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不一样了。
有一个人会给他过生日。在盈盈的烛光里,他不敢说得偿所愿,只是回首一想,有她的日子总是饱满的、鲜活的。
被爱会疯狂长出血肉。世人皆是如此。
他会为她准备礼物,因为他觉得,这是她该得到的,但是却没想到,她也会将用心地为他准备。他自问不是个追求仪式感的人,但是看着满桌的鲜花,闻到新鲜花朵的甜蜜芳香,他内心蓦地生出一种基于仪式感的满足。
准备一个有仪式的生日,或许不需要很多钱,但是,一定需要一颗心。她就有这么一颗心。
梁津顿了顿,拿起汤勺。
“别动,你坐着。”周萱打开他试图盛汤的手。今晚,他什么都不用做,她来做就好。
汤是海参羊肉的,羊肉她提前用大砍刀剁好,切成片,烧好开水去腥味和血水。海参也提前泡发。
瓦罐保温,汤舀出来,温度透过薄薄的瓷碗,有些烫手。
她特意多舀了两块海参,放到他碗里。
客厅只开了一侧的灯带,暖黄的灯光从罩下来。她从他口袋里掏出银灰色的zippo,“喀”地一声擦燃,点在香薰蜡烛上。一股清淡的青柚气息,幽幽地随着烛光挥发。
梁津瞧着汤里的内容物,瓷勺搅了搅,将一块陈黑的物体捞起。
“这个是海参?”烛光里,他问她,脸色蓦地变得晦暗不明。
“是呀是呀。”她自顾自盛上一碗,不知死活地补充:“嗯,妈妈和赵姨都说,这个很补的,适合你喝——”
她话音刚落,下一秒,腰就被他捞到了怀里。男人倾身,擦过她耳朵。“怎么,嫌我不行了?”
海参,滋补。不怪他联想。
她蓦地被男人捞到了怀里,还在迷迷糊糊地想,什么行不行?底下的坚硬结结实实地提醒她。她猛地反应过来。联想到前几天他们刚刚就“年龄大”交流过,气氛似乎是在一瞬间变得危险了起来。她在他大腿上,几乎要坐不住。
“没有的、不是。。。”她还没反应过来,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她挣扎着要从他腿上下来。
“我妈也经常煲给我爸喝的。我以为,男人上了年纪,都要喝——”她急急地补充,说到一半又住嘴,感觉越描越黑了。明明本意才不是这个。她以为这是很家常的汤。
“小萱,”男人好气又好笑,大掌握住她柔软腰肢,强迫她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在她臀上不轻不重拍了一下。
“永远别对男人说这种话。”他哑声。
女孩顿了好一会。
“因为伤自尊?”她似懂非懂,偏偏要问个清楚。
“。。。”男人一阵无言。因为这样说,只会让他想先把她吃掉。他稍稍放开手臂,松松地搂着她。气氛在这一瞬,变得微妙而飘忽。
“倒不是伤自尊的问题。”他不至于在这件事上纠结“自尊”,他清楚自己的本事。她每次的哭叫和求饶,也被他听在耳里。
“那我汤都煲好了。”她嘟囔着,将手指放到唇边吹了吹,用来装汤的瓦煲有些烫,她的拇指肚被烫到,麻疼感丝丝地泛上来。
男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将她的手指捉上来,放到唇边,轻柔地吹了吹。
“被烫到了?”他语气里有心疼。
“还好,不是很疼。”女孩缩了缩手指,放到自己红润了唇边,轻轻含了一下。这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却让人一下子将注意力转到了她的唇上,红润肿胀,像是饱满的、胀开的花瓣,似乎轻轻吮吸,就有花蜜涌出。
“汤你还喝不喝。”她拿起瓷勺,舀起清凉的汤色。
“你喂我。”男人哑声。
女孩有些羞涩。又不是小孩,还要喂来喂去的。不过,看在他是寿星的份上,她就勉强答应他好了。
她将勺柄举起,正要小心翼翼地挪到他唇边。男人却按住了勺子。
“不是这样喂。”他耐心地引导着,像是猎人精心布下陷阱。
“那要哪样喂?”女孩不解。除了用勺子喂,还能怎么喂?总不能直接把碗端起来放到他唇边吧。
“这样。”他伸出手,修长的、指骨宽大的手指,抵住了她的唇,目光浅浅地在她唇上描摹。
女孩一下子反应过来。唇对唇的喂法吗?方才被他吮.吸轻咬的唇瓣还有些火辣辣的疼,她有些抗拒,别过脸去,小脸漫上一层淡淡的绯红。
“害羞了?那上次怎么敢的?”男人喉结滚了滚,哑声看着她。他的视线仿佛成了蜜糖,丝丝涂抹在她红肿的唇上,琥珀色的膏状物体,黏稠而甜香。
上次。哪一次?周萱睁着一双杏儿眼,眼中水雾迷蒙,略微有些失焦。炙热的记忆扑面而来。上次,她用唇去喂他,那还是他喝醉的时候。要不是他那时候闭着,她用勺子喂不进去,她才不会那样。
而且,还是他先亲她的。
想到这里,她脑中忽然警铃大作。不对,他上次不是醉得不省人事吗,怎么知道她那样喂他了?
“上次、上次你不是喝醉了,你怎么知道我那样。。。”她揪住他的领带,小小声地盘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