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聊天记录翻了一遍,傅时延想,如果不是孟文彦今天碰到了闻榆,闻榆大概到离开a市,都不会告诉他自己回来过。
不过现在就算知道他会知道,也没有主动告诉他。
傅时延垂眸,打下一句话。
【你回来了?】
既然闻榆不愿意主动,他来就好了。为了追回他的宝贝,无论要他主动多少次,他都心甘情愿。
在餐厅见到孟文彦时,闻榆就知道他肯定会告诉傅时延自己回来的消息,所以收到傅时延发来的信息时,并不惊讶。
他暂停和陈弛的一问一答,低头回复。
闻榆:【嗯。】
傅时延:【什么时候回来的?】
闻榆:【今天。】
傅时延:【会待多久?】
看着对话框上的消息,闻榆手指停在键盘上,他其实有点想撒谎,说明天就走,但他也很清楚,这个谎言太容易被戳破了。
闻榆:【至少三个月。】
还是实话实说了。
指尖夹着的烟已经燃完,傅时延把烟头摁灭,放进便携的烟灰缸,忽然办公室门被敲响,他的助教在门口说:“教授,您要的资料我拿来了。”
“进来。”傅时延说。
助教李曦推门进来,将资料放到办公室桌上,又提醒:“上课时间快到了。”
“好,我知道了。”傅时延轻轻颔首,关了窗,回到办公桌前,找到待会要上课班级的点名表和专业课本,然后又拿起手机,回复闻榆。
傅时延:【要去上课了,周日我去找你。】
办公室内灯光明亮,将他看着手机屏幕的温柔神色映得清晰无比。
李曦见了,不免有些惊讶。
当傅时延的助教半年,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傅时延,惊讶之余八卦之心也开始蠢蠢欲动,脱口而出道:“教授,你在和您爱人聊天吗?”
问完,她就开始后悔了。
她入学时,虽然傅时延和闻榆早就一个出国一个毕业了,但留下来的传说并没有彻底消失,表白墙上偶尔还会出现傅时延或者闻榆的照片,而论坛那栋磕糖楼,也偶尔会被人挖出来,踢到首页。
她就看过,还默默磕过。
尽管她现在已经不磕了,毕竟她是三年前看到的帖子,之后两人不仅没有任何后续,听说两人也不联系了。可是怎么说也是她磕过的cp,亲耳听到正主拆cp什么的,太难受了吧。
并不是第一次被问及私生活的问题,傅时延从前几乎都是不回答的,这次他却笑了下,温声说:“不是爱人,我还在追求他。”
—
闻榆放下手机,脸皱了起来。
“傅时延跟你说什么了,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陈弛抽空看了眼闻榆,问道。
“他说周日要来找我。”闻榆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周日我去找你吧。”鸵鸟就鸵鸟,能躲一天是一天。
陈弛挑了挑眉,笑了,“周日我上班,你要来医院陪我?我是没意见,你可以坐在诊室门口的休息椅,只要你待得住。”
闻榆:“……”
怎么可能待得住。
“算了。”闻榆闷闷说,“反正之前都见过了,还朝夕相处了两天,见就见吧。”
把话锋转回陈弛身上,闻榆继续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你跟孟文彦怎么回事呢?你绝对是故意不接他电话的,不要否认,我还问你了,你骗我是电话推销。”
他抬了抬下巴,胸有成竹说:“你是在躲他吧?”
陈弛试图转移话题:“前面好像堵车了。”
闻榆哦了声,“好像是。”又继续看着陈弛,等他回答,完全没被转走注意力。
计划失败,陈弛吐槽他,“你怎么这么八卦。”
“彼此彼此啦。”闻榆语调轻快。
陈弛:“……”
对哦,他也是这么八卦闻榆的。哎,回旋镖终究打到了自己身上。
陈弛叹了声,承认了,“对,我在躲他。”
斟酌了下语句,陈弛又简单的说了他和孟文彦的事。
“我跟他认识是在医院,这点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一开始我们就是普通的医生和患者家属的关系,后面是他侄女出院以后,过半个月,我被同事拉去一家新开业的酒吧玩。很巧,就是他的酒吧。”
“他那天也在,还在吧台调酒,你知道我这人颜控,他调酒的样子特别帅,所以就主动跟他打了招呼。孟文彦认出我后,给我调了一杯酒,我们聊了会儿天,之后就理所当然的交换了联系方式。”
“有天晚上,孟文彦突然给我打电话,声音虚弱得不行,我吓了一跳,以为发生什么了,赶紧按照地址去他家。”
“我到了才发现他是过敏了,高烧快40度,要起来喝水,结果没站稳摔在地上,脚崴了一下,肿得跟馒头一样,站都站不起来,可怜兮兮的。”
闻榆听得不解,“他干嘛找你?你们当时不熟吧?”
“按照他的说法,本来想找傅时延的,但傅时延没接电话,他哥哥又出差了,然后想到我是医生,我更能帮他忙,就找了我。”
闻榆稍微知道一些孟文彦的家庭,跟他有些类似,只是孟文彦的父母因为利益相关,并没有离婚,双方表面维持着夫妻关系,实际却是各自养小三、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