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完,闻榆将碗碟放进洗碗机,就绕着客厅走来走去消食,傅时延在阳台打电话,阳台的门关着,隔音很好,听不到半点声音。
走了将近十分钟,阳台的门拉开,傅时延走了进来。
“打完了?”他随口问了一句。
“嗯,”傅时延告诉他,“是文彦,他的酒吧下星期开业,让我过去。”
闻榆不解地看他,满脸都是“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他是你朋友又不是我朋友”,傅时延读懂了,笑了笑,“他听说我在你这边,想请你也去捧个场。”
“他的酒吧在a市吧,我就不去了,你帮我说一声。”闻榆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他跟孟文彦就见过几次面,朋友都算不上。
傅时延早有预料,没有多说,“好。”
闻榆点点头,继续消食。
又走了十几分钟,他停下来,在沙发坐下,拿了遥控器打开电视,然后偏头问傅时延,“看电影吗?”
傅时延应了一声,闻榆又问:“想看什么?”
傅时延说了一个物理相关的纪录片的名字。
闻榆:“……”
他就不该问,又不是不知道!
“算了,我自己来。”话落,不再给傅时延说话的机会,已经飞快挑了一部电影点开。看物理类的纪录片,他会睡着的!
电影是一部十几年前的超英片,闻榆看了会儿职业病就忍不住犯了,摸出手机拉时间线,记录节奏和每一个故事章节的起承转合。
看着闻榆,傅时延忽然:“你什么时候开始全职写小说的?”
闻榆闻言抬头,“搬来这边以后,一开始也只是试一试,结果成绩不错,就干脆全职写了。”
“你还在原来那个网站写吗?”
闻榆知道傅时延说的是他写《星火》的网站,“不是。”
“那在哪里?笔名叫什么?”傅时延拿着手机,等待他的答案,准备去搜。
闻榆看他的架势,嘴角抽了下,“……不说了吧。”
傅时延挑了下眉,“不好意思?”
“……”
其实并不是不好意思,他只是不想跟傅时延有太多的交集。这次过后,他希望和傅时延恢复不闻不问的陌生人关系。
或许有些人能够分手以后还跟前任做朋友,但他做不到。
闻榆不愿意说,傅时延就不问了,他放下手机,视线回到电视上,神色淡淡的,并不在意的模样,仿佛就是好奇一问,得不到回答也就算了。
两个小时的电影看完,闻榆准备睡了,他把遥控器递给傅时延,“你要看什么自己看,我要睡了。”
接过遥控器,傅时延颔了颔首,他直视闻榆的眼睛,眼神和声音一样温和:“晚安。”
—
闻榆躺在床上,耳畔又响起刚才傅时延的那句“晚安”。
和傅时延在一起时,他很喜欢听傅时延跟他说“晚安”,傅时延的声音好听,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很柔和,像夏天轻盈的风吹拂而过。
明明“晚安”只是普普通通的两个字、一声单纯的问候和祝福,可是从喜欢的人嘴里说出来,就成了缱绻无比的情话。
闻榆翻了个身,平躺着,把手放在胸口,又闭上眼睛感受——并没有加快。他的心脏很规律地跳动。这样就好。
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一定也能像傅时延一样,态度自然,毫不在意。
闻榆这一夜睡得不错,一觉到天亮,早晨醒来也没有起床气。他推开窗户,给开了一夜空调的房间透气,然后去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他出了卧室,发现傅森*晚*整*理时延还在睡。
他身高将近一米九,即便沙发足够大,能让他伸直腿,但由于宽度不够,只能保持一个姿势,睡得其实挺难受。
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闻榆觉得傅时延适应能力变好了,放在以前,环境陌生,又只有沙发,他肯定睡不着的,至少没办法睡得这么沉。
没有吵傅时延,闻榆轻手轻脚进了厨房,把门关上后,开始烧水泡咖啡。
烧水的同时,他又敲了三个鸡蛋,打散后依次加入面粉、火腿、葱花,搅成面糊状。他打算简单摊个鸡蛋饼做早餐。
他很小就会做饭了。在被爷爷奶奶带到身边前,他时常一个人在家,渴了饿了都只能靠自己。做菜是跟电视的做菜节目学的。
他当时的偶像,就是做菜节目的主持人。
摊鸡蛋饼很快,基本不用费什么功夫,闻榆没多久就做好了。这时,厨房的门被轻敲了几下,随即傅时延打开门。
“醒了?”闻榆回过头。
清晨的阳光透过清亮的玻璃窗投照进来,光线洒落在闻榆身上,他沐浴在光里,回头时带着笑,明媚的仿佛和太阳融为了一体。
傅时延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跳得那么快。
无论多少次,他总会反复地意识到自己有多喜欢闻榆,反复地被闻榆惊艳。
“早。”傅时延走进去,“要帮忙吗?”
闻榆指了指鸡蛋饼,“帮忙拿出去。”
他手上的动作没停,“我在泡咖啡,你要喝什么?牛奶还是豆浆,豆浆是豆浆粉,水也刚好开了。”
“我跟你一样。”
闻榆点了下头,又拿了一盒咖啡液,“你要奶和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