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错了。”她低泣着,臀肉轻颤, 试图从他膝盖上爬起来。
“你错在哪?”男人转了转手腕, 看着手腕上陀飞轮的指针。距离到最近的医院还有一个小时。在这个时间段里, 他必须要让他的小猫意识到错误。
这可是会丢掉性命的错误。一点都疏忽不得。
女孩咬着唇没回答。他就不能等给她穿好衣服再问这个?偏偏她自己折了一条手臂, 想要自己穿衣服都费劲,只能依靠他。这样被他盘问,好羞耻, 然而他只是扯过另一张干净的、柔软的羊绒毯子, 细致地擦拭着她的身体, 一点点碾净残余在她肌肤上的水分。
“我不该自己一个人出去找熊猫——”周萱扁着小嘴,十分乖顺地开始检讨。这环节她已经做了不少遍,很熟练。反正他不会真的“惩罚”她的。
“嗯。还有呢?”男人看着苦着小脸的、乖顺的女孩。要是她在事情发生之前,有这么乖顺就好了。这样一切都不会发生,她的手臂不会骨折,他也不必经历失而复得的痛苦。
那时,他心都要被野兽撕扯成两半。
“熊猫是野兽, 很危险,靠它们太近会被伤害到。”女孩想了想, 又补充一条。
“嗯。还有吗?”
女孩转过头,悄悄打量男人的神色。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是一张脸没有刚才那么冰冷了。
“没有了。”她嫩声说。
她想不到了,不就是这两点?
男人叹了口气,扶着她的腰让她坐在他腿上,这样一来,他们的眼睛对视了,他能够深深地凝望她心灵的窗户、灵魂的出口。
“还有,你不应该至你的生命安全于不顾。”
他低声。她到底是不知道这有多危险,还是明明知道危险,却都要以身试险?海拔三千多米的坪地,险峰,半野外的开放环境,野兽出没,还有最最严重的失温问题。
如果不是她及时被同事发现,她可要怎么办?她连无线电设备都能搞丢。
梁津握着她的小手,她小手上还牢牢佩戴着那枚儿童电话手表,像一个粉嫩的、漂亮的装饰。紧急时刻,他连她的联系方式都一并丢失。
“下次不会了。”女孩讷讷地说,她到底知道,这次犯的错误不是一般的严重。“熊猫宝宝的性命也很重要,我只是——”
她只是一时心急。而且,当时她也已经想好自我急救的办法了,她还记得回去的路,她不会莽撞地让自己在外头过夜。
“再重要也没有你的性命重要。”他定定看住她的眼睛,手掌想要再度落在她臀上,又生生忍住,只是在其上捏了捏,一手的柔软和饱满。
女孩陡然间被男人的目光攫住,眼睫颤了颤。
“你说,如果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他哑声问她,猛地箍住她的腰,将她置于他胸前,双臂将她紧紧裹住。黑色羊绒的袖子护她背后,交叉环着她瓷白纤薄的背,像是天使雪白脊背上长出的黑色羽翼。
他的问题,让她心口如中一箭,竟然回答不出来。也想象不出来,只能抬头,一双杏儿眼怔怔瞧着他。
“要我亲手将你埋葬吗?要我带着你的印记,再继续我的生活?还是要我——”他语气艰涩,一想到最坏的结果发生,她要一个人躺在黑漆漆的地底,和他生死永隔,他心口都在发空,好像被人掏走了最重要的一块。
她的印记。她那清甜的、百合花一样的体香。她生气时小拳头哐哐砸在他胸膛上坚实又软嫩的触感。她被他打屁股时委屈的神色,她那害羞的娇怯的眼神,被他按住时嫩嫩的好像要滴出水的声音。。。
他无法想象,没有她,他会怎么样。
女孩趴在男人胸口,听到他缓慢有力的心跳,颤抖的长睫闭上,终于出了一身后怕的冷汗。却不是怕自己真的死了,她只是怕,他会怎么样。
原来,他那么在意她吗?在意她的生命,在意她是生是死。一瞬间,她想到了最坏的后果。假如她没有恰好遇上赶来的同事,也不记得回去的路,而是孤零零一个人在雪地里失温,那梁津会怎么样呢?
他会怎么样?
《哈利波特》小说里,有一面厄里斯魔镜,巫师会在魔镜里看到自己最渴望的场景。在霍格沃茨大战后,韦斯莱夫妇永远只能在镜子里看到死去的儿子弗雷德·韦斯莱,他们活着一天,就要忍受一天和至亲生死相隔的痛苦。
一想到,如果她真的出了事,梁津活着一天,就要忍受一天和她生死永隔的痛苦,她心都要碎掉。
“我不会了。下一次,我绝不会再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女孩低声,光滑柔嫩的右臂,搂上男人的脖子。这次,她说得认真,一丝玩笑的意味也无。
“嗯,再也不许有下次了。”男人刮刮她的鼻头。眼看着快要到医院了,男人倾下身,将放在脚面的羊皮纸袋拿起,取出她柔软的、待更换的衣物。
衣服是他命林晴提前准备好的,都是合适她的尺码。当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上她胸衣的背扣,炙热目光凝于之上时,她咬住唇,把脸别过一边,默默希望他最好忘掉这一刻。
明明,已经被他吮,咬过很多次了。他一向流连于这里。他也脱下过好多次她的衣服,但还是第一次,他帮她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