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毕竟是甜食,正餐还是要吃的。
周萱最认真准备的,就是这次正餐。前段时间放婚假时,她认认真真向赵姨学了煲汤的技术,正好拿来大展身手。
一盅海参羊肉汤, 一份长寿面,一份蒜蓉龙虾尾。考虑到梁津在路上还要耽误一点时间, 她特意将长寿面的汤提前煮好,面等他到了再下锅。
做好这一切,女孩环顾着饭厅内的装饰,一桌丰盛菜肴,饭桌上还摆了花束和蜡烛,两支红酒,自觉满意。那蜡烛的灯光如豆苗般跳跃着,颜色像是外国人过halloween时的南瓜灯。
就当她准备摘下身上的小碎花围裙时,门铃响了。
那一刻,好像在城堡里幽寂了很久的小公主,等到了她的心上人。
她还有一半拖鞋趿拉在脚上,忙忙去把门打开。
梁津进门,身上还挟着屋外寒冷的湿意。“砰”地一声,门从背后关上,他双手挟住她,将他还围着碎花小围裙的公主挟起来,她被他抱得双脚离地,修长双腿只好紧紧夹住他的窄腰。
“别抱,围裙还没脱。。。”女孩小小声地嘟囔。
男人不管不顾,将脸低下去,凑近她的,两人几乎鼻尖相碰。他高挺的鼻子,轻轻碰着她挺翘的鼻尖。
陡然间四目相对,她连唇角都是上翘的。
“想我了吗?”他哑声。
“想了。”她小小声地说,说完又觉得自己应得飞快。
然而快不快已经不值得计较了。下一秒,他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似乎要将她的唇固定在那里等他似的,然后唇舌强势地撬开她的。女孩只觉得纤薄后背被迫贴着冰冷墙面,后背是凉的,然而和他紧紧相贴的前胸又是温热的。
他的吻挟着铺天盖地的气势,凶狠,强势。
她还是有点不能适应他如此强势的吻,头脑间涳濛一片,好似脑中也下了一场秋末濛濛的雨,直到她的碎花围裙被他掀起,粗粝手指碰上她腰间软肉,向上。
吻了她这么多次,他也越发娴熟,强势挑逗她的敏.感.处,直到她纤细的脖颈扬起,脚趾蜷缩成小珍珠。
“胖了。”他低声,带一点满意的口吻。
她愣了好一会,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由得羞恼,恨不得将他手抽出来。
不是胖了,只是最近运动量大,她吃得多。而且,她一贯身材好,肉很会长,也只是胖该胖的地方。真是便宜了他了。
再说了,他不是一向能克制,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都能随时选择退出或者继续,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克制一点?非要抱着她亲呀亲的,手也不老实。
她扁扁嘴,那夜的气息仍滚烫,是陌生的又是近的,好似就发生在昨夜,但事实上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女孩羞于提起,试图转移话题。
“饭做好了,你吃不吃?”
她原本想说“你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可总觉得有点急吼吼的展示着自己这两天的劳动成果,于是只问了这个问题。
“吃。”男人简单地应一声。
其实现在最想吃的还是她。他喉结克制地动。
女孩松了腿,从他手掌上滑落下来,小脚一左一右地套回拖鞋里。两人从狭窄的玄关处出来,穿过磨砂质感的通透屏风,桌面上摆着汤和蛋糕,鲜花和红酒,有种世俗和浪漫交错的美感。
她定是花了不少心思准备这一餐。
“嗯?”他探寻的目光看向她,不明白因何如此隆重。
“你忘啦?徐叔告诉我,今天是你生日啊。”女孩轻盈地走过去,将放在一旁的骨瓷碗拿下,转过去自然地问他,“你要先喝汤还是先吃蛋糕?”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还宜室宜家的。这小女孩。
男人看看她身上的小围裙,闻到空气里汤的清香,蒜蓉小龙虾尾的蒜香,从心底漫出一股暖流。似乎从室外带来的寒意,也一并被驱散。
精巧的蛋糕旁,放着切蛋糕的刀和叉子,还有数字蜡烛“3”和“0”。他有一瞬间的恍惚,有些记不清,他上一次吃生日蛋糕是什么时候。或许是中学时代,也有可能是幼稚园。
在梁氏集团,员工入职时在hr处登记生日,每年员工生日这天,集团都会送出蛋糕,让主角和同事一起分享蛋糕,互相涂抹蛋糕。每年送给员工的生日礼物,也随着员工入职年份和kpi而水涨船高。这是自梁津执掌集团后,为树立良好氛围而定下的“生日文化”。
但是,这个定下“生日文化”的人,他的生日,却是不在公司层面公开的。梁津不希望手底下的人为了巴结他而钻破脑袋给他送礼。
再加上他公务繁忙,他几乎是很多年没有过过生日了。他也不去记这样的日子。
姜清檀倒是记得梁津的生日。但是每年一到生日这天,姜清檀殷切地打电话过来,腔调总是那一套“儿的生日母亲的受难日”,起先梁津还耐心听着母亲唱那三板斧,后来年年都这样唱,他便也厌烦了,连她的电话都懒得接。
至于梁岱山,他的字典里,估计没有“生日”这个词。梁津倒是给老爷子办过古稀之年的大寿,有很多人来庆贺梁岱山的功德,老爷子也罕见地露出精神饱满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