,他站起身,眼底浮现出哀求的意味,“那我能经常去找你吗?”
  “嗯!”路柏点头。
  陆知遥抓着路柏的手臂,“把你的手机给我?”
  路柏疑惑,“要手机干嘛?”
  “我手机没电了,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
  路柏把手机递给陆知遥,他背对着路柏,按了一串号码,路柏听到陆知遥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转身歪了歪头,对着路柏做了个鬼脸。
  “这是我的号码,我打给你的时候,一定要接。”
  陆知遥和路柏并肩走着,“我送你回家。”
  “我自己回去就好,不用麻烦你。”
  陆知遥板着脸,抓着路柏的手不放。路柏有些无奈,拗不过陆知遥。
  车停到路柏公寓楼下,陆知遥看着路柏的背影,直到他进了楼梯,楼上的灯亮起,陆知遥才开车离开。
  回到别墅,陆知遥脱下外套,径直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湿气很重,陆知遥走到最里面的房间,他按下机关,铁链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响起。
  铁链上吊着一个人,看见陆知遥走进来,他眉头立马拧起来。
  “锦哥?这里好不好玩啊!”陆知遥手里拿着布满倒刺的鞭子。
  霍锦夜瞪着陆知遥,“你想干嘛?”
  鞭子挥起,毫不留情落在霍锦夜的身上,霍锦夜的胸膛上出现一道两指深的v型口子,鲜血染红了鞭子,霍锦夜咬紧牙关,抑制住喉咙里的闷哼。
  “难道是因为你母亲的事?”
  陆知遥捏紧鞭子的手青筋暴起,甩手一鞭,重重落在霍锦夜身上,鞭子尾巴扫过霍锦夜的下巴,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别提我母亲!”陆知遥咬牙切齿的说。
  霍锦夜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你他妈脑子被门夹了吗!”
  陆知遥闭上眼,发疯地挥起鞭子,“闭嘴!”
  霍锦夜胸前的衣服已经成了碎片,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他咬紧后槽牙,“外人说的话你也信?”
  陆知遥双目猩红,手里拿着一个录音笔,他按下播放按钮,里面一个凄惨的女人,哭喊求饶的声音响起。
  陆知遥喉咙哽咽,“锦哥,还记这个声音吗?低三下四,给你下跪乞求的人,是不是我母亲!”
  霍锦夜眸色暗沉,“这是个误会!”
  “够了!误会也好,真相也罢,我都不想听。”陆知遥深吸一口气,“锦哥,你后半辈子,就烂在这里吧!”
  陆知遥反手一鞭甩过去,他背对着霍锦夜,按了一个按钮,铁链下沉,霍锦夜的身子陷进水里。
  他身上的伤口沾染到水,犹如一把勾子勾进了肉里,疼得他绷紧身子,额头上渗出汗珠。
  “陆知遥!你若是不想被歹人利用,蒙蔽了双眼,就去问奶奶,她是当年的知情人!”
  “不用了,我早就知道当年的来龙去脉,我亲爱的好哥哥,你就在这盐水里,好好泡个澡吧!”
  陆知遥走出地下室,外面滴答下着雨,陆知遥觉得胸口发闷,他开车去了一家酒吧。
  烈酒一杯接一杯,像白开水一样往肚子灌,却依旧压制不住心里涌起的悲痛。
  陆知遥拳头握紧,手里的空酒杯生生被他捏碎,“再来,最烈的酒!”
  雨势渐大,路柏被一阵震动声吵醒,他摸到震动来源,随手一按。震动的声音停止了,可没一会儿,又开始响起来。
  路柏闭上眼,在手机界面上胡乱划开,贴在耳朵上,电话里是一个恭敬且温柔的男声,“您好!”
  “谁?”路柏疲倦的声音带着些怒意,他拧着眉,谁会在这个点给他打电话。
  “先生您好,很抱歉打扰您,您的朋友在夜魅喝多了,他通讯录里只有您一个号码,我们店马上打烊了,能麻烦您过来接一下人吗?”
  路柏睁开眼,看着手机上来电显示,备注陆知遥,路柏怀疑自己还在做梦,他搓了搓眼睛,手机桌面上显示,已经凌晨四点了。
  路柏从床上坐起来,窗户没关,一阵凉风吹进来,他打了个喷嚏,路柏揉了揉鼻子,重新接起电话。
  “地址发给我!”
  这个点不好打车,路柏到达酒吧的时候,雨大得不行,他从出租车上下来,走到酒吧门口,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酒吧里的人差不多走光了,只留下一个负责关店的人。
  路柏一眼就看见吧台上趴着的陆知遥,他走过去,拍了拍陆知遥的肩膀,“你还好吗?”
  陆知遥趴着没动,看起来睡着了。
  路柏看着一旁的酒保,“能麻烦你帮我一下吗?”
  路柏抓着陆知遥的手,扛在肩上,酒保帮忙把陆知遥扶起来,陆知遥掀开眼皮,视线盯着路柏,眸光里有些委屈。
  他一把挥开酒保的手,像条被抢食的恶犬,目光凶狠瞪着酒保,“别碰我!”
  陆知遥接近一米九的身体靠在路柏身上,每走一步都很困难,好不容易走出酒吧,外面的雨太大,根本打不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