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草原也改造成耕地吗?但是那样的成本也太高了。三代时候的刀耕火种基本也不过如此吧!”
韩信支棱起来了,整个人凑到萧相面前,努力插话进萧相的思绪之中:“那还不如直接把草原收入囊中,我们自己在草原上进行官方大规模养马!然后就可以建立大规模的骑兵,这样以草原对抗草原!”
他还是对于孝景皇帝时期的官方养马念念不忘:那得是多少的骑兵啊!
但萧相除了军事账还得算经济的事,一把子按在满脑子都是军事的年轻人的头上,让他到一边冷静冷静清醒去:“别闹,说正事呢。光用来养马打仗,国家全是支出没收入啊!赔本买卖谁做啊。”
为朝廷财政操碎了心的相国,苦口婆心地对着将军开始碎碎念——倒也不是特意要念叨韩信,就是单纯提到了他也就顺道倒口苦水,谁叫韩信刚好送上门来了呢:
“国库都穷成这个样子了,真的没钱干什么需要大操大办的事情了。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开源节流……”
韩信:……
别念了!相国你别念了!
“但若是草原上也可以有收入呢?”
关键时候竟然还是陈平插了一嘴,解救了被萧相抓着人都有点蔫的韩信:“如果跟中原一样开垦耕田,那确实不是很划算。可如果就是单纯依靠游牧呢?”
他斟酌组织了一下词汇,最后开口:“草原上的游牧民族,除了南下侵扰以外,肯定也有自己赖以为生的方式。除了战马以外,牛羊也是可以放牧的牲畜。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利用牛羊增加收入?”
“匈奴人难以凭借单纯的放牧为生,那是由于一旦天时不对,便没有第二种生存下去的方式。但我们又不是全部要求依赖这些牲畜。”
“可是那样草原地区不就不能自给自足还时常要中央——”本来下意识要反驳回去的萧相顿住了,灵光一现,他若有所思:“对哦,你说的有道理。”
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点明了同一个群体:“商人。”
“商人可以从草原地区买走牛羊运送到内地,也可以从内地收购粮食运送到草原地区,形成流通,我们还可以从中收税。”
萧相沉思了一会,然后颔首:“我大概了解了,但是这只不过是粗糙的计划,具体的细节还有待打磨。”
“并且,”他瞥了一眼旁边因为他们这番对话同时兴奋起来的刘邦和韩信,还是给他俩继续泼冷水:“就算完善了,说不定也得是以后子孙的事情了。”
萧相郑重地,再次用力强调:“朝廷现在没钱。草原地区也还没打下来收入囊中呢!”
“你们别提前为没影的事兴奋起来!”
刘邦&韩信:……哦
【现代对于部队的常行军要求大致是负重40千克的条件下日行30-40千米并且保持战斗力。
但是考虑到陈胜吴广一伙人,被征发入伍之前身份基本上是平民闾左,甚至不是帝国常用的军队来源中产阶级,身体素质肯定是比不过现代正规军的。】
韩信:……可恶,很难不眼馋。就算他可以征发市人作战,也不代表他不喜欢什么什么,素质比较高的士兵啊!
【再加上古代道路比起现代来更加原始,就算是有军官进行严格规定与压迫,在不威胁到生命的条件下,他也不可能使人能够挑战自己的生理极限。
我大致按20千米每天来算,那就是要走将近四十多天的路。当然,考虑到人体力的流逝和食物补充的匮乏,这个速度说不定还有可以下降的空间。
道路的曲折也不可能只走一条直线,实际路程还会比这个记录更为遥远,时间也就继续被拉长了。
我们虽然不知道帝国给这只部队抵达边疆的期限到底是多久,但是以秦王朝对于效率和精确的注重来看,它也不可能说给予太多宽裕的期限。我根据前面的推算,大致假定为两到三个月左右。】
“后世人和现在的发展真的是翻天覆地一般的变化啊。”
刘邦对于这一段的叙述还是比较平静的,甚至听着后世人对于现在的一切都要可怜巴巴地去猜测,去考虑方方面面估计,都有点带着怜悯的好笑在了。
他扭头看向张良,满是轻松地发问:“以后的史书,要不要对于这方面记录得详细一点?要不然就后世人这个全是猜测的方式,对于他们来说也太费劲了。”
刘邦:随手帮帮子孙而已,反正也不是我做事。后世人说不准知道了还得感谢我呢,嘿!
然后后世人下一段的论述就措不及防让他差点闪到腰。
【而大泽乡这个位置,大致在安徽省宿州市境内。现今属于暖温带半湿润季风气候区,处南北气候过渡带,同时又受黄河、淮河两大水系及海陆气候的影响,冷暖空气交汇频繁,天气变化剧烈。
而追溯到秦王朝时期,整个地球处于温暖的间冰期。其温度相较现在都更为温暖,也因此才会诞生北边一统匈奴的冒顿。大泽乡的气候应该会更偏向亚热带季风气候一点。
而陈胜吴广被大雨困在大泽乡的时候是秦历七月份。
虽然由于颛顼历以十月为岁首的划分方式,实在是让人在看到,比如韩信汉三年十月取代破赵,六月成为赵国相国这类记录的时候眼神恍惚,有一种时间穿越般的割裂感。直到我们亲爱的汉武大帝刘彻治下把太初历搞出来,重新以一月份为岁首之后才不太反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