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不应该在这时候讨论这种问题。也不该这时候伸手作乱。
梁津翻了个身,面对着周萱。黑夜里,他目光定定,凤眼中泛着涟漪一样的红。目光下,女孩眼皮浅浅地闭着,呼吸起伏平缓,手指还在胡乱摸索着——或许她连自己在摸什么都不知道。
“小萱,你今晚不打算睡了是不是?”男人嗓音低哑。
女孩蓦地睁开眼睛,她脸上发热,想来小脸已经酡红成一团。她的动作却和她的羞涩截然相反,伸出一双柔嫩的、象牙白光泽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手臂内侧柔嫩的肌肤贴着他的脖子。
还好屋里全黑着,这样他看不到她。
男人到底是嫌床榻太矮,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放在先前的梳妆台上。
“我还来着亲戚呢。”她红着脸,小声提示他。
男人不说话,只是将她的睡裙掀了掀。她感觉背后一阵凉风袭来。圆润的曲线已经完全暴露在他目光之下。
良久。
女孩膝盖磕在坚硬的细木梳妆台上,手指无力地握住木质镜框,直到那精致的吉祥莲花纹路深深硌着掌心,小手一下下地被冲击着贴到纹路上。
*
晚上不睡觉非要摸男人的腹肌,后果就是,第二天彻底起不来床。
女孩一觉睡到天光,起来时懊悔不已。她在床上坐起,看到男人头发湿漉漉从浴室里出来,脸色泛着健康的红润色泽,想来是刚从健身房出来,又去洗澡了。
她躺在床上,看着梁津,他正对着昨夜的梳妆镜打领带。手指传过去,扣过来,表情专注。
一张骨相完美的脸,气势平静而内敛。白色羊绒衬衫和笔挺的、锋利黑色西裤,纽扣依旧扣到喉结下最后一颗,禁欲气息呼之欲出。
明明他昨晚才不是这样的。
昨晚,她听到他一声闷哼,下意识地想抬头去看他,他们就在镜子前——她只要看镜子就好。却被他大手严严实实地伸过来,遮住她的眼睛。
末了,他沙哑地来一句“别看”。
女孩伸了伸懒腰,明明昨晚需要动的不是她,但她却浑身酸痛。膝盖严严实实地顶在木桌上,他掌住她双腿的外侧,合拢。
还有,他为什么精力这么好?昨晚上那么晚才睡,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还去健身了。果然,精力好的人拥有这个世界。
“你起床也不叫我。你不怕爷爷觉得我很懒吗?”她从床上坐起来,低头找到自己的毛毛拖鞋,开始指责男人。
“不用爷爷觉得,你本来也不勤快。”他站在薄薄的晨曦里,看她因为初醒后还含着娇憨的一张脸,唇角淡淡牵出笑意。他越发对她爱不释手了。明明平时一副害羞的样子,但是动情的时候,又足够勾人,是个小妖精。
周萱被梁津这么一打趣,也不生气,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她洗脸刷牙都很神速。
周萱吃完早餐后,林晴开着玛莎拉蒂,将她送到郊外的奶奶家。
车上。周萱捧着那本野培训练手册,这书还差一点末尾就看完了。她看着看着,到底觉得大腿内侧还是不舒服。
周萱偷瞄了一眼前排,看见林晴正在专心开车,便悄悄盘起腿,掀开自己裙子看了看。大腿内侧,仍有淡淡的瘀红尚未褪去。
明明那里的肌肤是痛的,但是心里却是暖的。当喜欢上一个人时,会希望他快乐,无论是心灵上的快乐,还是躯.体上的快乐。
女孩仍在模模糊糊地回忆着昨晚,这时,收到黎若昭的消息。
昭昭:「我准备上飞机回学校了。发怒/发怒/发怒/好家伙,合着小萱你天天婚后忙着甜甜蜜蜜,都没有空搭理我了吗?」
被黎若昭一通“指责”,周萱不由得有一点心虚。说好要主动找黎若昭玩的,这是她食言了。
萱:「害羞/害羞/害羞/,我知道错了,泪目/泪目/泪目/,这几天,说忙也不忙,只是累。就没有去找你。」
说累是真的,每天晚上总感觉被折腾了个透,第二天起床时腿总是发软,因为疲累而过度休息,脑袋昏昏沉沉。
昭昭:「啧啧。新婚夫妻嘛,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啧啧。这恋爱的酸臭味,都要隔着屏幕熏到我啦。对了,恭喜你们,这下已经全垒打了吧。30岁的老男人,感觉怎么样啊?药膏有没有用上?坏笑/坏笑/坏笑。」
黎若昭惯常开玩笑,周萱小脸一阵绯红,握着手机的手心也开始发烫。
萱:「嗯。」
若是细问那种事的感觉,她不知道如何形容给黎若昭听。身体被打破,重塑,被缓慢清晰地凿开,灵魂和躯体相互分离,世界在她眼前,都是朦胧而炽烈的。
萱:「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给的药膏用上了,但是只用了一次就被他丢了,换了另一只新的。」
昭昭:「啊,鬼脸/鬼脸/鬼脸/,为什么要丢?那管药膏很贵的!」
萱:「我也不知道。他就是有钱浪费,烧得慌。」她打出这句话来,情不自禁用了嗔怨的口吻,口中抱怨着,脸上的笑容却明媚而娇俏。
昭昭:「我猜,估计是因为这是我男朋友买的。你家总裁不想给你用别的男人买的东西。啧啧,老男人这强烈的占有欲啊。你不知道怎么描述感觉,我猜,是你睡的男人还不够多。可惜了,你估计没机会多体验几个了。」