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是找个借口想要逃,事态的发展她已经不能控制了。她不知道给怎么面对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他们可以不在意名声,可是程樾怎么办,钱云锦怎么办?
程落私心很想帮帮程樾。
程落躲到浴室,手撑在洗手台上,抬眸看着镜中的自己。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选择,她贪心,她什么都不想放弃。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突然,镜中倒影出了男人的身影。
陈望洲从后面环住她的腰,把脸贴在她的后背上,温柔地说:“答应我,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分开好不好?”
他自顾自地说:“我妈那边我来处理,我不会让她为难你的。”
程落转过身来,她轻声说:“三哥,你给我些时间,让我想想。”
她现在大脑一团乱麻,所有的事绕到了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可这话落到陈望洲耳朵里就成了她为了周旋迂回用的借口,想一想,为什么要想一想,就不能说不分手吗。
他不理解。
陈望洲箍着她的腰,把她抱到洗手台上,裙子上沾的酒水蹭到了他的裤子上。
可是醇香的酒气也没法掩饰两人间的对峙。
陈望洲看着她,想再说些什么,突然有人敲门。
程落推了推他,问:“谁?”
李姨说:“落儿,你朋友要上来找你,夫人让我帮忙带路。”
“什么朋友?”她蹙眉。
王炳轻笑了声,“是我。”
听到王炳声音的那一刻,程落觉得如坠冰窟,而陈望洲怒火中烧。
无论王炳此刻上来的目的是什么,他是忍不了了,抬腿要出去宣誓主权,却被程落紧紧抱住,她轻声说:“不要。”
刚刚李姨说是夫人让他上来的,夫人是谁,不言而喻。
程落知道,这大概是苏蓉在给她施压。
程落死死攥住他的胳膊,另一方面还要保持冷静地去应付,说:“我裙子不小心脏了,要换衣服,有什么事儿一会儿下去再说吧。”
陈望洲静静地看着她在紧张地应对,直到王炳离开,他才缓缓开口,“这么怕让他知道?他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不是……”
“不是什么?”陈望洲问,“你们什么时候成了朋友?落儿,你和我也这样撒谎是吗?上次在沪城机场崴脚那次,你见过他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人在极端的时候,许多小事都会被无限放大。
刚刚在楼下听见王炳说这事他没当回事,也不打算追问,可现在,情绪如潮水决堤,他便开始计较,开始吃醋。
程落死死抿住唇,“我瞒着你是不想你因为这件事多想,我怕你会不开心,我没有别的意思。”
陈望洲缄默不语,沉默地看着她。
程落委屈得呼吸困难,她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上来找我,而且你听见了,至少苏姨是知道他上来的。可你为什么要怀疑我?”
程落眸中染着一层水雾,陈望洲一愣,“我没有怀疑你。”
“你骗人。”她像只受伤的小兽,“你就是在怀疑我。”
她突然笑了,“但是你怀疑的没错,因为他喜欢我,他不计较我和我的哥哥在一起过。更何况苏姨觉得我们很合适,觉得我和他可以日久生情。”
她笑了笑着就哭了,用力锤他的手臂、他的胸膛,“你是骗子,你们家都是骗子,你们凭什么欺负我?”
她丧失了理智,问他:“凭什么啊?”
陈望洲怔了一下,紧紧把她抱在怀里,他没想到苏蓉在打这个算盘。
“对不起,对不起。”他吻了吻她的耳垂,“我们公开好不好?我们公开。”
程落推了推他,“怎么公开?”
她把苏蓉的那一套话转述给他,“公开后,别人会怎么看家里?奶奶身体不好,她承受得住这么大的打击吗?还有,我哥,这样我就真的帮不到我哥了。”
“我们承担得起代价吗?你真的敢吗?”她蹙眉看他,灯光打在头顶,衬得她脸色发白。
陈望洲眸色幽深,“落儿,谁说我不敢的。”
“敢什么?”她脑海中突然蹦出了苏蓉说了乱.伦这个词,硬着头皮问,“告诉他们我们搞到了一起吗?”
她觉得她大概也是疯了。
“搞到一起又怎么了?凭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他嘴角挂着笑说,“你这辈子只能和我在一起,什么王炳,张景泽,让他们都给我滚远点。”
“你讲些道理。”她试图让他保持理智,“今天是奶奶的生日,楼下还有宾客。”
陈望洲箍住她的腰,拉着她往外走,发疯病态,又近乎哀求地说:“落儿,我们一起身败名裂不好吗?”
他从不在意名声,他只想要她。
他只想要她。
程落呜咽着拉住他,“三哥。”
陈望洲把头埋进她的肩窝,轻轻蹭了蹭,“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